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從南方基地迴來,就匆匆忙忙迴到辦公室,不知道在研究些什麽。


    “陳教授果然和一般人不同。”


    “我們還沉浸在實現了可控核聚變的喜悅裏,但他居然已經投入到其他工作了。”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親自完成一項工作,會獲得愉悅的體驗。哪怕是“塗滿一幅上色油畫”、“完成1000塊的拚圖”、“看完一本書”……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明明已經知道結局,但人還是免不了因為參與感而陷入自我滿足。


    南方基地的實驗員們,在親手完成了華國第二座可控核聚變基地後,陷入了愉快和喜悅當中。


    他們會驕傲的和身邊的人說:


    “我是南方基地的工作人員!”


    “在我的參與下,華國的第二座核聚變發電站完成了!”


    “我參與了可控核聚變項目!”


    “……”


    這些科研員,對能夠參加普通人參與不到的項目而感到驕傲。但陳帆的行為,又給他們潑了一盆冷水。


    林心誠教授從辦公室走出來,說:


    “陳帆……永遠都在路上。”


    “不斷推陳出新,拓寬人類的認知範疇,才是他最想做的事情。”


    “至於我們用他的技術,建設他多少核聚變發電站,實現了多少能源的產出,他根本就不關心。”


    “對他來說,沒有什麽比解開未解之謎更令人開心了。”


    “我們科研員也是普通人,但我希望,在今後的工作中,可以把陳帆當做榜樣……”


    …………


    聯合理學院。


    葉知秋趁著陳帆空閑的時候,跑到辦公室來匯報:


    “陳教授,那個……高銘因故不能入學,按照安排,您還有一個研究生的名額……咳,原則上說不能浪費。”


    陳帆抬抬眼皮。


    大家都是這個職級了,少帶一個學生,也沒誰能管得了。還拿出來指標這種東西,就是求他多帶個學生唄。


    畢竟,像陳帆這種咖位,如果每年能培養出一些有他1\/10強的人才,科研院院長就做夢都會笑醒了。


    怕就怕他們忙於研究,沒時間帶學生……但偏偏看不慣又勸不動。


    陳帆開門見山問:


    “所以,想讓我再招一名學生?”


    “對。”葉知秋苦笑著說。


    陳帆教授手下的研究生啊,說出去可太好聽了。從今年的麵試就體現出來了,多少學生擠破頭都想考這兒。


    葉知秋也期望陳帆廣收弟子,這樣學術之花才能開遍全國。但是這個補錄招生的名額,已經不知道有多少人打電話和葉知秋求情了。


    葉知秋是個正直的人,他不願意做安排人的活。但因為這個意外的名額,各路領導和領導的孩子已經擠破頭了。


    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葉知秋也不至於去找陳帆。


    把這事跟陳帆說一下,最後讓陳教授親自定奪,就沒人有意見了。


    你們的資料,你們的簡曆,都給陳帆遞上去了。誰選的?陳帆教授親自選的呀?他收徒弟不該他親自選麽?


    沒選上,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咯。


    現在陳帆教授風頭正盛,沒人會冒天下之大不韙,和這位過不去吧?


    陳帆不光在科研上“很能打”,在打假上也特別“能打”。最早的抄襲教授戈伯特,之後的水貨教授劉鳳,再到爆出醜聞的馮世榮……


    反正不好惹。


    陳帆知道葉知秋的為人,這種事他也不想讓老朋友為難。


    但陳帆現在有點忙,再參加調劑生的複試挑選弟子,肯定時間來不及。


    陳帆想了想,安排說:


    “就在物理係裏,選調劑生裏考研分數最高的那一個吧。還有2個硬性指標,大學期間沒有掛科、英語過6級。有沒有論文或者競賽成績無所謂。”


    本科期間發表論文,除了向小園這種極端的天才,大多數學生的論文……要麽發在水刊上,要麽不是自己寫的。


    已經到了調劑這個份兒上,有論文有天賦的,早被好的教授們撿走了。剩下的……本科有論文,研究生複試還過不了的,研究內容或者背景關係,必然相當“抽象”。


    葉知秋:“……啊?”


    陳帆重複了一次:


    “過英語四六級,大學沒掛過科,選考研筆試最高分,論文無所謂。”


    葉知秋想了一下,明白了:


    “你這個法子好。”


    陳帆笑笑不說話。


    收徒弟,他願意要個努力簡單的學生,也不願意要一個人際關係複雜、整天想著學位或者畢業後工作的學生。


    不夠純粹、沒辦法把心思都放在科研上的學生,陳帆不想帶。


    …………


    樂城師範學院。


    女生宿舍416號,王藝璿因為考研陷入焦慮。她為了學業更上一層樓,報考了京平大學物理係的研究生。


    雖然他的研究生筆試成績排名第三,但其他麵試的同學,都有論文和獎項加持她落選了,被迫參加調劑考試。


    但今年的考研非常“卷”,到了調劑這一步,選擇麵就非常小了。


    等待結果的每一天,都過得十分煎熬。


    有室友的關心:


    “璿璿,你的研究生下來了嗎?我已經找人調劑到遠疆師範了。”


    “咱們普通的二本的學生,也別指望啥一飛衝天了。有個學念,畢業當個老師就挺好的,別想那麽多。”


    “你報的太高了,考研報名的時候,那些名校就不是給你選的。這裏邊內幕很深的,我報了個普通大學,還打點了好多……”


    女室友嘴碎。


    女生和女生之間,最喜歡互相攀比。看到比她成績好,比她努力的王藝璿沒考上研究生,室友心情別提多好了。


    室友說的多了,連王藝璿自己都快不相信努力了。


    但忽然來的電話,讓她愣了一下。


    0563開頭的號碼,是聯合理學院坐落地打來的,她馬上接聽,甚至慌亂之下按了免提鍵:


    “你好,是王藝璿同學嗎?”


    “對,我是。”


    “恭喜你被錄取了,導師為陳帆。聯係方式已經發送到您郵箱,請盡快與他取得聯係。”


    王藝璿感覺腦子裏哄的一下,她聽見那句“被錄取了”,興奮的不得了。


    賤嘴室友聽到這個消息,繼續酸:


    “這種貴族學院招不滿人,不會是哪個水貨老師沒學生吧。前幾年還出了個劉鳳事件……”


    另外個室友卻說:


    “陳帆教授……該不會是最近在學術圈聲名大噪的那位吧?”


    幾個人趕忙上網查,發現聯合理學院隻有這一個陳帆教授。


    賤嘴酸葡萄室友現在快酸死了:


    “媽的媽的媽的,研究生調劑,還有這種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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