“來人,自今日起封閉城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離開昌城。”沉思了一會兒,謝安擰起眉頭,下達命令。


    之後,他望向巴城方向,隻盼望援軍能早日抵達。


    當下,六十萬大軍駐守昌城,江州其他城池基本如同空城。


    以燕王軍隊的能力拿下這些城池簡直如探囊取物。


    隻怕不需要半個月,江州北部便會全部淪陷,其兵鋒將直指昌城。


    再者,昌城軍隊的糧草也有很大的問題。


    盡管他們在夏收之後,對江州百姓征收了重賦,但收繳上來的糧草隻夠滿足百萬大軍半年用的。


    畢竟江州,湘州,越州和桂州的人口本就不多,且可耕種的良田同樣不多。


    供養百萬大軍實在艱難。


    而且,這次為了防止糧草再次遭到燕王的洗劫。


    大部分糧草被運往巴州,昌城內隻留下了兩個月的糧草。


    待糧草告急的時候,才會從巴州運糧食過來。


    “若再丟失江州,湘州等,敗亡便是定數了。”想到糧草的問題,謝安如遭重擊。


    隻怕,這便是他長子謝弼意誌動搖的原因。


    原本依靠參與的州郡,收的半年糧草,但等待秋收便可再收半年,如此往複,便可支撐下去。


    但燕王一旦將巴州外圍的州郡全部攻下,他們縱有百萬大軍,也無濟於事了。


    雖說南梁答應會向他們販售糧草。


    但益州雖是產糧之地,隻怕同時供養吳國軍隊和南梁軍隊不會那麽容易。


    何況燕王的秦軍當下正在葭萌關外。


    一旦他們奪取葭萌關,將戰火燒到益州,益州的農耕受到影響,到時候糧草的問題將更加突出。


    “燕王真是把我們往絕路上逼。”謝安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


    可即便當下的形勢對勢族十分不利,但他依然沒有背叛的心思。


    和他的長兄謝端一樣,他不甘心就這麽敗給趙氏皇族。


    尤其是敗給燕王這個異類。


    巴城。


    燕王大軍抵達安慶的消比昌城晚一天抵達了這裏。


    這個消息的到來,讓整個巴城籠罩在一片陰雲中。


    第一次燕王大軍西進,是為了掩護他們解救百姓的行動。


    這一次,卻是實打實的西進了。


    同時,與這個消息一起抵達的還有來自葭萌關的消息。


    燕王的秦軍陳兵葭萌關下,隨時可能發起進攻。


    他們勢族控製的疆域在兩麵遭受燕王軍隊的襲擊。


    “益州交給阿舒爾和南梁,我們全力應對王府親軍,立刻讓湘州的六十萬大軍向安慶進發,燕王軍隊若是攻打昌城,便兩麵夾擊,爭取將其殲滅!”


    臨時行宮的書房中,盧瑟狠狠揚了揚拳頭。


    布魯克也點了點頭。


    毫無疑問,燕王成功令百姓返迴東南三州之後,他們堅壁清野的策略失敗了。


    眼下,東南三州反倒成了燕王軍隊的糧草供用地。


    解決了後顧之憂,燕王這次向他們發起了總攻。


    如今,他們被逼到了絕境,隻能全力一戰。


    否則,他們便會被各個擊破,輸的更慘。


    梁開臉色陰沉的能刮下一層霜來。


    盧瑟,布魯克和他都希望和燕王繼續拖下去,等待新式火槍的列裝以及西土諸國從本土派遣艦隊和軍隊。


    但燕王顯然已經迫不及待要消滅他們了。


    “梁兄,如今之計,隻有背水一戰了,輸了,勢族滅,贏了,天下將重歸於我等,我韓錚願意充當馬前卒,上刀山,下火海。”韓錚出言。


    王子安道:“如果迴不到豫州,我王子安寧願戰死沙場。”


    “還有我謝端,除了馬家這個叛徒,這次就讓我們七家勢族捆成一條繩,死戰到底。”謝端高聲道。


    梁開重重點點頭,其實夏收之前他便預感,燕王會在夏收之後進攻他們。


    如今,果不其然。


    緩緩起身,他道:“好,這次就讓我們殺他們一個片甲不留。”


    說罷,他立刻派人前往雲州,請求範行倫出兵支援,同時令湘州大軍向江州開拔。


    接著,他又令韓錚,王子安和謝端前往昌城。


    當下昌城的六十萬大軍中,隻有二十萬是他吳國的軍隊,剩下的俱都是他們三家兵馬。


    他們家主親往,定能提升勢族將領和士兵士氣。


    之後,他又令太子梁峰加強防禦,加緊訓練裝備不列顛火槍和火炮的吳國禁衛軍。


    如果燕王軍隊攻到巴城,他定要讓燕王軍隊碰一鼻子灰。


    議定了這些事,眾人各自離去。


    安慶城。


    王府親軍抵達這裏,休整了兩日。


    第三日,十萬王府親軍士兵留下八萬人駐守安慶,兩萬士兵分成兩路,沿著昌湖兩岸向南進攻。


    “昌湖兩岸的六個郡駐軍稀少,最多的德郡也就駐紮五千士兵,以王府親軍的能力,隻需五百人便可拿下,所以,末將敢保證,隻需六日時間,便可將昌城之外的江州郡縣全部拿下。”安慶城南門,趙煦和常威目送將士們遠去,常威一臉自信。


    趙煦點點頭,他當下對列裝了秦式步槍的王府親軍十分自信。


    當下勢族軍隊與他們的差距就像是幾百年前西土人第一次拿著燧發槍登上新大陸,麵對印第安人。


    而鴉片戰爭時期,巨大的武器代差下,清朝付出了兩萬餘人的傷亡,而對方卻隻有不到五百人的傷亡。


    麵對勢族的軍隊,他相信王府親軍也能夠以輕微的傷亡取得巨大的戰果。


    因為除了火器方麵的差距外,勢族的士氣也低落到了極點。


    四院的人甚至給他送了這樣一個滑稽的情報。


    一名四院隊員探聽消息的時候被謝安的長子謝弼發現。


    謝弼不但沒有將這位四院隊員緝捕起來,反倒通過這位四院隊員和他談條件。


    可見勢族內部不堅定的人已經出現了恐慌。


    畢竟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於人。


    對此,他沒有拒絕,分化敵人,也是戰爭的一種手段。


    他答應謝弼,隻要其能勸謝安領兵投降,便可保全他父子性命。


    至於謝弼能不能做到,他心有期待,但期待也不高。


    同時,他也不會因此就遲滯自己進攻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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