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安.....”


    彼此拉近的距離又一次讓簡小安緊張不安。


    傅南辰抱起她就往床邊走去,雙腳騰空的感覺讓簡小安雙手緊緊摟著他脖頸。


    今天的被套是灰色係,和窗簾同色,正如此刻窗外的夜空。


    簡小安躺下去,拉上被子把自己蓋的嚴嚴實實,整張大床就剩下她小小的腦袋。


    她扭頭看向傅南辰,隻見他走在床另一邊,按下床頭窗簾開關,同時轉身走到落地窗前。


    窗戶兩側窗簾緩慢向中間靠攏,大麵積白紗被遮擋,直到完全關閉。


    傅南辰轉身,視線掃過被子裏的簡小安,徑直走過來。


    簡小安兩隻手緊緊握著被子邊緣,手掌心被柔軟的被子填滿,她視線落在對麵線性燈光下,身子一側有涼意卷進來。


    “簡小安,你在想什麽?”


    傅南辰已經躺在她身邊,手肘撐著一側身子,垂眼看著她。


    “沒.......沒想......”


    簡小安腦海裏已經浮現出這兩天網上搜索的信息,七七八八,亂七八糟。


    她完全沒心思看傅南辰,長睫下,黝黑的瞳孔左右轉動,臉上出現一絲鎮定和冷靜,內心卻兵荒馬亂。


    傅南辰看著她口是心非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簡小安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抬眸就看到高聳的喉結,還有若隱若現的胸肌。


    他原本有攻擊性的瀲灩黑眸,此時像蒙上一層水霧。


    傅南辰動作有些遲緩,他垂眼看著眼前的女人,修長的指節在她眉眼間來迴剮蹭,指尖掠過她眼尾的小痣,像怎麽也看不夠似得。


    簡小安能感受到溫熱的鼻息拂麵而來,胸口的細腕隨著唿吸上下起伏。


    傅南辰的吻從她額頭開始,再到眉心、鼻尖、臉頰、耳骨、眼睛,最後停留在粉唇。


    他的吻很細,也很柔,薄唇蹭過她的唇瓣,像是在探索,又像是在尋找。


    簡小安被吻的氣息不勻,長睫下月牙似的雙眸緊閉,待傅南辰停止才睜開。


    他看著她迷茫的雙眸,又湊過去在她纖細的脖頸處廝磨,他能感受到她激烈跳動的脈搏。


    “簡小安......能不能做?”


    傅南辰邊吻邊說。


    “.......”簡小安沉默。


    “我......我不知道。”


    能或者不能她說了算嗎?


    “能做嗎?”


    傅南辰手指沿著她頭發來迴滑過,指尖停留在她桃紅色的耳垂,剛才親這裏的時候,她在輕顫。


    “我說不能......可以放我走嗎?”簡小安小聲說,萬一這頭狼同意了呢。


    “不行。”傅南辰手指卷著她頭發把玩。


    簡小安扭頭不想看他,就當說了句廢話。


    傅南辰掰過她的臉,“簡小安,再問一遍,能做嗎?”


    簡小安被問的不耐煩,眉心皺起,“大家都是成年人......隨便吧。”


    自己想去吧,狗東西,簡小安內心腹誹,閉著眼睛歪頭不再看他。


    傅南辰似乎並沒有生氣,看著眼前生氣的女人。


    “小騙子,我對死人不感興趣。”


    簡小安耳朵一動,她沒聽錯吧,死人,就是此刻她這種?


    她心裏暗自竊喜,“那我繼續裝死。”


    傅南辰翻身繼續看著她,隻見簡小安繼續保持裝睡,薄薄的眼皮下,眼珠子卻左右滾動。


    一秒、兩秒、三秒.......一分鍾、兩分鍾。


    傅南辰就這麽看著她,她的唿吸逐漸平穩,緊握的雙手變得鬆軟。


    她竟然睡著了,這樣也能睡著?


    簡小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睡著,也許是這個房間不需要一遍又一遍檢查窗戶有沒有關好,房門有沒有反鎖,媽媽是否會偷偷進房間檢查她日記,爸爸是否會隨時破門而入......


    傅南辰手臂繞過她脖頸,把她摟進懷裏。


    簡小安沒有醒來,轉身朝他懷裏鑽了鑽,又沉沉睡去。


    傅南辰想起剛才掛斷她母親電話時,剛好看到簡小安屏幕停留在網絡搜索界麵。


    初次有多疼?會暈嗎?


    暈了會疼醒嗎?


    要多久才能結束?


    還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問題,比如說長度等等。


    簡小安母親的話還停留在他耳邊:你就這點值錢的東西......


    傅南辰想到小時候母親經常說的一句話:女孩子要愛護,要保護,凡事要征求對方的意見。


    所以他才一遍又一遍問。


    簡小安,喜歡我嗎?


    簡小安,能親嗎?


    簡小安,能做嗎?


    印象裏,他聽家裏傭人說母親是未婚先育,爺爺不同意這門婚事,說母親不知廉恥,是父親不顧一切把母親娶進門。


    他們舉行婚禮時,他已經三歲。


    也就是說,母親生下他後才舉行的婚禮。


    他見過母親和父親相愛的樣子。


    可是,他也見過母親和父親吵架的樣子。


    他在父親眼中看到厭惡,他到現在也不理解。


    直到一次激烈爭吵後,母親帶著他離開江城,迴到千裏之外的北城,那是母親的故鄉。


    在那裏,他遇到一個叫月月的女孩。


    同時,也就是在那裏,他看到父親對母親做過的一件事,很不堪......


    他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


    ......


    傅南辰想到這裏,眸光暗下來,這件事在心裏擱置很久,他不想再去迴憶。


    他抬手關閉房間燈,轉身抱著簡小安,替她把被子掖在脖頸處。


    寧靜的夜裏,簡小安的唿吸很輕,有種安神的效果。


    他眼皮越來越沉,從未有過的困意襲來......


    ......


    窗外,飄雪在半夜停止,清晨,別墅外的草坪濕潤,幹淨,草地綠油油的,霞光穿過滿地的青草,遠遠望去,猶如披上朦朧的薄紗。


    一望無際的湖麵上,白色飛鳥已經在岸邊覓食。


    一樓,陳姨正準備著豐盛的早餐,全是傅南辰從小愛吃的。


    灌湯包、油條、豆漿、雞蛋、水果......


    簡小安從他懷中醒來,想要翻身起床,才發現他的長腿盤壓在自己腿上,手臂將她整個人緊緊環繞。


    骨節分明的手指與她十指相扣,肌理分明的胸肌起起伏伏。


    “別走。”傅南辰喃喃道,眉頭微微蹙起,似乎並未完全醒來。


    簡小安看著眼前的俊臉,一頭短發略顯淩亂,長睫微動,眉骨的傷疤也變得柔和。


    昨晚,他為什麽沒有碰她?簡小安很疑惑。


    似乎感受到眼前有灼熱的目光,傅南辰緩慢睜眼。


    “醒了?”


    他低頭看到懷裏的簡小安,鬆開她手指,掰過她的臉吻上去。


    “嗯。”


    “昨晚?你為什麽沒有碰我......”


    “不想......”傅南辰在她額頭上繼續吻著。


    “為什麽?”簡小安往外撐著,想要掙脫。


    傅南辰手臂摟得更緊,恨不得揉進懷裏,“舍不得......”


    簡小安:“......為什麽?”


    傅南辰垂眼看著她,不緊不慢說,“你很像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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