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說天下萬事萬物皆有其命,其內五十之數。


    白身,修士,江湖客這些稱謂也都是人間一一冠名,而後各分其職能,各自行其事而已。那麽,白身尚且需要朝廷來實現個人命數的變革,修士且需要門派之能來跳出生命期限的桎梏,但是若是早已然命中注定,是否走到最後的人或者修士,都難逃其中的算計呢?


    信命,不信命這些其實都重要。


    重要的是,要找到自己認為正確的路,且這條路上不能停下腳步。


    天地命數,對於芸芸眾生而言太過於縹緲,有人深信不疑,亦有人半個字都不曾聽的入耳。這些對於周土而言,也隻是當個旁觀的閑暇客,而後一兩盞清酒下肚,任他瘋來由他狂,我自一壺濁酒,且看他明朝安在。


    小月取下茶爐,而後遞了一盞到繁星手中之後,便看著小茶爐說道:“這茶爐,還是姐姐親手打的胚子,一晃好多年,依舊不減當年的味道。”


    “但是,我,我都快記不得姐姐長什麽樣子了,她在我腦海中越來越模糊了。”


    周土聞著茶香,而後長歎一聲,說道:“是啊。我也有時候常常恍惚,似是想起了她,卻又無法看的清楚,越是想要看清楚看明白,越是不能如意,你說,天人兩隔,是否有其因果幹擾。”


    小月搖了搖頭,而後道:“不曾得知。不過人間修士憑自身飛升天界,已然成為典籍之中一筆之言了。自姐姐而去之後,再無修士能踏足元嬰之流了。”


    說著,小月仿佛想到了什麽,而後問道:“姐夫,莫不是當年你那一刀?”


    周土一時間陷入了沉思,而後十指便在手掌中盤算了起來,過了約半晌,他才微微鬆了口氣,而後道:“並非如此,若是如此,天劫之下,我必不可苟存。那一刀,雖斬開了天人之間的桎梏,但是同樣也斷了天人之間的聯係,如今要想再尋天界,怕是隻能以自身證道了。”


    小月喃喃的說了一句:“那豈不是,永無再見之日......”


    周土道:“並非如此,不過此事還須從長計議。此地與我魔魂有益,我便也不出去了。隻是周正,他還需要你暗中守護一些時日,待他學有所成之後,你可迴來尋我,或者,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周土說完之後,便抬頭看了看天,而後道:“該來了。”


    而後轉頭看向繁星說道:“你是想重迴門派,還是跟著我徒兒周正?”


    繁星並沒有在意周土的話,隻是淡淡的說道:“我迴不去了。”


    周土點了點頭,便也不再多問什麽了。繁星對於他而言,太過於無足輕重,但畢竟相識一場,些許的體麵,還是要的。


    便在周土問完不過兩刻,天空之上便突然一道流光而至,其劍光森寒,且伴有雷霆之威,一時之間,聲勢頗為巨大。


    周土就這麽半躺在草叢之中,小月也從未抬起過頭一下,繁星抬頭看去,,那劍光急速,由遠而近,劍光停落之後,鄭丘虛一臉笑意的慢慢走了過來。


    隻見他微微看了繁星一眼之後,便越過她,自是不理。


    而後朝著周土拱了拱手之後,道:“道友倒是好高深的修為,鄭某不才,此番前來,是有些問題,想要道友解惑,不知道友可否成全?”


    周土哈哈一笑,而後道:“若是朋友來了,自然是好茶好酒,若是敵人來了,也有大刀利劍,不知你,是來喝茶的?還是來磨刀的?”


    鄭丘虛愣了一下,而後道:“自然是來喝茶的。”


    周土道:“好。”而後指了指繁星,道:“這小丫頭的脾氣像極了我娘子,故而心中起意,便認了這個妹子,不知門主可否割愛啊?”


    鄭丘虛轉頭看了一眼繁星,而後其麵色不改,笑了一聲便說道:“能得道友這一兄長,是她三生都修不來的福氣!既然道友願意,鄭某豈可不成人之美?”


    鄭丘虛說完之後,看著依舊在聞著茶香的周土,見他並未有所意動,故而又說道:“那日之事,乃是一時情急,不曾思慮周全,故而誤會了繁星,之後更是險些釀成大禍,辛而有道友庇護,繁星才能在死間之中得以保全,鄭某慚愧。”


    說著,便轉身朝著繁星拱手道:“繁星姑娘,還請原諒鄭某做出的這等糊塗事,待今日我便將你護送出山,破劍仙門之內,自有鄭某出麵周旋,繁星姑娘意下如何?”


    繁星一時間難以接受,在她眼中,一向鐵麵無私的門主竟然會有著這麽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不由得令她感覺到一陣陣的,惡心!


    小月搖了搖頭,而後說道:“真不要臉!”


    周土卻是毫不意外,反而說道:“鄭道友,你乃一門之主,豈可如此自降身份?莫不是待他日修行有成,一報往日之屈辱?”


    鄭丘虛卻是道:“非也,豈敢!修士一途,皆有其命數,故鄭某隻求長生,今日若得道友指點,此乃再造之恩,些許小事,不足掛齒。”


    周土卻是點了點頭,而後道:“鄭道友此言不假。修行,終究求的,也便是長生不死,若換做是我,也必然不惜一切也要全了這番機緣,可見鄭道友心中隻求大道,其他對於我等而言,終究是身外之事。”


    周土說著,便問道:“那鄭道友到底有何疑惑?且說來聽聽,若是吾能解門主心頭之惑,也算成全了門主的心意。”


    鄭丘虛聽聞,頓時大喜,而後便拱手道:“再次鄭某先行謝過道友了。鄭某那日曾聽聞道友說''金丹''二字,道友可否解惑?鄭某所知,天下修行者共分為三品十二級,以天地人為品,各分其四,卻是從未聽過什麽金丹之說。”


    周土微微抬頭看了鄭丘虛一眼,但是卻並沒有立刻搭話。


    鄭丘虛見此,便又說道:“鄭某於一卷古籍之中所見,道友莫要見笑,其中所記載,金丹乃上古煉丹之士所用藥石而煉製,服之可飛升仙界。鄭不才,亦以此法而成丹,但奈何此法乃是戲言,服之周身猶如服毒,故此不解。”


    周土聽聞之後,大笑了兩聲,而後道:“鄭道友,當真是身懷巨寶,而不得其解啊!”


    鄭丘虛聞言一驚,而後道:“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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