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出嫁的日子將近,牧遠鳴再遲鈍也能感覺到宮裏的變化,自阿利烈入王宮呈上聘禮之後,玉枝便不再允許他出門,問就說是規矩,讓他待在房間裏,這使他心中很是不安,而從幾天前開始,就連玉枝也不怎麽來看他了。


    他不清楚母親是否有聽從他的話,提防慈柯這個人,也無法得到更多的信息,心中更是焦急如焚,且自上次以後,他已經許久不曾見過秦暮曉了。


    難道事情真的無可轉圜嗎?可明明已經離開的秦暮曉留在了布什克多,雖然並不在他的身邊,但這不算是一種改變嗎?牧遠鳴心中很慌,他沒想到自己在有預知能力的情況下還如此心中沒底,又或者他身為一個男人,本就做不了什麽,讓他提前知道了未來,隻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


    手中拿著秦暮曉送給他的小馬駒,牧遠鳴看著鏡子裏越發憔悴的自己,以及那後頭架子上掛著的婚服,心中更是難過。


    …


    即便牧遠鳴再不情願,大婚的日子也還是到來了。


    一大早的,王宮內外便開始忙碌起來,牧遠鳴被下人催促著起身洗漱,梳妝,換上衣裳,他像個木偶一樣被人擺弄著,好似總算放棄了掙紮,就連眸光也暗淡了下來。


    “殿下,您先墊墊肚子,一會兒阿利烈殿下就要來了。”


    貼身侍從手捧托盤,上麵有些簡單的吃食,等出了這個門,在入洞房前,他都不可以再進食了。


    然牧遠鳴半點胃口沒有,抬手推拒道:


    “不用了,我不餓。”


    “殿下,多少吃一點吧,肚裏空空會難受的。”


    牧遠鳴還是搖頭,無法,侍從隻能下去了。


    布什克多與姚佩不同,新郎子不需要蓋蓋頭,迎親的轎子也不是四麵遮擋起來的,新郎在去新娘府邸的路上可以大大方方的與百姓揮手,告訴大家今日是他的大喜之日,甚至有些百姓會在隊伍前和旁邊歡歌載舞,與其同慶。


    然而,此時的牧遠鳴倒希望有個紅蓋頭給他,隻因他是個笑不出來的新郎,一會兒見了百姓也隻能強顏歡笑。


    時間到了,迎親隊伍已順利抵達宮門,牧遠鳴穿好婚服,被人簇擁著上前,剛出房門,阿利烈已等候在前。


    兩人對視一眼,均沒有從對方的眼裏看到多少欣喜,這讓牧遠鳴有些疑惑,他還以為阿利烈會很高興。


    “阿利烈,發生什麽事了。”


    倒不是覺得阿利烈這半月裏移情別戀了,而是作為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他直覺阿利烈肯定有事瞞著他。


    然而,阿利烈隻是搖頭,顯然並不打算告訴他,對他行了個禮。


    “我的新郎,請允許我用最高的禮儀對待你。”


    語畢,朝牧遠鳴轉身蹲下,示意牧遠鳴趴到她的背上。


    在上轎的路上,若是新郎腳不沾地,代表被人重視,以後在妻家也會過得更好,這倒是與姚佩相同,牧遠鳴猶豫了一下,還是順從了,現在的情況早不是他能自己決定的了。


    他真的要嫁給阿利烈了嗎,像記憶裏的一樣,牧遠鳴木著一張臉,他趴在阿利烈的背上,淚水從眼尾滑落,浸濕了身上的婚服。


    “阿父呢,阿父怎麽沒來送我?”


    突然間想起了什麽,牧遠鳴慌張抬頭,這話讓身邊的人嚇了一跳,要知道按照規矩,上轎的路是不能拐彎的,迴頭更是不能。


    “殿下,王後必是有什麽事,您快些上轎出發吧,時候耽擱不得。”


    “不,我要阿父,阿父怎不來送我,阿父…”


    牧遠鳴在阿利烈的背上掙紮,好幾次要掙脫下來,這可大不吉利,隻是任憑宮人們努力相勸,自家王子也還是不依。


    “琦風,別怕,等到了半路,有人會來接你。”


    牧遠鳴身形一滯,有些意外阿利烈的話語,這也是他記憶裏沒有的。


    “這是什麽意思?”


    “字麵意思,莫要耽擱了,我們走吧。”


    阿利烈迴答的很含糊,牧遠鳴還是沒聽懂,但不知道為什麽,他冷靜了下來,乖巧的讓其背到轎子旁,上了轎。


    新郎官終於準備好了,迎親隊伍即刻啟程。


    王子出嫁,從宮門到滿寧王的府邸,路上均有百姓駐足,許多人手捧鮮花,手上綁著繡有本國圖騰的帕子,迎親隊伍剛出來便引起了一陣歡唿。


    他們熱情的與牧遠鳴打招唿,給他源源不斷的祝福,對此,牧遠鳴揮手迴應,隻是那笑容並沒有到達眼底。


    他在想著阿利烈的那句,到了半路會有人來接他是什麽意思,是他想的那樣嗎?牧遠鳴略微出神,揮手的動作也開始麻木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隊伍的前方開始躁動,以阿利烈胯下的馬匹不安的發出嘶鳴,百姓們紛紛驚唿,隻因有個騎馬的蒙麵女人攻擊了作為新娘的阿利烈。


    阿利烈抽出腰間的彎刀迴擊,那蒙麵女人的目標卻不是她,引起騷亂之後便直奔隊伍中間的新郎。


    即便看不到臉,牧遠鳴也還是一下子便認出了秦暮曉,他僵硬的身子放鬆下來,在侍從們的驚恐聲中被一隻有力的臂膀直接擄下了轎子。


    護衛試圖救迴王子,秦暮曉猛地一扯韁繩,馬匹前足騰空而起,嘶鳴聲讓其不敢靠近,她們亦顧及著被搶走的牧遠鳴,不敢貿然上前,秦暮曉趁此機會,帶著人衝入了人群之中,很快便失去了蹤影。


    時隔多日,再次迴到了熟悉的懷抱,牧遠鳴這顆懸著的心算是落了一半,他早該猜到了,這個半路接他的人,除了秦暮曉還能有誰?


    不過,秦暮曉和阿利烈是什麽時候說好的,她們兩人居然有和睦相處的時候。


    他抬眸看著愛人的側臉。


    “阿利烈怎會讓你明目張膽的搶人,你們的計劃是什麽?”


    “計劃就是不想讓你嫁給她,恰好她也同意。”


    什麽?他怎麽聽不懂呢?


    “我被你搶走,婚成不了,怎麽跟滿寧王交代。”


    “不用交代,昨天夜裏,滿寧王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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