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朕想娶你,你…你願意嫁給朕嗎…?”


    “不願意。”


    秦琅果斷搖頭,目的是準備迴複“應該是我娶你,你嫁給我才對”這種很正經的答案。


    可不等迴答,女帝雙眸水光一湧,直接就又晃著九旒冕,嘩啦啦甩在秦琅臉上,狠狠地鬧了起來。


    秦琅遭不住女帝的“酒瘋”,隻好老老實實地趕緊答應:


    “嫁嫁嫁!我嫁我嫁!聖上肯娶秦某,是秦某幾世修來的福分!”


    女帝這才停了下來,雙手抱著秦琅的脖子,迷蒙地望著他,雙肩一聳,打了個小酒嗝:


    “真的嘛…”


    “真的,真的。”


    “嘿嘿…”


    蘇鈺盤像個傻丫頭一樣笑了起來,抱著秦琅哼哼唧唧地一下下扯起了他的頭發:


    “嫁嫁嫁~”


    秦琅附和點頭:


    “嫁嫁嫁…”


    “嫁——~”


    “……”


    感覺有些不對,秦琅嘴角一抽,苦笑地把她的手兒從頭發上摘下來:


    “夜深了,咱不玩騎馬了哈。”


    “秦琅…朕覺得三師姐說的很對…”


    “她說什麽了?”


    “其實…也不是因為她說了什麽…”


    看得出女帝並沒有說是醉的不省人事,眼下提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困擾心底的心事,雙眸多少都恢複了清醒:


    “…她隻是提醒了朕,讓朕重新把曾經一直在意的問題搬到了台麵上想,可這一想,朕發現,朕就是比以前,比很多年前,還要更不想當皇帝了…”


    蘇鈺盤說到這裏,自嘲地笑了笑:


    “秦琅,能有這種想法,朕好像也真的不配當個皇帝呢…你說,大周有朕這樣的國君,算不算國之不幸啊…”


    秦琅深唿吸了一口氣:


    “你真的要讓我迴答嗎?”


    “什麽…意思?”


    “如果要讓我迴答,我可以直接舉個例子說明,但前提是你別生氣。”


    例子?生氣?


    蘇鈺盤喝醉了,但不代表她的思考能力就喪失了,在秦琅認認真真看了自己一會兒之後,女帝臉上的紅暈更濃了幾分,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麽,抬手就在秦琅肩上打了起來:


    “朕就知道!朕就知道!”


    “不是,寶寶…嘶!”


    蘇鈺盤除了是女帝以外,還是自己的小師姐,秦琅被小師姐這幾個小拳拳打的還是頗有些吃痛,臉色一下就苦了起來:


    “伱知道什麽了啊?”


    “朕就知道你一直都記恨朕在揚州沒來得及出手救你的事情!”


    “沒有!真沒有!寶寶,這隻是你自己一直耿耿於懷啊,你看我也說了,想舉這個例子吧又怕你生氣,不舉這個例子,你又老說自己不是好皇帝啊,昏君誤國啊什麽的…”


    “?”


    蘇鈺盤一怔:


    “昏君誤國…”


    “!”


    壞了,秦琅趕緊捂嘴:


    “寶寶,我不是這個意思哈…害!我這不是順著你的這個情緒嘛,就多嘴了一下…那個,總之你不想當皇帝,跟你有沒有當好現在的皇帝,是兩碼事。”


    “兩碼事…”


    “嗯,所謂論跡不論心啊,不想當皇帝又怎麽了?能頂著不想當皇帝的心,將這大周江山治理的井井有條,還要怎麽樣呢?你想想,當初要是隨自己心欲,把大周放手給那個廢太子,或者幹脆給攝政王,他們接手後的大周會比現在好嗎?”


    “……”


    關於這一點,其實早在先皇駕崩之初,在朝中一些重臣當中就早已有定論。


    “所以寶寶。”


    秦琅一手輕輕撫上女帝的臉龐,莞爾一笑:


    “你已經很努力了啊。”


    “……”


    蘇鈺盤怔怔地望著秦琅,紅潤的雙唇間帶著醉花陰濃鬱香味的吐息,似乎越來越炙熱。


    “秦琅…”


    “嗯。”


    “朕今晚…想…”


    話音未落,忽然,蘇鈺盤整個人一驚,起身四下左顧右盼了起來,把秦琅弄的一臉懵逼:


    “怎麽了?”


    “沒…三師姐傳音叫我,說有要緊事。”


    “啊?”


    秦琅皺眉:


    “出什麽事兒了?”


    “不知道,三師姐沒細說,而且她離的好遠…唔…秦琅,你迴來鳳台吧,或者去太華殿休息,朕去去就來。”


    “好,那你要小心啊。”


    “知道。”


    蘇鈺盤點點頭,然後正準備運功醒酒,腦海裏卻又響起了卓北北的聲音:


    “別運功!先過來,事情特殊,你現在醒酒容易打草驚蛇。”


    “?”


    這什麽情況啊,運功醒酒都能打草驚蛇?


    蘇鈺盤心下疑惑,不過既然卓北北這樣說了,她便先照做再說,一個閃身便消失了。


    “……”


    秦琅在原地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角,總感覺自己似乎被迫錯過了某種契機啊。


    嗯…


    沒辦法,隨緣吧。


    不過,眼下雖然秦琅還真想休息一下,但心裏更牽掛來鳳台那邊蘇銀瓶的情況,卓北北把蘇鈺盤叫走也不知道什麽事兒,萬一蘇銀瓶一個人跟倆丫鬟留在那裏,光憑羽林衛的話,秦琅可不放心,因此決定還是先迴來鳳台。


    然而,在路過太華殿的時候,秦琅卻也收到了卓北北的傳音。


    “秦琅小子,去太華殿。”


    “北北?到底出什麽事兒了?”


