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海寇,的確應該清繳,不知道梁公子是否知道一個叫五峰島主的巨寇?”趙煦問道。


    談完生意,他想起這茬,突然問道。


    “盧正,這在下自然知道,梁家在他手裏可是吃了不少苦頭,每年向他繳的買路錢就得幾十萬兩。”梁峰歎了口氣。


    趙煦疑惑道:“隻是梁家如此大的家業,為何會怕一個海盜?”


    “殿下有所不知,這個盧正可不僅僅是一個海寇那麽簡單,他的背後有東瀛,佛郎機數個勢力支持,而且他的船隊裏有三成裝了火炮,說他是個海寇,其實是他們的爪牙而已。”梁峰道:“殿下,其實這些年梁家在海上也會苦的。”


    一麵說,他一麵打量趙煦的神色。


    希望能嚇住趙煦,讓他知難而退,不要沾染海貿。


    至於他的話自然是半真半假。


    接著他問道:“殿下怎麽突然問起此人?”


    “不滿梁公子,就在兩天前,燕郡的靜海縣遭到了一夥海寇的襲擊,他們自稱是盧正的人。”


    “實在可惡,他們竟然敢招惹殿下。”梁峰一拍大腿怒道。


    趙煦想從梁峰臉上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但什麽都沒發現。


    對他來說這次的襲擊就如馬家的事一樣充滿疑點。


    直接告訴他是有人故意搞他,而且梁家的嫌疑最大。


    什麽異樣都沒看出,趙煦有些失望,他道:“時間不早了,梁公子要不要留在王府用膳?”


    梁峰忙擺手,從見到燕王開始,他一直很有壓力。


    燕王數次試探他,他也看得出來。


    若是一個不小心被燕王灌醉,把不該說話說了,迴去他就不好交代了。


    於是他道:“這次在下前來還同時為了商貿之事,馬上要隨梁家商賈去一趟齊州,就不在殿下這裏逗留了。”


    趙煦暗笑。


    他發現敵對勢力的人似乎都不願意在燕城長留。


    不過這也正常,自己若去了梁家的本州,定也一日都不想多留。


    想到此,他又假意挽留數次,梁峰始終推阻,告辭離去。


    目送梁峰的馬車遠去,趙煦迎著陽光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向這邊走來。


    笑了笑,他在王府門前等了等。


    那人到了,向他行了一禮,“殿下,下官迴來了。”


    此人不是旁人,卻是楊賀。


    “這次京師之旅如何?”趙煦問道。


    楊賀嘿嘿笑了兩聲,“王府的新貨幾乎讓京師的權貴瘋了,現在人人追逐之,今後王府每月至少能多收入五十兩萬銀子。”


    趙煦聞言滿意地點點頭,讓楊賀把展會的過程同他說了。


    得知趙恆在這件事幫了他一把,他露出笑容。


    看來自己的糖衣炮彈起作用了。


    “五十兩萬夠造兩艘戰艦了,這一年就是二十四艘。”趙煦道。


    王府的收入再次增長,加上這五十萬兩,今後每個月的盈利能達到三百萬兩了。


    如今又加上火炮帶來的利潤,北四郡的財政問題算是解決了。


    不過這隻是開始,還不是結束。


    他還有不少新商貨沒搞出來。


    在商業上,他的目標很簡單,就是以北四郡敵一國,成為大頌名副其實的商業霸主。


    接著再用積累這些資本在北四郡實現工業革命,追趕上大航海時代。


    聊了一會兒,趙煦對楊賀說道:“還有件事要交給你,武裝商隊的事要提上日程了,從現在起,商行便暗中招兵買馬,訓練護衛和船員,等戰艦下水,便打通一條海上的商路,免得今後國內商路被斷,陷入困境,這件事你與周毅相互配合下。”


    “是,殿下,這件事交給下官吧。”楊賀道了聲是。


    這件事他期盼良久了,終於正式開始了。


    又說了些閑話,楊賀離去。


    隔日。


    趙煦依舊上午講學,下午在兵仗司督造燧發槍。


    “殿下,這是剛剛鑽出來的槍管。”王應將一根內壁光滑的槍管遞給趙煦。


    舉在眼前,趙煦向管內看了看。


    其內壁雖然不能說光滑如鏡,但管壁卻相當平整,子彈從這裏通過遭受的阻力會小很多。


    不像繳獲的火繩槍內壁有輕微的起伏。


    而且由於他使用的是中碳鋼管。


    他的燧發槍將能裝填更多的火藥,加上顆粒火藥。


    他自信兵仗司造出的燧發槍絕對一出世就是燧發槍中的巔峰。


    “不錯,先造三百隻出來,交給南大營訓練。”趙煦吩咐。


    槍管,擊發問題搞定了,下麵的問題就是讓木匠做槍托,組裝即可。


    同時最重要的是擴大產量。


    王應應了聲是,又去忙了。


    就在這時,一個侍衛走了進來,道:“殿下,有騎兵來報,白將軍全殲了靜海縣海寇,活捉了十餘人,已派人押往燕城,估計明日即可抵達。”


    趙煦聞言,一陣振奮。


    徐烈道:“這些海寇可真是夠狂妄的,燒了艦船司竟然還敢留在靜海縣。”


    “他們估計真以為自己的火繩槍天下無敵了。”趙煦冷笑數聲。


    第二天中午,果然一隊王府士兵押著十三個海寇抵達。


    這十三個海寇鼻青臉腫,顯然被王府士兵審訊過來。


    一個校尉上前道:“殿下,白將軍審問過這些海寇了,他們的確是盧正的人。”


    “本王與你們島主沒有仇怨,他為何要襲擊本王的造艦司?”趙煦厲聲道。


    海寇沒有說話,這時校尉拔出了佩劍。


    見狀,其實一個海寇急聲道:“我們真不知道,島主讓我們這麽做,我們就這麽做了請燕王饒命。”


    趙煦皺了皺眉頭。


    看樣子這樣海寇的確什麽都不知道。


    他對校尉道:“剛才說話的海寇割掉耳朵讓他迴去,其餘人俱都殺了,豎起木樁,將他們的屍體掛在靜海縣海岸!”


    “是,殿下。”校尉應了聲是。


    他轉向海寇,手中刀光一閃,海寇躺在地上大氣滾來,鮮血從耳朵流出來。


    趙煦道:“你迴去告訴你們島主,這筆賬本王記下了,他欠北四郡的血債,本王會用他的鮮血來償還。”


    海寇捂著耳朵瑟瑟發抖。


    直到校尉喝了一聲“滾”,海寇掃腿就跑。


    校尉押著其他麵如死灰的海寇返迴靜海縣。


    他將在那裏被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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