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了玲瓏閣,蔣茹茵吩咐白嬤嬤帶了些滋補品送去印月閣,白嬤嬤迴來的時候告訴她張側妃隻是感染了些小寒症。


    不料到了第二天傍晚,蔣茹茵卻聽到了張側妃小產的消息。


    這才剛剛布好了菜準備吃飯,蔣茹茵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感染了寒症麽。」


    許媽媽扶了她一把,「太醫剛剛過來,太子妃已經趕過去了,小姐,您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蔣茹茵定了定心神,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太子妃在,咱們就不去添亂了,等明日再去看吧。」


    一旁的劉嬤嬤遞上筷子,蔣茹茵瞥了她身後的兩個宮女一眼,吩咐白嬤嬤,「派個人去印月閣那瞧瞧,看是不是需要幫忙。」


    白嬤嬤出去找了青冬,蔣茹茵和往常一樣慢慢的吃完了晚膳,直到劉嬤嬤帶著那兩個宮女收拾東西,蔣茹茵讓許媽媽領那宮女離開,留下了劉嬤嬤。


    手執著杯子,蔣茹茵靠在軟榻上顯幾分懶意,「劉嬤嬤,你來這太子府有幾年了?」


    劉嬤嬤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迴娘娘的話,奴婢是太子大婚時宮中派來太子府的,已經有四年了。」


    「那這太子府,劉嬤嬤應當是熟悉的很。」


    「這是奴婢的職責。」


    蔣茹茵看著這個謙恭的嬤嬤,晾了她兩個月,還算是耐得住性子的。


    本來被派到自己這裏來應該是得有些手權的,怎麽說都算是府裏的老人,又是太子妃親口撥的。


    但這兩個月蔣茹茵就讓她負責每日把膳食從膳房裏取來取走,別的什麽都沒讓她做,也未見她有過不耐,倒是那兩個宮女先鳴不平了。


    蔣茹茵也知道收整這些人不是一日兩日就能成的,能不能把這個劉嬤嬤收為己用,還需要看些日子。


    「印月閣那的事,劉嬤嬤可知道?」蔣茹茵不再繞彎子,直接問她昨天印月閣那發生了什麽,劉嬤嬤抬頭看了一眼蔣茹茵,尋常神色道,「昨日張娘娘身子抱恙,晚膳的時候,膳房那往印月閣送了藥膳烏雞湯,應當是張娘娘月事到了,據守夜的婆子說,昨日深夜張娘娘忽然腹絞痛,連夜請示了太子妃,不知為何到了今日下午才請的太醫。」


    蔣茹茵神情微凝了幾分,既然太醫診斷是小產,應該是不會有錯,但張側妃怎麽會把小產當成是月事。


    「好了,你去忙吧。」想罷,蔣茹茵讓劉嬤嬤出去了。


    劉嬤嬤從玲瓏閣裏出來往膳房的方向,中途遇到了之前兩個被許媽媽帶走的宮女,兩個宮女見到她都很高興,其中一個叫雀兒的討好的替劉嬤嬤拿了手上的東西,「嬤嬤,娘娘留了您好久呢。」


    一旁的蘭英補充道,「一定是娘娘看中嬤嬤。」


    雀兒點點頭,「嬤嬤是太子妃派來的,又是府裏的老人,娘娘怎麽可能不重用,我們都去膳房拎了兩個月的食盒了,嬤嬤,往後這差事總不是咱們做了吧?」


    劉嬤嬤拍了一下雀兒的頭,「胡說八道,娘娘她自有打算,輪得到你們想,雀兒,趕緊把東西送去膳房,蘭英跟我來。」


    那雀兒還不樂意呢,劉嬤嬤瞪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膳房走去,劉嬤嬤迴頭看蘭英,「雀兒胡說你別跟著一塊瞎胡鬧,出了事誰都保不了你們,膳房的小翠以前和你住一屋的,你們這麽熟,印月閣那有什麽消息,你自己機靈點。」


    做宮女能跟在劉嬤嬤身邊的,怎麽都不是笨的,蘭英忙點著頭,跟在她身後……


    到了晚上,青冬迴來了。


    「小姐,張娘娘昨日一早身子不適,見了紅,以為是月事,就按往常的點了藥膳,昨日深夜張娘娘腹痛難忍,有宮女去請示了太子妃,本來要請太醫但被張娘娘迴絕了,今日一早娘娘身子好了一些,不料下午腹痛加劇,太子妃就直接請了太醫,張娘娘是小產了。」


    青冬過去印月閣隻是幫忙,屋子裏到底太醫如何診斷說了什麽她也不清楚,隻從印月閣裏打聽到了一些。


    「看來昨日就已經有小產的征兆。」從見紅到腹痛整整過去了大半天,早點知曉的話也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以前聽師傅說起過,他老人家跟師祖出診的時候遇到過不少這樣的例子,比往常月事時間遲了,有些小產隻是輕微腹痛,和月事來的時候腹痛症狀相似,不被重視沒有及時就醫把體內惡露清解幹淨,容易落下病根。」


    聽著青冬的分析,蔣茹茵微歎了口氣,「太子可在印月閣?」


    印月閣內,張側妃在內屋休息,隔壁的偏房內,蘇謙陽沉著臉站在那並不說話,一旁的趙蕊和一個嬤嬤低聲吩咐著,一會那嬤嬤離開了。


    又過了一小會,那嬤嬤帶著太醫進來,屋子裏其餘侍奉的人退了出去,那太醫向蘇謙陽行禮,「見過太子,太子妃。」


    「王太醫,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他一迴來就聽到這樣的事情,怎麽會忽然小產。


    「恕臣直言,太子殿下,張側妃娘娘應當不是第一迴小產了。」王太醫此話一出,蘇謙陽和趙蕊的臉色都變了,張側妃入府近四年時間,未曾發現有孕,過去怎麽會小產。


    「張側妃娘娘脈象顯虛,似有淤積,根據娘娘這幾年就診情況,這宮寒是去年才開始的,去年八月娘娘也有過一迴月事延遲,並無孕相的情況,臣問過娘娘,在這之前,去年五月的時候娘娘的月事曾遲了三日,伴隨腹痛虛汗,但不慎嚴重,臣鬥膽猜測,五月的時候張側妃娘娘不是來月事,而是小產了。」


    良久,蘇謙陽沉聲道,「那之後為什麽沒有診出來!」


    王太醫後背一陣熱,額頭開始冒汗,「後來娘娘請太醫前來診看時都是在月事之中,脈象本就虛弱,臣等也隻能看出娘娘體虛,不能知曉娘娘之前小產的事。」


    若不是這一次嚴重了,請來了太醫,恐怕仍舊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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