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著小電驢到了工地,這一塊準備要新建一個遊樂場,這會兒剛開始沒多久,還處在打地基的階段。


    “小秦總。”


    包工頭見到她來了,眼睛瞪得溜圓,畢竟誰能想到董事長的女兒要親自過來看啊,之前也沒個通知什麽的,而且這時候的天氣熱的要死,要不是她得在旁邊候著,早找個陰涼地兒待了,秦暮曉倒好,還跑過來受罪。


    總不會是有人偷偷說了些什麽吧,比如她疏於職守,偷工減料什麽的,這簡直就是對她人格的汙蔑。


    包工頭誠惶誠恐,對秦暮曉一頓點頭哈腰。


    “小秦總,這是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空調外機風。”


    秦暮曉受不了的擦了擦腦門上的汗,太陽曬得她睜不開眼,隻得眯著迴道:


    “我沒事幹,過來瞧瞧。”


    “那咱們迴辦公室吹空調去吧,這個點日頭太烈了,工人也沒有在幹活的,就怕中暑。”


    “行吧。”


    兩人並肩著往裏走。


    “要不要我給您說一下大概的進度?”


    “不用,我都看見了,這不打地基呢。”


    “…哦。”


    包工頭沒話講了,心想那您這尊大佛來這幹啥來的?


    兩隻咪咪眼相顧無言。


    另一邊,陸澤予已經把鍋碗瓢盆這些都洗好,食材也準備好了,這會兒不是飯點,沒有客人,自然也沒有活幹,他把手頭的事做完了,便在裏頭吹著風扇發呆。


    看著外頭的烈日,不由得想起秦暮曉,心說這人現在在幹嘛呢?應該知道躲到陰涼一點的地方,不至於中暑吧?


    他突然有些後悔把人趕出門了。


    “小陸啊,來杯冰豆奶。”


    “喔,好。”


    陸澤予轉頭一看,是隔壁街的方伯伯,他起身到冰櫃裏拿了瓶豆奶遞過去。


    “方伯伯,今兒這麽早出來遛彎啊?”


    “是啊,在家裏頭待不住,不過這外頭也熱呢,看見你開店了,想著過來坐坐,聽說前段時間你到陸地上了?”


    “是啊,帶孩子去那邊的醫院檢查一下身體,現在在他爺爺奶奶家呢。”


    陸澤予迴道。


    “哦,那你那位…”


    方伯語帶猶豫,他多少也知道一點陸澤予的事,也聽說孩子媽媽之前是沒了,還是怎麽的?那這會兒這個是新找的嗎?


    雖然老人家沒說,但陸澤予看出來了,連忙解釋。


    “方伯,沒換人,是小魚的親媽媽,之前是誤會了,人沒事。”


    他囧了一下。


    “那就好,那就好,哎呀,我年紀大了,記性不好。”


    送飲料的車子到了,陸澤予出去簽收,讓其放在門口,他再慢慢搬進去,方伯見他一個人要扛那麽多箱子,想過來幫忙,他忙說不用,說是自己來就好。


    好像確實有點多,陸澤予走了幾趟就累出了滿頭大汗,心裏頭不由得想著要秦暮曉在就好了,可以前這人不在的時候,他不還是這麽過來了,遂休息了一會兒,又繼續搬。


    待終於都搬迴了庫房,並且把冰櫃裏空的那些都補上了,陸澤予這才重新坐了下來,他感到有些頭暈目眩,身上也提不起勁來,忍不住趴到了桌子上,想著緩一下就好了。


    方伯卻察覺出了有些不對勁,畢竟陸澤予的臉看起來是越來越白。


    “小陸啊,你怎麽了?給累到了?”


    陸澤予沒說話,垂著的手不由放在了小腹上,那裏有些隱隱作痛,讓他心生不妙。


    好像他剛才在忙的時候,還真一時忘了自己還懷著孩子呢,眼下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方伯,幫我個忙,拿我手機給我妻主打個電話,讓她迴來。”


    “哦哦,好,通訊錄第幾位啊?”


    “摁1就好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秦暮曉還和包工頭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一人各抱著半個冰鎮西瓜挖著吃呢,聽到陸澤予有氣無力的說趕緊迴來接他,心裏頭咯噔一下,連忙衝到樓下開著小電驢就走了。


    半個小時之後


    “胡鬧,真是胡鬧,孕初期本來就應該好好養著,你倒好,天天開店就算了,還拿那麽多重物,這能不出事嗎?”


    張伯一般檢查過後,對陸澤予沉下臉色。


    “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而且你妻主不是也在嗎?這麽點事不會讓她幹呀。”


    秦暮曉默默擦了擦嘴角邊上幹掉的西瓜汁,兩個人在張伯麵前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動了點胎氣,但幸好不是很嚴重,這兩天你就別開店了,擱家好好躺著吧,不過這天氣這麽熱,誰有事沒事的到外頭吃飯啊,少賺點錢也沒什麽。”


    “我店裏生意還是挺…好的。”


    說到後頭,陸澤予的聲音越來越小了,後麵索性閉上了嘴,聽到秦暮曉居然在他的旁邊偷笑,憤憤的一擰這人腰間的軟肉。


    “嗷!”


    又被張伯叮囑了幾句,陸澤予便坐著秦暮曉的小電驢迴家了,店自然也是關了,畢竟他還是挺在乎肚子裏的孩子的,張伯都這麽說了,他不能不聽。


    “去床上躺著吧,我給你弄杯果汁?今天的西瓜特甜。”


    秦暮曉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說道。


    陸澤予想說自己沒那麽嬌貴,但話到嘴邊又忍住了,張伯說的對,為什麽非要自己逞強呢?要是搬貨的時候,秦暮曉在的話,他也不用跑到醫院去,還把人方伯給嚇一跳。


    “好。”


    他點了點頭,任由秦暮曉帶自己上了二樓。


    空調開著,房間不多時便冷了下來,陸澤予肚子上搭著一條薄被子,隨著身體的不適感消失了,整個人舒服的很。


    秦暮曉都迴來了,他何必再一個人硬撐呢?更何況夫妻之間本來就是應該相互扶持的,偶爾也要學會依賴一下身邊的人。


    “給,我自己榨的。”


    秦暮曉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陸澤予的臉,又摸了摸他的肚子,被其握住。


    “現在好些了嗎?”


    “好多了。”


    “那就好。”


    “秦暮曉。”


    “嗯?”


    “你玩的遊戲,可以兩個人一起嗎?”


    什麽,秦暮曉錯愕抬眸,陸澤予這是想和她一起玩遊戲嘛,可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她高興道:


    “可以,有聯機的。”


    “一會吃完飯,帶我玩一會兒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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