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窟雲房清世界,天姝帝子好風流。


    香翻蝶翅花心碎,嬌散鶯聲柳眼羞。


    紅紫癡迷春不管,雲雨狼藉夢難收。


    醉鄉無限溫柔外,一夜銷魂已遍遊。


    清晨。


    打掃的粗使婢女見鳳兒和鸞兒自燕王寢殿走出,捂嘴偷笑。


    昨夜燕王寢殿中吟哦聲聲,鬧了半夜。


    她們當王府進了野貓。


    經膳房的老嬤嬤隱晦提醒,她們頓時羞的一夜遐思。


    現在兩人出來,自是忍不住嬉笑。


    鸞兒見了,霎時從臉紅到脖子,低著頭不說話,鳳兒雖是個辣性子,但初經人事,想起昨夜的風流,還是滿心羞澀。


    暗道燕王應該也是初次雲雨,為何卻像個此道老手,讓她們招架不住。


    稍想了下,她便略過,一邊走,一邊不忘差遣人去打熱水給燕王洗漱。


    寢殿。


    趙煦望著床上的點點落花,輕輕笑起來。


    人不風流枉少年,何況重活一世,更要肆意而活。


    再者,正如鳳兒說的那樣,戰場上刀劍無眼,戰局瞬息萬變。


    這次他雖運籌帷幄,但誰也無法確定會不會出現意外。


    既然如此,何必留下遺憾。


    在寢殿等了會兒,出去的鳳兒和鸞兒又迴來了,端著兩盆熱水。


    “殿下,還要穿這身盔甲嗎?”鸞兒用熱毛巾給趙煦擦臉的時候問道。


    和平時略微的拘謹不同,鸞兒仿佛一夜間少了些少女的嬌羞,多了些風韻。


    身子貼著身子也不臉紅了。


    趙煦自然將胳膊摟住鸞兒的腰肢,鸞兒隻是笑笑,繼續給他擦臉。


    鳳兒則收起了他床上的被褥,抱了出去。


    “穿。”趙煦說道。


    兩世為人,昨夜也算是他人生的巔峰了。


    而結果是他和兩個丫頭之間親密了許多。


    鸞兒輕輕點頭,笑著拿開趙煦作怪的手,為趙煦穿上衣服後,又幫他穿上盔甲。


    “殿下穿上這幅盔甲,倒是真大將軍的風采。”鸞兒上下打量一番趙煦,眼中閃爍星星般的光芒。


    趙煦轉了轉身子,他沒有穿板甲,而是鱗甲。


    不過這個鱗甲是王應令匠人專門為他定製的。


    做工上精致,質量上要求嚴格。


    而為了彰顯燕王的身份,他的護肩做成了虎頭的形狀。


    這副盔甲做出來後,常威眼饞了的幾乎流口水。


    嬉皮賴臉也想討一副,他答應戰後也給他定做一副,他才作罷。


    正臭美著。


    這時候後鳳兒走了進來,說道:“殿下,常將軍和劉王傅都在前院,說是有要事。”


    鸞兒聞言,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她和鳳兒很清楚,這要事定然是和北狄有關的事了。


    趙煦點了點頭,徑直離開寢殿,去了前院議事堂。


    “殿下,北狄人馬上就要越過青峰口了。”常威麵容嚴肅。


    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


    劉福道:“下官已派人將消息通知了個個村落,讓他們隨機應變,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跑的時候凡是帶不走的東西全部燒掉,不能留給北狄人。”


    趙煦點了點頭,對常威說道:“再探再報,一定要及時掌握北狄人的動向。”


    想了想,他繼續道:“袁家那邊怎麽說?”


    雖然不指望袁家,但是趙煦還是照例將北狄人秋狩的消息告知了袁家。


    否則袁家完全能夠以不知道為由,拒絕派兵抵禦北狄人。


    “袁家的玄甲騎兵已進入代郡,廣寧和上穀等郡,袁立雖口頭答應會和王府共同禦敵,但遲遲不見其動靜。”劉福說道。


    袁立這邊是他去聯絡的。


    常威說道:“燕關這段時間派出了不少騎兵進入草原,和往年一樣有牽製北狄人之意,不過沒有皇命,他們沒有派兵進入各郡的計劃。”


    “和本王想的差不多,這次似乎隻能靠我們自己了。”趙煦自嘲式的笑了笑。


    袁家現在估計和張家一樣,隻盼著他被北狄人幹掉。


    常威和劉福對視一眼,他們同聲道:“此戰,我等一定極力護殿下周全。”


    趙煦沒有灰心喪氣,他隻是感慨每個王朝末期都會出現為了一己私利,視家國利益如無物的人。


    “好,既然如此,便打好這一仗,讓袁家,讓朝廷看看燕王府的實力。”趙煦握緊了拳頭。


    他承認,他現在不過是大頌國內各方勢力的棋子而已。


    沒辦法,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弱肉強食。


    弱者隻能給強者做棋子。


    但既然是棋子,他就做最好的棋子。


    這樣那些所謂的棋手才會在他身上押注更多的資源。


    趙恆這次給他擴兵一萬人就是個信號。


    隻要他證明自己能做個合格的棋子,他還會繼續支持他。


    所以,對他而言,此戰除了是保衛燕郡外,還有其他重要的意義。


    劉福和常威聞言,麵色激動。


    三人商議了下布防的情況,兩人起身離去。


    這時,劉福忽然止住腳步,嘿嘿笑著,“殿下,食色性也,不過女色雖好,但也要注意身體才是”


    “滾。”趙煦翻了個白眼,抬腳就要去踢。


    這小子肯定是聽下人們的八卦了。


    劉福見狀,提著長衫下擺就跑。


    趙煦搖了搖頭,這時叫過一個家丁,讓他去把徐克叫來。


    這個家丁是炎衛的人,負責在王府內監察王府下人的同時,還負責他和炎衛之間的聯絡。


    否則自己直接去火鍋鋪就有些不合適了。


    應了聲是,家丁轉身離去。


    不多時,徐克到了王府,不過他現在的妝容像個四十歲的漢子,這是他在眾人麵前的形象。


    “張家和北狄細作有什麽動向?”趙煦問道。


    “迴殿下,張康已派人聯絡了城內的死士,那個北狄細作當前在燕城,和自己的死士在一起,估計在北狄大軍到來後,他會親自帶死士起事。”


    趙煦點了點頭,這次北狄人居然做了雙重保險。


    若不是他及時建立情報機構,又有徐克這樣天生的追蹤者,這次北狄秋狩,他不死也得實力大損。


    而現在,一切卻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繼續盯著他們,今日城門便會封閉,到時候便將他們一網打盡。”一絲銳利的鋒芒在趙煦眼中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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