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不接嗎?”


    輪不到秦琅問出這句話,伴隨祝紅綾一聲嬌喝,陣陣拳風已然撲向麵門。


    秦琅慌忙躲閃之間,也是發現了一個很讓人頭疼的問題。


    那就是祝紅綾“解除封印”後的拳法,迷惑性非常強。


    說白了,就是一般人很難從她那兩隻俏生生白嫩嫩的小拳頭裏,嗅出多少危險的味道。


    比如秦琅就隻能嗅到好聞的香氣向自己撲來。


    如果換個不會武功的女子,秦琅甚至巴不得被她用“小拳拳捶胸口”。


    可實際上,【奔雷】祝紅綾,卻是個實打實的宗師高手。


    她那好看又可愛的“小拳拳”,一拳下去,普通人粉身碎骨可能都算是好下場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這種情況都不是她們小丫鬟能摻言的,隻要去給郡主匯報一聲,說“兩位大人又在花園裏練功”就行。


    一時間,整個花園內悶響伴隨破空聲不斷,祝紅綾越打,嘴角也越是高高揚起,充滿了難以抑製的興奮:


    隻不過當她們望向空中的銀色光芒的時候,都不約而同地假裝沒看見。


    隻不過是自己給自己放假。


    她的身上簡單地披著一件皂色金絲龍紋紗袍,葫蘆兒似的豐美身段兒若隱若現,衣襟處更是因為被鼓鼓地撐得更薄一些,透出了格外誘人的一對豐軟的玉色。


    不管怎麽說,這至少很有效地在表麵上穩定了部分局麵。


    “哈——唔~”


    這看似平常的果子,實際上要從西境青州和西南番邦新鮮地送到京城,也是很不容易的。


    工部侍郎“被【蛇頭幫】殺死”的消息,讓朝廷廟堂上不少【攝政派】一時間人心惶惶,很多此次因為仙災而蠢蠢欲動,在攝政王身邊拱火的兩朝老登,在這之後都記起了當初十三歲的女帝登基時的硬核手段,於是紛紛將那些明裏暗裏的動作,全部都轉移到了地下。


    畢竟在她們的記憶中,郡主府裏光天化日出現這種陣仗,無非就又是奔雷大人糾纏千手大人打架來著。


    秦琅可沒有對方的閑心瞎扯,專心應付拳勢的同時,心頭隻能祈禱某些人,尤其是郡主大人不要聽到這話。


    太華殿內,蘇鈺盤慵懶地側臥在塌上打了個哈欠。


    而兩人的這般動靜,其實也引起了偌大的花園外一些丫鬟的注意。


    盡管近兩年由於千手大人的嫌棄,奔雷大人已經消停很久了,可誰知道千手大人是不是又沒能經得住奔雷大人不厭其煩的糾纏呢?


    案幾上,放著一盤蘇鈺盤最愛的,來自拓善國的聖女果,還有紅紅綠綠的幾串葡萄。


    ——————————


    “……”


    郡主府這邊打的熱鬧,皇宮那頭其實也不清閑。


    轟——!


    金銀兩色光芒乍現,秦琅勉強抵住祝紅綾的一擊後,知道這一架是免不了了,金色內力湧入雙臂雙拳,第一次將整套的《象山浮屠拳》發揮出來,以拳對拳跟祝紅綾對了起來。


    “秦琅!你比那晚厲害多了嘛!”


    而接連批閱了無數奏章,同時又分出精力處理了一些【攝政派】事宜的女帝蘇鈺盤,今天也跟秦琅一樣放了個假。


    為保證速度,尋常的人馬肯定不行。


    在京城這種處於大周極東偏北的地方,也就是皇宮裏有擅長輕功的武者和快馬組成的專門運輸隊,以及堆滿玄冰的地宮用以保存,這才正好滿足了女帝為數不多的愛吃零嘴的小癖好。


    而眼下,蘇鈺盤也很珍惜這樣的享受時間,玉手撚了一顆又一顆小果子,很快腮幫子就成了鬆鼠。


    唔~


    仔細想想,這樣的光景,都多久沒有了啊~


    還是這些小東西好啊…


    至少比男人好。


    果子們好吃又多汁,男人呢?嗬…


    除了會欺負女人,會把女人變的患得患失,日牽夜掛,魂不守舍以外,還有什麽用?