    “哎呀你別管,哦,對,跟人身安全什麽的沒關係就是了,總之你現在就去太華殿,記住偷偷進去,別驚擾羽林衛和丫鬟。”


    “太華殿是皇帝寢宮,我沒事兒去那兒幹嘛?”


    “你不去是吧?哼,不去算了,那你就讓蘇銀瓶一個人死在太華殿吧!”


    “?!”


    秦琅人傻了。


    死?


    不是,說好的跟人身安全沒關係呢?結果這又是哪出?


    但是秦琅也沒時間多想,直接扭頭就往太華殿跑。


    秦琅沒有去過太華殿,但總的來說進去之後還是能憑常識認出路了,按照卓北北的囑咐,一路偷偷摸摸,最後來到寢房門口一推門,直接就壓著嗓子喊了喊:


    “銀瓶?銀瓶!”


    “秦…秦琅…”


    “?!”


    還真有迴應。


    秦琅耳朵一動,聲音居然來自屏風後的龍榻之上。


    對普通人而言,別說靠近龍塌了,闖寢宮就夠死罪了,但秦琅不一樣,他是欽定的亂臣賊子,這種事早就不算什麽了,當即順著蘇銀瓶的聲音走過去。


    “銀…唔?!唔——???”


    結果,當秦琅剛轉過屏風,一股馥鬱的香風裹挾著醉花陰的獨特酒香,直接就撲麵而來,不待秦琅反應,一具滾熱的豐軟身子就緊緊地貼了上來,玉臂如水蛇纏上脖子,力道之大,就像要把兩個人的一絲一毫都融在一起一樣。


    “等下!銀…銀瓶?你這是怎麽了?”


    當秦琅迴過神的時候,自己居然已經和對方雙雙滾倒在了柔軟的榻上,秦琅震驚地看著趴在自己胸前,滿臉紅暈滿眼水光的郡主大人,喉嚨動了動:


    “銀瓶,到底怎麽迴事?北北為什麽說你…快死了什麽的啊?”


    “嗯…”


    蘇銀瓶盯著秦琅點點頭,水濛濛的眸底閃動著一種當初蘇女俠在青牛崗獻吻心上人的堅決:


    “你要再不來,我…我的確就要死了…”


    “?”


    一瞬間,秦琅想到了很多。


    再想想方才蘇銀瓶突如其來的,那格外香甜濃鬱的吻,熱烈的仿佛恨不得要將自己生吞活吃了一般…


    “銀瓶,是不是卓北北對你做了什麽!”


    “三師姐…用天合宗的功法,催了一下我體內的酒勁…”


    “?這小玩意兒!我去找她!”


    “不要!”


    蘇銀瓶拉住了秦琅:


    “是我自己!讓三師姐這樣做的!”


    “嗯?為…為什麽?”


    “為了給自己…漲些勇氣…”


    郡主大人一邊說,一邊玉手微顫著,嘩啦一下拉開了腰上細帶,接著再一撫香肩,身上華貴的宮裙就這麽徑直滑落墜地,曼妙成熟的女子身段曲線頓時一覽無遺。


    秦琅這才發現,郡主大人的衣著內裏,除了大片的雪白肌膚,竟就隻有一件繡著銀色牡丹花的白色肚兜。


    十分的精致,卻也十分的小巧。


    小巧到連兩抹粉撲撲的暈兒也隻能各自遮住一半。


    而剩下的一半,其實遮了也等於沒遮。


    因為這肚兜的纖薄程度,不亞於絲襪,所以在朦朧的白紗下,兩頭胖乎乎的大白魚就這麽眨巴著若隱若現的紅眼睛,晃悠悠地盯著秦琅。


    它盯著秦琅,秦琅也盯著它。


    不是秦琅不想動,是此刻口幹舌燥的他,仿佛已經被控死了,實在動不了。


    並且在上身隻有肚兜的情況,蘇銀瓶的腰臋和修長雙腿還全都包裹在黑色的連褲絲襪裏麵。


    “銀瓶…你…”


    “秦琅…我不想再等了,三師姐說得是對的,而且再等的話…我的年紀也…”


    “銀瓶!年紀絕對不是什麽問題,你看上去可比很多小姑娘還年輕呢!”


    “反正不管如何…不管什麽嫁娶和身份…今晚…”


    多的話,蘇銀瓶已然說不下去了。


    因為不僅她自己在三師姐的功力催動下,渾身已經燙的不行,連她自己也逐漸感受到了秦琅似乎也…也進入了狀態。


    而饒是如此,秦琅還是姑且來了一句:


    “那啥,銀瓶,話說迴來,咱們能不能換個地方…?”


    “為什麽…”


    “這是太華殿啊,是你妹妹…是女帝的住所…咳,咱們現在…是在龍床上啊…”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女帝麵首,豈能被她人睡?


    在女帝的龍榻上,跟女帝姐姐…


    想想都是逆賊的不能再逆賊了!


    “不行!”


    “?”


    然而,秦琅不說還好,這一說,蘇銀瓶的臉色變了變,本來還醉醺醺的杏眸,似乎瞬間清醒了一下,並且閃爍起了某種更加堅決的光彩來:


    “就是要在龍榻上!”


    “???”


    “秦琅…”


    “等…等等,銀瓶你別急,一步一步來…呃…那啥,你絲襪還…”


    秦琅話沒說完,手指頭已經被蘇銀瓶的玉手主動牽引了過去:


    “撕開…”


    “……”


    好吧,這下秦琅終於忍不了了。


    ……


    於是,似有一聲夜鶯輕啼。


    是夜,銀瓶乍破水漿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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