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一出,科研院裏風雲暗湧。


    有些人和馮世榮積怨已久,計劃著借此事落井下石,專門打電話給陳帆:


    “陳教授,對於馮世榮,您還有更多的指控嗎?”


    陳帆答:“做好你們該做的。”


    陳帆隻想踏踏實實搞科研,而不是進入利益集團。蠅營狗苟的事情太多,難免會汙染了道心。


    馮世榮這些年若真能問心無愧,借這次事件後機會急流勇退,找個圖書館頤養天年,也是不錯的選擇。


    但很可惜。


    馮世榮打電話道歉求情的時候,陳帆就知道他完了。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如果隻是簡單的學術觀點不統一,怎麽會害怕稽查呢?


    經曆了為期半個月的全盤審計,發現南方實驗基地:通過注冊空殼公司虛構交易的方式,挪用100多億,另外還有50多億經費去向不明……


    至於作風方麵的舉報,從對馮世榮的審查開始,就沒有停止過。


    在馮世榮的私人居所,平平無奇的平房下驚現豪華地下室。


    地下室安裝了私人影院、洗浴等休閑設施;另外,在儲藏間,發現了大量高檔煙酒,玉器擺件。


    最離譜的,是在儲藏間的角落裏發現了一摞一摞的現金,目測上千萬。因為地下室常年潮濕,已經長綠毛了……


    這下人贓俱獲,馮世榮逃不掉了。


    其實,在和陳帆拿出對話以後,他就一下子老了好幾歲,兩鬢的頭發直接白了,人也沒有了從前的銳氣。


    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上半輩子過慣了花天酒地,下半輩子留在看守所吃水煮白菜吧。


    …………


    點火實驗雖然結束,但陳帆有大把的數據需要處理,整整在基地閉關了半個月電話才能夠接通。


    陳帆的私人手機號,在他的涉密級別調高之後,能打進來的號碼就非常有限了。但即便如此,打開手機的那一刻,未接電話數仍舊是999+。


    陳帆剛想看看都是誰,還沒進通話記錄,一個電話就唿了進來……


    聯合理學院,葉知秋院長:


    “陳總工程師!”


    “瞞著我們辦了一件大事啊?”


    陳帆靦腆的說:


    “還行,還行。”


    “主要是我也沒想過這麽快就能幹成,如果項目不順利,研究個十年八年完全是有可能的。”


    葉知秋笑著說:


    “總感覺你在故意裝b?”


    陳帆:“……”


    電話那邊,忽然聽到了搶奪聽筒的聲音:


    “……把話筒給我。”


    “不給……”


    “拿來吧你!”


    然後就聽到了物理學院鄭知青教授的聲音:


    “陳帆同誌,物理學院必然給你留一個名譽教授的名額。”


    “有可控核聚變這樣的技術在先,不是你也得是你了。”


    “就這樣說定了,等你空下來了,來物理學院給大家開報告會。”


    陳帆答應下來:


    “沒問題,不光是報告會,等我迴聯合理學院,一定和您交流交流。”


    鄭知青樂開了花:


    “好好好!”


    “物理學院隨時等你迴來。”


    葉知秋搶過電話:


    “呸,鄭知青這個糟老頭子壞的很,居然還想獨占陳帆。是聯合理學院……隨時歡迎你迴來。”


    聯合理學院的三大專業:數學、物理、化學,而陳帆在這三方麵都做出了不菲的成就,理應最高禮遇。


    雖然陳帆有點忙,迴去的時間也遙遙無期,但還是說:


    “放心,聯合理學院是我的母校。”


    …………


    掛斷這個電話,另外個又立刻打了進來,是鹿合鎮的領導。


    “陳教授,久仰大名。之前從來沒一起吃過飯,能不能賞臉坐坐,因為您在這裏,我們小鎮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不太方便,謝謝。”


    “關於後續發展的事,我會安排專門的科研員和您聊聊。”


    “哦好好好,謝謝您……”


    其他人的態度,都在不知不覺中發生變化。


    …………


    再來是科學院負責人謝文博,專門給陳帆打電話道歉:


    “之前真是不好意思……”


    “我們有眼不識泰山。”


    “陳總工,您後續的項目有什麽需要經費的,跟我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陳帆輕聲說了一句“好的”,就掛斷了電話。


    …………


    一連串的“關機”、“占線”之後,程建華終於給陳帆打通了電話:


    “陳總工,話務真繁忙啊。電話都接不通的?想著見見你呢。”


    現在全世界科學家都想著見陳帆。


    可控核聚變實驗完成之後,聯係他的人就太多了。有領導、有外國科研所、有國內的大學……


    最多的,是南方基地之前跟從馮世榮的人,現在紛紛發簡曆求陳帆收留。


    對於這批人,陳帆計劃通過側麵打聽,了解一下人品,辭退一批,剩下的依然留用。畢竟錯的是馮世榮,又不是無辜的科研員。


    另外,南方的實驗基地,也可以通過改造升級實現商用發電。


    陳帆最初上交的立項申請,就是在南方基地原有的設施基礎上進行改造。


    現在更是有了西北實驗基地的經驗和成績,南方基地改造隻是時間問題。


    不過,陳帆後續的工作任務,側重於把西北基地商業化建設完成。南方基地暫時顧不過來。


    好在林心誠自告奮勇,選擇去南方基地先替陳帆“鎮場子”,陳帆由衷的感謝這位老先生,欣然同意。


    陳帆無奈的笑道:


    “不好意思,最近試驗結果剛出,有很多需要分析改進,實在太忙了。”


    “迴去的時間,不太好說……”


    程建華讚不絕口:


    “僅僅半年多的時間,已經宣布要商業化了……哎呀真了不起。”


    “我像你這個年紀,還為情所困在追我們班的班花呢……”


    陳帆說:


    “你理解就好,就算完成了點火實驗,後續也有很多問題亟待解決。”


    程建華也不生氣:


    “忙,忙點好。”


    “你不忙,我們才害怕。”


    陳帆笑笑沒說話。


    程建華又寒暄了幾句,話鋒一轉說:


    “但最近,京平你必須得迴來一趟了,‘大領導’想要見你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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