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念北結束線上會議後,和蘇沐、林楚瀟、汪丞小聚了一下,迴到家已經是晚上11點。他進門在玄關處換鞋,便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朝他走來。


    戰念北換好鞋,蹲下來問道:“心心,你怎麽這麽晚了還不睡?媽媽和姐姐呢?”


    心心說:“爸爸,姐姐早就睡了。爸爸,你能不能不要生媽媽的氣?”


    戰念北牽著心心的手,往客廳走,說道:“爸爸為什麽要生媽媽的氣?”


    心心糯糯地說道:“爸爸,媽媽今天喝醉了,我給她拿了酸奶,她說她好一些了。我今天看到一個大哥哥送他迴來,她是自己走路上來的,她能自己走路,說明醉的還不是很嚴重,是吧,爸爸?”


    心心主要想表達的是媽媽可以自己走路,醉的並不嚴重。可戰念北隻聽到,是一個大哥哥送媽媽迴來的。


    戰念北眉心微蹙,眼神冷了幾分,卻盡量語氣柔和地問著:“心心,你是在哪裏看到大哥哥送媽媽迴來?”


    心心指著健身房的方向,那裏的窗子正對馬路,可以清楚地看到凱嶽壹號的大門口。心心說道:“就是我和姐姐在玩兒爸爸的健身器械,看到媽媽從一輛白色的車裏下來,然後又下來一位大哥哥,大哥哥想幫忙扶一下媽媽,媽媽不讓他扶,自己進了大門,一會兒就迴來了。”


    戰念北吸了一口氣,說道:“心心,爸爸不生媽媽的氣,心心先去睡覺好不好?爸爸給心心講故事。”


    心心說道:“爸爸,心心已經幼兒園畢業了,再開學就是小學生了,可以自己睡覺。心心迴房間了,爸爸去陪媽媽吧,但是要說話算數,不可以跟媽媽生氣。”


    把心心安置在房間,戰念北迴到主臥,坐在床邊,看著正在熟睡的商予,她連燈都沒有關。烏黑的頭發鋪在枕頭上,原本瓷白的小臉紅撲撲的,唿吸間散發著酒氣。戰念北低頭聞了聞,出息了,紅的白的都有。


    戰念北起身,去衛生間洗了澡,換了一身睡衣,掀開被子,把穿著綠色吊帶睡裙的人抱在懷裏。他習慣性地輕吻她的嘴唇,大手在她的身上隨意摩挲。


    行啊,裏麵什麽都沒穿。


    今晚她喝了酒,他也喝了酒。


    商予後半夜是在搖搖晃晃中被搖醒的,當然也有幾分難耐,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她即便不睜開眼睛,也知道身上的人在做什麽。隻有抬起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親吻他的薄唇,兩個人唇齒交纏。


    全程無話,戰念北發了狠,商予除了帶著哭腔的呻吟,沒有說話的機會。


    狂風暴雨過後,他慣常地抱她去洗澡,幫她擦幹再抱迴到床上。


    商予窩在他懷中,累了也困了,沉沉睡去。


    戰念北卻輾轉難眠,做了2次,看了眼時間,已經快到淩晨兩點。他沒有猶豫,直接給劉曉辰打了電話過去。


    “喂,戰總。”睡夢中的劉曉辰原本被電話吵醒是有幾分不悅的,可看到是戰念北的電話,頓時清醒,起身清了清嗓子才接通。


    “名宇進了什麽新人嗎?”戰念北語氣中折射著幾分寒意。


    劉曉辰就料到今晚會有這個電話,他等了大半個晚上,實在是困,就先睡了,到底還是沒躲過。戰念北把名宇交給劉曉辰,除了大型的收並購與巨額技術研發投資他會把關,其餘一概不問,而且這幾年在技術上,有商予嚴控,他基本做到充分放權,不聞不問。


