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粥棚,醫棚都妥當了。”


    燕城北門。


    此時城門兩側聚集了烏泱泱的晉州百姓。


    由於吸引流民前往封地是燕王指定的長期策略。


    所以劉福幹脆在城門兩側修了一百六十個粥棚。


    每個粥棚負責三千多人,一次性能給三十餘萬的流民提供吃食。


    除了粥棚,和粥棚在一起的還有醫棚。


    這是臨時的醫官,裏麵有郎中坐鎮。


    如果百姓有急症,這些郎中會處置。


    再有的就是府衙搭建的草棚了。


    這些草棚就是木頭釘成一個長方體,四麵圍上稻草。


    盡管簡陋,但對這些饑寒交迫的晉州百姓來說可謂是終於有了落腳處了。


    所以抵達燕城城外後,晉州百姓們臉上的愁容漸漸消散。


    替代的則是興奮。


    有吃的,有住的,生病了還有郎中。


    對不少生活本就苦難的百姓來說,這樣的日子簡直奢侈。


    “令官員將名字,籍貫,家中人口都登記在案。”趙煦一邊說,一邊來到最近的粥棚前。


    拿起粥棚前的筷子,他將筷子插入熬煮米粥的鍋內,筷子筆直站立。


    劉福見狀,微微一笑。


    趙煦點點頭,“粥就要熬的這麽厚,若是筷子浮起,本王就要治罪!”


    “是,殿下。”


    趙煦的神色嚴肅,劉福應了聲。


    接著他特意讓負責施粥官員將此話記下。


    “那是燕王殿下嗎?”


    趙煦在巡視粥棚的時候,百姓中一個女童歪著腦袋問自己的母親。


    由於晉州百姓太多,有三千王府士兵被派來維持秩序。


    這些士兵站成一道人牆,將百姓擋在粥棚外,防止百姓一哄而上搶粥喝。


    女童麵前就站著一個王府士兵,他見女童的母親搖頭表示不知道。


    於是他道,“那就是燕王殿下。”


    “真是燕王殿下!”不少百姓雖然心中也有猜測,但都不敢肯定。


    現在一個個激動起來。


    他們不少人能活著抵達燕城,而不是被西涼人抓迴去做奴隸,這都仰賴燕王派出騎兵救了他們。


    燕王的騎兵和西涼騎兵浴血奮戰的場麵他們是見過。


    至今迴憶起,任舊滿是感激。


    當即,一些晉州百姓突然跪下來,口中高喊:“謝殿下搭救之恩。”,“謝殿下救命之恩。”


    聲音此起彼伏,一開始微弱而嘈雜,到最後變成了山唿海嘯。


    趙煦這時轉向百姓,他其實是有些汗顏的。


    若不是自己能力不足,他當下便可兵發晉州。


    晉州的百姓也不會繼續遭受三個月的西涼荼毒。


    但這又沒有辦法的事。


    這一時的隱忍,他隻是想一勞永逸解決西涼屢範燕州的問題。


    此番入晉,他必要拿下西涼手中的所有關口,將西涼徹底驅逐出晉州。


    “諸位請起!請起!”趙煦走向晉州百姓。


    距離百姓們僅有兩米的時候,徐烈將趙煦攔下。


    人群混雜,他必須保衛燕王的安全。


    對他而言,燕王就是四郡的基石。


    不能出任何差錯。


    否則四郡的一切都會崩塌,四郡將再次墮入黑暗中。


    趙煦習以為常,他不去怪罪徐烈。


    他對晉州百姓道:“當下晉州西涼兵橫行,本王還在想辦法把他們救迴燕州,你們既然先到,就在這裏安心生活。”


    “稍晚配合府衙登記造冊,如有技藝可向官員透露,比如此前是木匠,陶匠之類,府衙會優先安置,而且每個月還會有至少一兩銀子的月錢,吃和住的則都不要銀子。”趙煦高聲道。


    他等於是親自宣傳了。


    “當然,這都是自願的,府衙不會逼迫你們,至於沒有手藝的百姓也不要擔心,若是你們願意留在燕州,燕州北四郡會給你們分配田產。”


    “不想留下的,官府也會給你們一筆盤纏。”趙煦道。


    劉福和府衙的官員邊聽邊點頭。


    對他們來說,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整個大頌,就沒這樣的好事。


    若換當初的袁家在,不將這些百姓身上僅有的一點東西搶走就是萬幸了。


    “還有這樣的好事?”一個青年道。


    他會木匠手藝,即便在晉州,他一個月也賺不到一兩銀子,何況吃的主的還不要錢。


    “這可是燕王親口說的,還能有假,這次真是因禍得福!”


    “早聞燕王仁慈,現在見到了,還真是這樣。”


    “據說北四郡的農賦隻收一成,而且還不要繳納布匹絹布這些,這四郡的女子豈不是要舒服死了。”一個婦人神色向往。


    “這次啊,燕州真是來對了,攆我都不走了。”


    “”


    趙煦的話引起了眾多百姓竊竊私語。


    不過趙煦在他們臉上大都看到了對新生活的向往。


    見百姓們陷入了議論的熱潮中,趙煦向百姓們揮揮手,同劉福去裏側繼續商議了。


    “本王說的這些要變成告示張貼在城門口,還有派出士兵在百姓們巡視通告。”趙煦道。


    劉福暗暗記下。


    “還有手藝人的登記造冊要立刻進行,現在艦船司,兵仗司還有各家工坊需要拓展,都缺人。”趙煦又道。


    趁著這次擴大產能的機會,他要將四郡的手工業規範起來。


    不僅是王府,還包括民間。


    凡是工坊,都要在府衙報備,拿到準許,方可開張。


    一方麵這是為了監管,另一方麵則是商稅的問題。


    包括王府麾下的工坊今後也會向王府繳納賦稅。


    這些賦稅府衙會拿去給官員發俸祿,以及營建四郡的基礎設施。


    雖說這樣不過是左手倒右手。


    但意義是不同的,這代表著一項製度的誕生,每個人都必須遵守。


    “是,殿下。”劉福應了聲是。


    交代了這事。


    趙煦迴了城內,他將王應以及王府個個工坊的管事叫了過來。


    先是讓王應籌備承德坊南坊區搬遷的事,同時讓他預算一下缺多少匠人。


    至於北坊區,完善也就比南工坊晚個月餘而已。


    他也讓工坊主事們估算一下缺乏的人手,好統一調度。


    同時,他又派人前往平城去找陳壽。


    這次造艦司的船雖然全部被破壞,但匠人沒損失多少。


    不過如此一來導致造艦的進度大大受到影響。


    所以,他準備多給造艦司一些人手,讓陳壽戰艦下餃子。


    畢竟不能浪費了這次的人口紅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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