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早晨的第一堂課就是黑魔法防禦術。


    黑魔法防禦術的教室沒什麽特別,隻是在桌椅中間特地留出了一條長道,似乎是供學生們練習咒語使用的。


    阿曼塔一走進教室,就聞到一股濃重辛辣的大蒜味。


    布雷斯捏著鼻子跑了出去,打算在課程開始前先透透氣。


    “這裏的味道真是太讓人窒息了,我是多麽懷念達芙妮身上噴灑的香水味。”


    達芙妮……達芙妮·格林格拉斯。


    布雷斯提起的這個名字喚起了阿曼塔的記憶。


    她是潘西·帕金森的跟班之一,就是在第一天入學的那天晚上,坐在潘西對麵和潘西一起嘲笑她的那個金發碧眼的女生。


    同時她還是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的姐姐。


    阿斯托利亞……是德拉科未來的妻子。


    她不禁看了一眼身邊的德拉科和坐在不遠處的達芙妮,揣摩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未來在一起的模樣。


    都是金發——倒也還算順眼。


    德拉科被她看得發毛。


    “你在看什麽?”


    “沒什麽——想象你未來的樣子。”


    “……”


    德拉科蒼白的麵頰暈出一片粉紅。


    “別開這種玩笑。”


    他低聲抱怨:“布雷斯就不應該天天把那些話掛在口上,誰知道教壞了多少人。”


    他抱怨的時候,奇洛教授打開了辦公室門,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他臉色枯黃,眼圈發黑,似乎被什麽東西吸食了精氣。毫不客氣地說,他看起來甚至有點像位癮君子。


    隨著他的出現,教室裏大蒜的味道開始濃得令人作嘔。


    阿曼塔的眼睛都被熏得開始流淚。


    哈利捏著鼻子道:“阿曼塔……我覺得不用猜他的頭巾裏到底是什麽了,他頭上那圍巾裏麵肯定裹滿了大蒜。”


    阿曼塔也捏著鼻子。


    “說不定他就是想用大蒜的味道把別人糊弄過去——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在破釜酒吧的時候,有這麽重的大蒜味嗎?”


    她可以確定沒有,因為當天她也在破釜酒吧看見了奇洛教授。


    如果當時就有這麽重的大蒜味,先不說酒吧裏狹小的環境會加劇這股味道,破釜酒吧一定會把他趕出去的。


    哈利梗著腦袋想了想。


    他恍然大悟:“對!我第一次在破釜酒吧見到他的時候,他身上還沒有一點味道。”


    阿曼塔壓低聲音,湊近哈利耳邊。


    “我覺得……多半與伏地魔有關。”


    哈利臉色驟變,似乎全然沒有想到這一關聯。


    “可是,可是大家不是都說伏地魔已經死了嗎?”


    “也有很多人說,他隻是太虛弱了,逃到了別的地方——比如現在可能就在奇洛教授的圍巾裏。”


    阿曼塔指了指神經兮兮,站在講台上說話結結巴巴的奇洛教授。


    “我聽說奇洛教授以前還很正常,但是他從黑森林迴來之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


    “你說,他會不會在那裏,遇到了虛弱的伏地魔?否則,又怎麽解釋你的傷疤會痛呢——你的傷疤隻會與伏地魔有關。”阿曼塔道。


    哈利琢磨著她的話。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告訴其他教授?或者鄧布利多校長?”


    “沒有合適的證據且能夠當麵揭穿他之前,這隻會打草驚蛇,如果伏地魔能輕鬆地呆在那裏——”


    阿曼塔指了指奇洛教授的後腦勺。


    “那他也可以輕鬆地溜走,或是寄生到下一個人身上。”


    正在此時,布雷斯舉起了手,向奇洛教授提問道:


    “教授,我聽說你在羅馬尼亞遇到了一個吸血鬼,你圍巾裏的大蒜是為了趕走那個吸血鬼嗎?”


    課堂上一陣哄堂大笑,大家都昂著頭,想看看奇洛教授的圍巾裏是不是真的有大蒜。


    奇洛教授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


    “紮、紮比尼先生——這是、這是因為我幫助——一位非洲王子擺脫、脫了還魂僵屍,所、所以他送了圍巾作為——禮物。”


    斯萊特林的一個女生米裏森·伯斯德咯咯大笑。


    “奇洛教授,那您是怎麽打敗還魂僵屍的呢?”


    顯然奇洛教授吞吞吐吐的態度不能使大家信服,麵對大家五花八門的提問,他窘迫得快要栽下講台。


    到處是一片快活的空氣。


    奇洛教授結結巴巴地轉移了話題:“今、今天的天氣——看起來、來挺不錯的……”


    德拉科湊過來加入了他們的討論。


    “奇洛教授看起來確實可疑。”


    阿曼塔衝著哈利攤了攤手。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她趁著學生們調侃奇洛教授,把剛剛和哈利說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德拉科。


    德拉科的臉色鐵青。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的父親追隨了這麽多年的黑魔王——此時正寄居在一個怪異大蒜教授的後腦勺上,跟那坨大蒜混在一起……在此之前,可能還躲在黑森林中不知什麽動物的身上。”


    “天,不知道我父親得知了這件事,會不會窘迫地想要自殺——”德拉科感慨道。


    阿曼塔調侃道:“沒關係,這都是馬爾福家族的榮譽。”


    德拉科無奈道。


    “父親當年選擇跟隨黑魔王,是因為他身後還有馬爾福家族,他不能放任家人至於危險的境地。”


    阿曼塔搖了搖頭,警告德拉科。


    “如果伏地魔卷土重來,暫時跟隨伏地魔也許會獲得某種好處,但更有可能會隨時沒命——”


    “伏地魔經過了這麽多年的臥薪嚐膽,隻會更極端、更殘暴,食死徒在他的眼裏根本什麽也算不上,隻是達成目的的棋子罷了。”


    德拉科麵色凝重道:“我記得你之前說的話,隻有我們真正變強,才能不被他人主宰自己的命運——像你說的,跟隨黑魔王並不是一件好事,我父親的、我們全家的性命,都握在他手裏。”


    阿曼塔點點頭,滿意道:


    “所以,我們要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保全自己,而保全自己的途徑,絕不是為虎作倀,與狼同行。”


    “斯萊特林要把控最小的風險。”


    哈利在一旁補充道:“所以,如果……我們能順手解決伏地魔,永久地解決讓我們害怕的源頭,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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