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哥,這一戰燕王怕是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更加重要了。”


    “這還用說,父王最好麵子,這次燕王可給父皇掙足了麵子。”廢太子趙剛說道,想起什麽他又提醒身邊的八皇子,“和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這麽多人麵前叫我太子。”


    八皇子趙紮撓了撓頭,麵帶愧色,“對不起太子哥,我又忘了。”


    趙剛聞言,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幹脆不說話。


    趙紮繼續到:“幸虧燕王的母家乃是寒門,否則不知道有多少大臣要為其邀功”


    趙剛的眼睛微微一亮,他一拍手,笑道:“對呀,燕王雖立的大功,但朝中沒人替他說話,不如我替他請功,這樣一來,他便會記得我的好處。”


    “極是,極是。”八皇子說道,“反正父皇肯定會賞賜燕王的,不如我們就順水推舟,助他一番,也就費些嘴皮子而已。”


    趙剛點了點頭,決定朝議的時候見機行事。


    他正想著,忽然看見三皇子向他的父皇走去。


    他立刻拉著八皇子,也跟著過去了。


    “恭喜父皇,賀喜父皇,在父皇諄諄教誨下,九弟終取得大捷,揚我大頌國威。”三皇子趙幕來到趙恆麵前躬身行禮。


    在人群中的時候,他的舅舅竇唯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來。


    領會了他舅舅的意思,他立刻上前向他的父皇表示祝賀。


    眾多大臣和勳貴的到來,讓趙恆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他負手立於囚車前,靜待他們的恭維。


    趙幕將燕王取得大勝的功勞全部歸於他,令他十分自得。


    他說的對呀,燕王是他的兒子。


    燕王的勝利不就是他的勝利嗎?


    想到這裏,他越發心情舒暢。


    在京師,皇子們鬥來鬥去,每天惹出來的事情讓他心煩意亂。


    這麽一對比下來,還是在燕州為大頌鎮守邊疆的燕王來得更加讓他欣慰。


    點了點頭,他說道:“這就對了,燕王無論怎麽說都是朕的兒子,是你們的弟弟,身為皇家一員,你們當同心協力,揚我皇家威儀。”


    “是,父皇。”趙幕神色恭謹,“前不久兒臣還派人去了燕郡,探望九弟”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剛忽然擠了過來,“父皇,兒臣也派人去了燕郡,身為長兄,兒臣一直很關愛諸位皇弟。”


    趙恆今天的心情格外的不錯,若是以前,他定會瞪這個沒出息的廢太子一眼。


    笑了兩聲,他道:“這就對了,皇家一體,有燕王在燕州坐鎮,你們在京師也能活得安心一些。”


    三皇子和趙剛同時點了點頭。


    這時候,官員們圍攏過來,紛紛向趙恆恭賀,“吾皇萬歲”的聲音不絕於耳。


    趙恆分外得意。


    麵對眾多大臣,他說道:“今日隻是為了讓諸位愛卿前來一觀燕州戰果,明日早朝,朕再與諸位臣工商議賞賜之事。”


    “是,皇上。”大臣們道。


    現在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庫圖已經帶到。


    他們再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阻攔對燕王的賞賜。


    茫茫草原。


    一對騎兵頂著風雪艱難前行。


    每年十月,南方尚在金秋,但草原的更北的地方便會飄起雪花。


    而隨著北狄疆土的拓展,他們領土上的苦寒之地越來越廣袤。


    “到了,前麵就是可汗的營帳。”領頭的騎兵望著山丘下茫茫白雪中的一片帳篷。


    揚起馬鞭,他們催馬向營帳而去。


    “你們是什麽人?”


    他們的出現立刻引起了外圍騎兵的警惕。


    一隊騎兵上前,將他們攔了下來。


    當看清騎兵的容貌後,阻攔的騎兵首領道:“恩科,你怎麽來了這裏。”


    恩科道:“這次的秋狩,我的父王上了當,被大頌的燕王抓去了,我不得不來汗庭尋求可汗的幫助。”


    “什麽,九王被大頌抓去了?”騎兵首領驚唿一聲,這可不是一件小事,他道:“你跟我來吧。”


    恩科點了點頭,隨著騎兵向一座金色的帳篷而去。


    在帳篷外等待了一會兒,他被允許進入。


    “偉大的可汗。”進入帳篷內,恩科看見一個五十多歲,麵容肅穆,眼睛如同獵鷹一樣的男子端坐在黑色熊皮上。


    他趕緊上前跪下親吻男子的鞋麵,他正是可汗穆勒洪真。


    “起來吧,我的恩科侄子。”穆勒洪真的臉上帶著壓抑的怒色,“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你的父親怎麽會落入大頌人的手中。”


    恩科於是把秋狩的事詳細地說了出來。


    “哼,他總是這麽自大,我以前常常告訴他可以輕視大頌人,但是打仗的時候一定不可以傲慢,這完全是他的錯。”


    恩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免得冒犯可汗。


    這位可汗雖然是自己的父親的哥哥,是他的叔父。


    但卻是草原上不可觸犯的可汗。


    雖然身上流著相同的血液,但他依然要像臣子一樣恭敬。


    “父親已經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了代價,但現在黑鐵王帳失去了自己的王,每個人的心都像懸著的石頭。”恩科說道。


    他知道自己父親被俘虜的事過於丟臉。


    但他還是想盡力救他。


    穆勒洪真打量著恩科,他道:“即便他能從大頌迴來,也沒有資格做王了,今後隻會被草原上的人嗤笑,如果他不是我的弟弟,我根本不會去管他。”


    恩科的頭低了下來,他能感受出可汗的憤怒。


    但是可汗同時也答應了他,會救他的父親。


    “黑鐵王帳暫時由你來統領吧,恩科,你的勇猛在汗庭也有人傳頌,你父親的恥辱,希望你能用大頌人的鮮血來為他洗刷。”


    “謝謝偉大的可汗,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我會用大頌人的頭顱堆砌出草原上最高的祭壇。”恩科咬著牙說道。


    得知他的父親被俘虜後,他感到極為羞辱。


    如果不是他母親的哀求,他不會前來汗庭求助可汗。


    在他看來,榮譽重於一切,即便他的父親也不該苟活。


    穆勒洪真讚賞地點了點頭,草原上剿除叛亂的戰爭基本結束。


    下一步,便是南下。


    但他沒想到三個月前一隻從極北之地而來的敵人襲擊了汗庭西北麵的一座重鎮。


    這些敵人被當地吐人稱為“吃人的惡魔”。


    他們洗劫部落,甚至吃掉了部落中的人充饑。


    以往,隻有他們北狄人吃大頌人,什麽時候北狄人也被別人吃過。


    這件事讓他不得不把南下的計劃再次擱淺。


    但是,這不影響他威脅大頌皇帝,讓他交還他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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