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冬月,落地冰封。


    午後過後的我們,開始上路了。李鐺也趕了過來,原來他是來,拉這後勤車的。上麵有了不少的土豆蔬菜幹果,這些都是,放在那個鐵匠鋪一旁的地窖裏的。


    “李鐺,看好店……沒有需求的話,就歇著……每過三天就去送一趟,別忘了。”


    團長專門去叮囑了幾句,而我與大袋,則拉起了這輛後勤車來。


    原來——


    牛骨莊送菜的時候,過個十天半個月,都會路過這個鐵匠鋪一次。


    土路之上,已經有了些,濕漉漉的感覺。我們此刻,已經出發,用雙腳丈量著歲月的饋贈。


    可能有人會說,現在寒冬時節,冬眠的野獸們居多。我們這些鄭重其事、組隊出發,淨是受凍、找刺激,恐怕忙活這十幾二十天的,到頭來——是個一無所獲。但,有時候,堅持去做一件事,並不一定——要有什麽收獲與迴報,隻是單純地,想去做一件事兒。


    “團長,不用加快速度嗎?”


    紮爾濱開口說道。


    在一路走來,速度也不快,一直在土路之上,偶爾會踩到些枯草什麽的。但這時候的天色已濃,朦朧之美,籠罩著周圍的大地。對於欣賞者來說,倒是極好的一個機會。但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機會,全然沒有一點兒用處。


    “這會兒,野營吧。”


    團長朝前望了望,自然也沒有什麽好機會。


    又繼續走了,二十個唿吸的功夫,已經過了這前麵的山坡。


    同時,這夜色——讓本有的朦朧之感,失去了本來的意境,越發如潑墨一般,專注於自己的節奏,全然不管不顧——在外的我們。


    當然了,我們也是有備而來地,不然——露宿荒野,還不得給凍死。大概,是想證明我們個個都是強者吧,要不然——這大冬天的,為什麽,非要出來行動一把呢?


    “就這吧,背對風……又有巨石來擋風……”


    “好,來!開始清掃吧!”


    接著團長的話語,藍王吆喝了一聲。盡管還沒有誰自封自己,當個副隊長,但憑實力與對團隊的奉獻來說,藍王——自然是,當仁不讓地。再說了,除了積極做事的藍王,誰又會主動來當這個副隊長呢?


    閑話,一笑而過。


    此刻,我們,已打掃了前麵的一塊地來,升起了篝火,烤起了土豆,吃起了幹果。至於睡的地兒,就背對大石頭了。


    盡管環境不太好,可沒有聽到誰的抱怨——有吃有喝,死不了,多闖蕩一番的日子,就算苦了些又累了些,但心裏會覺得——這樣做,人生更有意義。


    至夜,風吼天籟,入耳駭人。


    如果有零星燈火的點綴,倒也能,平添些許溫暖來。


    但此刻,別無他人,隻有我們這個小隊了。好比孤魂野鬼式的處境,讓膽怯的人兒一個勁兒,想逃避;讓落寞的人兒不太舒服,想……想,一夢過人生。


    “沒有苦……沒有甜……”


    “這樣的吃苦,有意義嗎?”


    ……這不是誰的話語,隻是我在微微發顫之時的,自我發問。


    大家都有些受凍,但這樣的考驗,還可以接受。待天色蒙蒙亮之時,我們已活動起了筋骨,主要這一覺睡得,醒了又眯會兒眼,眯眼了一會又醒來了。


    “繼續出發,披荊斬棘!”


    吃完些幹糧,我們如同真正地戰士一樣,繼續南下。當團長喊出“披荊斬棘”的時候,我們的一聲唿喊,又重複了一遍,不覺那心中,多了些熱流。


    生命苦難,奮鬥不休,披荊斬棘,強者之路!


    此刻的我們,已全然不去考慮,什麽財物……什麽美食……有的,就是這份強者的信念。


    可惜地是——


    大雪鋪地,早就掩蓋了之前的足跡。歎一句,萬徑蹤滅,自是非常應景。


    “到了前麵的山嶺,大家就休息一下。”


    走過了一段較平坦的路道,之前那模糊的凸起之處,已漸漸清晰地,進入了眼簾。那是處山嶺,應該會有一些收獲吧。


    但團長沒有多言,應該是這樣的想法——先路過,探探地形與資源。


    畢竟,我們才剛走了一天多。起碼得走個七八天吧,加上采集些草藥靈珍,沒準再來點意外收獲,怎麽著也得花個一天的功夫。


    這樣想著,似乎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我們就這樣沉默著,堅持著,走向下一個小目標。


    到了山嶺,我們又升起了堆火,來暖和一下,吃點東西,恢複下體力。


    團長卻是小心地,在一張皮卷上,畫著些什麽線條來。


    我走近了去看了一眼,想不到——團長也想學人家,做什麽地圖來。唉,你忘了幹爺爺說過了——滄海桑田,地圖……可得要時時更新呀!


    哈哈,前路漫漫,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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