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城,北大營。


    將領們此時正因為望遠鏡你爭我搶。


    一個個你拽我的胳膊,我薅你的頭發,我扯你大腿,鬧的不可開交。


    而嚐試過望遠鏡的將領們則雙目呆滯,久久無法平複內心的震撼。


    從今天開始,王府親軍有了千裏眼。


    “小心點,別弄壞了,還搶!”常威見望遠鏡在將領們手中被粗魯對待,心疼的要命。


    他已經把這個望遠鏡內定是自己的了。


    “不要緊張,這個東西馬上就會有了很多了,人手一個也不問題。”趙煦無奈地說道。


    望遠鏡的工藝不是很複雜。


    玻璃這東西又是無限量供應,批量製造也是沒問題的。


    常威鬆了口氣,感慨道:“有了這個東西,戰場豈不是能把敵陣看得清清楚楚的,末將以為倒是要給炮兵一些,戰場上豈不是如虎添翼。”


    “不錯,炮兵自然是要給的,還有探馬,在出征之前,本王盡量都給你們一些。”趙煦笑道。


    常威和將領們聞言,俱都露出期盼的笑容。


    不得不說,他們覺得望遠鏡這個東西倒是真和將領們氣質相搭配。


    不管是誰拿著望遠鏡那麽一望,嘿,儼然整個人的就變了。


    讓將領們嚐了望遠鏡的新鮮感。


    這時趙煦正色道:“火炮本王給你們備上了,燧發槍本王也給你們備上了,現在這千裏眼也給你們配上了,此番晉州之戰你們若是打的不盡人意,可就不要怪本王翻臉了。”


    將領們聞言,頓時心中一淩。


    齊聲道:“是,殿下。”


    點了點頭,趙煦從北大營離去。


    迴了王府,趙煦將望遠鏡的製造分配給了玻璃坊。


    還給玻璃坊調了幾個專門負責打磨的匠人,幾個製造望遠鏡圓筒的木匠。


    惦記著日漸臨近的發兵日期。


    趙煦接下來不是催督劉福建立運輸糧草的後勤,便是到兵仗司裏監管燧發槍以及彈藥的製造。


    一日日過去。


    燕州的寒意逐漸被淡淡的暖意取代。


    紅色的梅花開了,柳樹吐出了新蕊。


    河道中也多了悠閑晃蕩的野鴨子。


    這日。


    一隊紅色甲衣的騎兵自南城進入燕城,帶來了朝廷催促發兵的聖旨。


    “又要打仗了,這才安穩幾個月啊。”鳳兒給趙煦整理起了盔甲。


    此次晉州之戰,燕王又有出征,她不免擔心。


    鸞兒沒有說話,隻是臉色的擔憂卻是掩飾不住的。


    “殿下,這西涼不比袁家,袁家兵馬大多一群烏合之眾,可這西涼兵據說兇的狠,不比北狄兵好對付。”鳳兒繼續嘮叨。


    趙煦點點頭,西涼能在北狄和大頌的夾縫中存在這麽久,也是有自己的本事的。


    “這晉州不比燕州一馬平川,據說到處是山,殿下去了可要當心,即便猛獸毒蟲也是危險的。”鸞兒柔聲道,她和鳳兒都要隨軍去照顧燕王。


    但燕王又不同意。


    言下之意帶著她們還是個拖累。


    兩人正囑咐著,來人通報常威和劉福過來了。


    趙煦起身去了議事堂。


    “殿下,此番下官征調了十萬民夫運輸糧草,他們大都是原晉州之民。”劉福說道。


    當下已經入春,馬上就是春耕,再接下便是夏收。


    若有征調四郡分了土地的百姓,定然會影響四郡的生產。


    幸好有從晉州過來的眾多百姓,解決了這個問題。


    而且晉州百姓對燕王奪迴晉州更加期望,也更願意賣力。


    頓了下,他繼續道:“至於糧草更是沒有問題了,謝家送來的糧食足夠打數場大仗了。”


    趙煦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所謂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王府親軍的後勤是必須得到保障的。


    劉福說完,常威道:“殿下,末將總共調遣了八萬人馬出征晉州,包括三萬老兵,五萬新兵,這五萬中有三萬是裝備燧發槍的新兵。”


    思索了下,他繼續道:“還有四萬人,末將把其中兩萬人調遣到了燕關,防止北狄異動,剩下兩萬人駐紮在燕城,防備袁家。”


    “好,三日後兵發飛狐關。”趙煦說道。


    劉福和常威的準備都完善了,下麵便可以安心出兵了。


    常威應了聲是,接著道:“殿下,我們是出兵了,馬家呢?”


    “馬家來人說,馬家已準備妥當,隨時能夠進軍晉州。”趙煦說道。


    兩天前,馬家便派人到燕城說了出兵之事。


    此次趙恆讓他和馬家出兵晉州,給了他一個西北兵馬大元帥的臨時差遣頭銜。


    簡單來說,即便是馬家也要受他節製。


    但正如寧錦都司之戰時那樣,這個頭銜對勢族軍隊沒有多大意義。


    象征意義大於實際意義。


    畢竟關鍵時刻,這些勢族軍隊可不會為了皇家耗盡自己的兵馬。


    “希望馬家能像點樣子,否則隻怕我們要憑一己之力對抗西涼。”常威歎了口氣。”


    雖是這麽說,但以他在京師時對這些勢族的了解,基本上不抱希望。


    頓了一下,他繼續道:“何況北狄還在虎視眈眈,隨時可能領兵進入晉州。”


    趙煦聞言,擰著眉頭,正色道:“記住,無論什麽時候,不要把希望放在別人手中,此次晉州之戰,要做最壞情況的預演,懂嗎?”


    常威緩緩點頭。


    這段時間的沙盤推演一直沒有停止過。


    總體上他們在不同的條件下推演了三種情況。


    第一種,馬家與王府親軍竭誠配合。


    第二種,馬家隻是出工不出力,僅僅是走個過場。


    第三種則是最惡劣的情況,馬家不但不出力,反倒使絆子,北狄趁機揮兵而入。


    燕王說的最壞的情況就是這第三種了。


    而在這種最惡劣的情況下他們也做了最多的推演。


    畢竟其他兩種情況取得大勝不是很困難。


    但第三種,他們就危險了。


    不過現在北狄依舊沒什麽動靜,一來似乎故意不出兵,引誘他們入晉。


    二來,可能在等他們和西涼兩敗俱傷,再趁機南下。


    所以,這次戰事如果想要取勝,他們唯有利用北狄隔岸觀火的心態取得速勝。


    緊接著就拿下晉州北的同關,斷絕北狄南下之路。


    “末將謹遵殿下囑咐。”常威已抱拳,麵容嚴肅。


    戰事不是兒戲,平時裏同燕王能隨便點。


    但這件事一點馬虎不能出。


    又商議了一會兒,趙煦令劉福明日就把糧草運往飛狐關,常威按日期出發,不得延誤。


    兩人剛剛離去。


    有人報徐克來了,趙煦令他進來。


    戰爭之前,糧草,軍隊自是要有準備,但暗中的情報之戰卻在提前進行。


    不多時,一身青衣,穿著官服的徐克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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