    名宇新款機器人大批量投入市場,今晚慶功宴,戰念北是知道的。但是有男同事送商予迴家,則另當別論。


    劉曉辰說道:“戰總,新來的研究生,牛津畢業的,今晚就他特殊情況,沒喝酒。結束以後,執意要送太太迴去,太太沒拒絕,我們也就不好再說什麽。明天我一定提點一下他。”


    “嗯。”大致知道了情況,戰念北隻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


    第二天早上,商予坐到餐桌邊的時候,一大二小已經差不多要吃好了。心心看著爸爸媽媽,猜想到爸爸應該是沒有生媽媽氣。


    還在放暑假,姐弟兩個今天要和爺爺奶奶迴柏棲灣,臨走前,心心扒到商予耳邊說:“媽媽,我和姐姐和爺爺奶奶走啦,你在家裏要聽話,別讓心心擔心。\"


    商予在心心側臉親了一下說道:“知道了,寶貝兒子,媽媽會乖的。”


    商予吃好了,拿起包,和戰念北一起在門口換鞋,準備出門,今天還是要去名宇。她正要拿車鑰匙,戰念北卻說:“我送你,下班接你。”


    “哦。”商予應著,總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點兒反常。


    今天戰總和商總同時出現在名宇,對員工們來說還挺新鮮的。戰念北坐在會議室主桌上,表示要聽匯報。


    幾位研發小組負責人匯報後,都被戰念被懟了迴去,挑了各種各樣的毛病,他提出的問題卻也是事實,沒人敢反駁。隻是大家都不清楚董事長的火氣是從哪來的,黑著一張臉,看誰都懟。


    “我來吧。”坐在戰念北身旁的商予說道。


    商予才講了不到十分鍾,戰念北突然打斷說道:“這個和永安科技並沒有太大差別,產品同質化嚴重,很難脫穎而出,商總是不是應該在差異化創新上多下下功夫。”


    商予憋下心中的怒火,本著在人前給他麵子的原則,說著“戰總說的對”,然後繼續往下講,可今天戰總貌似對商總的匯報並不是很滿意,連續打斷了三四次。終於,商予把激光筆往桌上一扔。


    還不等商予開口,突然後排做會議紀要的一位生麵孔站了起來,高聲說道:“戰總!”


    這人話還沒說完,就被劉曉辰按了下去,劉曉辰忙道:“注意會議紀律,不該你發言的時候不要亂說話。”


    戰念北實則在會議剛剛開始的時候,就鎖定了這個生麵孔。此刻,他長腿交疊,氣定神閑地說:“看來今天名宇也拿不出讓我滿意的方案,就到這吧。”


    還沒等他話說完,商予已經邁著腿離開了會議室。戰念北步子大,很快就跟上了商予,在她關上辦公室門之前擋在了門口。商予抬眸,白了他一眼,一臉的不高興,沒說話,自顧自往裏走。


    戰念北則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抵在了牆上,不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低頭吻住她的唇,還帶著幾分兇狠的意味。


    “商總.....”


    辦公室的門並沒有完全關上,新來的管培生對剛才的會議很是不服,想到辦公室找商予探討幾句,順便安慰一下。他是先敲了門的,見門並未關,就隨手一推,“商總”兩個字才說出口,就看見戰念北正把商予抵在牆邊親。


    被打斷的戰念北抬起頭,側著臉看著門口的人,眼神中盡是冰冷和陰沉。


    商予也總算知道了醋壇子北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都不正常的原因。果然,事出反常必有妖。


    “媽媽,你怎麽又喝酒,你要當個醉鬼媽媽嗎?”晚上,心心發來視頻,看到商予正端著紅酒杯,背景是家裏酒櫃邊的料理台。


    沒等商予開口說話,戰念北已經走到她身後,環著她,手裏也端著紅酒杯。


    看到爸爸的心心放心了不少,說道:“好吧,就允許你和爸爸一起當醉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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