    當然,蘇鈺盤隻是舉例而已。


    這些日子以來,她才沒有對某個人有過那些情緒呢…一點兒也沒有…


    “呀…”


    心頭正嘟囔著呢,一顆紅嘟嘟的葡萄又掉了。


    蘇鈺盤懷疑自己下巴有個洞,也不知道為什麽,吃點兒零嘴總是會到處亂掉。


    不過這種情況她也習慣了。


    為了不讓宮女伺候著,偷偷摸摸大炫特炫小零食,就是經常會出這樣的麻煩事。


    而依著女帝的實力,其實她完全可以隔空將其攝迴,可她偏不。


    ……


    似乎有些事情…蘇鈺盤就想要像普通人一樣去折騰,才能感覺到悠閑一樣…


    ……


    所以女帝就像一個普通的犯懶的人一樣,伸出豐腴的長腿,抬起足尖兒勾了勾。


    然而,盡管她略顯纖長的腳趾頭足夠靈活,卻還是不小心將葡萄滾的更遠了。


    “……”


    有一說一,都滾了一地了,就算撿起來了,還能吃嗎?


    對此,蘇鈺盤腦海裏閃過一絲猶豫,同時也閃過了一絲不甘。


    嘖,反正又沒人看見…


    這樣想著,蘇鈺盤就直接從塌上探出上半身截身子俯下去,一隻手臂撐在地麵,另一隻手朝著葡萄抓去。


    於是,女帝那纖腰下如月的飽滿圓弧,便緊繃著紗裙裙擺,在塌上高高升起,而心口的沉甸甸則是懸在塌邊,顫巍巍沉甸甸地晃悠著,很應季地會讓人聯想到樹上熟透的桃兒,仿佛掐一下就能淌出如蜜的甜水…


    當當當——


    “聖上。”


    “?!”


    怎麽總是有人擾自己“雅興”。


    蘇鈺盤歎了口氣,身子縮迴塌上,理了理散亂的紗袍,雙指一捏,將地上的葡萄隔空攥入手心,放在了桌上。


    “誰啊…”


    “迴聖上,是杏兒。”


    當然是她了,其它人女帝可是吩咐過不要打擾自己的。


    “進來。”


    吱呀——


    水靈靈的杏兒推開門,小碎步急匆匆走到女帝麵前就直奔主題:


    “聖上,這就是碧落穀做出來的樣品,聽雨軒送過來了。”


    “哦?”


    蘇鈺盤美眸一亮,看向心兒懷裏抱著的檀木盒子,難得產生了比吃零嘴還大的興趣。


    “給朕看看。”


    “是。”


    心兒屈了屈膝,然後猶豫道:


    “要打開嗎?”


    “不打開怎麽看?”


    蘇鈺盤起身,往龍床邊走去,朝著杏兒招了招手:


    “你也過來,咱們一起瞧瞧。”


    蘇鈺盤說著,可也不知為何,在杏兒過來之後,就下意識地拉下了幔帳,把杏兒都搞的有些莫名心慌,放低了聲音很小聲問道:


    “聖上?這…這東西,是什麽見不得人的嗎…?”


    “胡說八道。”


    蘇鈺盤柳眉一顰:


    “這不過就是…就是件衣物…隻是製式可能會比較新奇罷了,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隻不過,可能是因為自己當初讓人搞這個東西的時候,是從揚州發的密令,多少沾點兒神秘色彩的味道,所以才會下意識地遮掩一下吧。


    反正對於自己剛才鬼使神差的心虛,蘇鈺盤是這樣認為的。


    “好了,打開吧。”


    “嗯…”


    哢噠。


    杏兒按了下懷裏盒子上的機括,緩緩打開盒蓋,首先從裏麵飄出來的就是一股混雜著盒子本身淡淡木香的紡織品味道,給人很幹淨通透的感覺。


    等盒蓋完全掀開以後,蘇鈺盤和杏兒都盯著盒子裏麵有些發怔。


    “聖上…?”


    “……”


    沉默半晌後,蘇鈺盤才伸手,從盒子中輕輕地托出了一疊極為輕薄的布料。


    輕薄到什麽程度呢?


    哪怕在盒子裏疊了兩三層,蘇鈺盤托出來的時候依然感覺如若無物,並且摸上去格外的滑溜,以至於蘇鈺盤稍微翻看了兩下之後,這遝原本折疊起來的,薄如蟬翼的半透明布料,就徑直地滑落散開,呈現出了一雙剛好可以對應人腿的外形。


    “聖上…”


    “嗯…”


    “我記得之前…聖上你說這個東西…叫什麽來著?”


    “這個…”


    蘇鈺盤新奇而震驚地輕撫著手裏這條柔滑無比的美妙布料,心底幽幽浮現出了當時在揚州,秦琅說出的那兩個字:


    “這個好像就叫…絲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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