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都的7月高溫可以達到四十度以上。沒什麽要緊的事兒,沒人會跑到大街上。商予這些天累極了,窩在家裏幾天都沒出門。


    直到祝詩渝在群裏說最近三天沒有拍攝,主要是想迴江都看看商予。


    加上林向徽和羅藝夢,“鐵四角”在禦園齋見麵。


    祝詩渝幾部戲出來,現在風頭正盛,妥妥的新一線流量小花。有表演天分,愛崗敬業,專注作品,為人低調,顏值對她來說僅僅是加分項。


    三個人坐在包房裏吹著空調,吃著冰鎮楊梅,每個人麵前透明水晶杯裏泡著全冠的玫瑰花茶,仿佛綻開在水中,嬌豔欲滴。


    鴨舌帽,黑色墨鏡,戴著口罩的祝詩渝推門而入。


    林向徽不著痕跡地往門口瞥了一眼,對另外兩個人說道:“這誰呀,你們兩個認識嗎?”


    商予撚了一顆楊梅,遞到唇邊,說道:“沒見過,叫服務員,還是叫保安,這禦園齋的包房管理實在是差勁!夢夢,你是怎麽選的地方?”


    羅藝夢放下手中的玫瑰花茶,說了句:“說不定走錯路,進錯包房了?”


    三個人從頭到尾眼睛就沒往祝詩渝身上看,不著邊際地調侃。祝詩渝擺出一副高冷臉,摘掉帽子、眼鏡、口罩,微卷的長發自然垂下來。直接坐在商予旁邊,然後拖著椅子挨她近了點兒,猝不及防的一把攬過商予。


    商予有預料祝詩渝要給她來兒意料之外的動作,萬萬沒想到是鎖喉。


    “鬆開,鬆開,被你勒死了!”商予拍著祝詩渝。


    等她鬆開以後,商予睨著她,唇角一勾,說了句:“喲,我當誰呢,這不是新晉四小花旦之一的祝大明星嘛!幸會幸會,我叫小商,還請祝大明星多多關照。”


    祝詩渝盯著商予不說話,盯了足足5秒,話還沒說出口,眼淚先跟著下來了。商予見狀,笑道:“出息,來,抱一個抱一個。”


    說著,商予抱了抱祝詩渝,然後從旁邊抽了幾張紙巾,遞給她擦眼淚,繼續說道:“至於麽,就這麽想我?”


    祝詩渝的眼神多少帶著點兒怨氣和憤恨,嗔怒道:“你以為誰都像你這麽沒良心,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一走就是兩年,當真一次都不迴來,誰也不見。我可做不出這種事兒!”


    商予拿了一個新的水晶杯,用木夾子從花茶筒裏夾了一朵風幹的全冠玫瑰,然後把開水倒進去,不一會兒,整朵花在杯子裏綻放開來。


    她把茶杯推到祝詩渝麵前,微微頷首,說著:“抱歉,我的錯,一杯花茶,聊表歉意,小商在這裏給你賠罪了。”


    祝詩渝終是沒繃住,噙著眼淚笑著說:“別想我這麽容易原諒你。”


    商予按了唿叫鈴,讓服務員進來,點菜,然後對祝詩渝說:“是是是,我們祝小花旦說什麽就是什麽,今天你請客,我買單,然後再附贈愛馬仕一個。”商予挑挑眉,又補充了三個字“稀有皮。”


    “嫂子!”聽聞愛馬仕稀有皮,羅藝夢說話都提高了好幾個分貝。


    商予看著羅藝夢:“好說好說。”


    坐在商予旁邊的林向徽也幽幽地來了句:“予寶兒?”


    商予一副淡漠的口吻,看著林向徽,粉唇開啟:“要不,我們聊聊沙發的事情?”


    林向徽馬上反應過來,裝傻充愣道:“欸,剛才你們在說什麽,我給沈岸發微信呢,沒聽清楚?什麽四小花旦,咳,詩渝人家現在是實至名歸!”


    商予迴來的時候,因為fiona對她的糾纏和戰念北生著氣,直接跨過他聯係的汪丞。商務機在江都國際機場落地的時候,祝詩渝正在拍戲,林向徽和羅藝夢接到她,三個人就直奔敦煌。莊妍是商予私自安排迴來的,不宜公開露麵,下了飛機就悄悄去了莊阿姨那裏。


    今天是商予和祝詩渝這麽久以來第一次見麵。


    真正的好朋友之間,哪怕再久不見,也不會有半點兒的生分,感情擺在那裏。這兩年,每個人的身上確實有不小的變化,祝詩渝比以前更瘦了,作為女明星,她把身材管理的很好,她本人看起來實際比大熒幕上還要漂亮些。


    在祝詩渝的眼裏,商予成熟了很多,但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商予。原來的商予,精明,人間清醒,高嶺之花。而今天的商予,眼睛裏好像有思考,有故事。從前身上的那種孤高和傲嬌,變成了從容和淡然如水,多了幾分鬆弛感。不過,倒也依舊是那副好像藐視世間一切的女王模樣。


    是她從入學第一天就認定會成為閨蜜的商予沒錯了。


    飯後,祝詩渝重新全副武裝。其實,再怎麽武裝,一個人的身形、氣質和走路的姿態是不會變的。在她推開門的第一瞬間,三個人就認出了她。


    四個人往停車場走。


    祝詩渝是助理開車送過來的,她把助理打發走了。林向徽和羅藝夢是坐商予開的賓利來的。現在四個人一輛車,下一站是奚江邊,下午茶。


    臨走的時候,停車場好像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女人一件藕粉色的無袖連衣裙,下擺到膝蓋的位置,腳上是一雙華倫天奴的尖頭鉚釘高跟鞋,手上提著白色的香奈兒小羊皮包。身邊是一位淡藍色西裝的男人,她挽著男人手臂,走向一輛香檳色的寶馬7係。


    四個人同時看到這一幕,商予看著女人眼熟,卻一時沒想起來,說道:“怎麽好像哪裏見過?”


    和商予手挽手的祝詩渝說道:“孫峽呀,章慕瑤的好閨蜜,漢語言文學學院的,你這什麽記性!”


    說著,商予打開了駕駛席的門,坐了進去,祝詩渝坐在副駕駛。後排座是林向徽和羅藝夢。


    繼續剛才的話題,林向徽說道:“說明你還不夠了解予寶兒,她記什麽都快,就是記不住人。”


    羅藝夢說:“記不住人那就是沒用心記,也是,不重要的人記著幹嘛,浪費大腦內存。”


    林向徽打趣道:“嘿,難得羅大小姐有這麽精辟的總結!”


    羅藝夢白了一眼林向徽說道:“切,瞧不起誰呢,小灰灰。”


    小灰灰是羅藝夢給林向徽取的外號,原本徽徽和灰灰同音,幾個人開玩笑慣了,羅藝夢想到紅太狼和灰太狼的兒子叫小灰灰,就直接安在了林向徽頭上。起初林向徽還試圖掙紮,和羅藝夢沒少掐架,後來被叫習慣了,幾個人就都跟著叫她小灰灰。


    啟動了車,離開停車場,商予手握著方向盤,對副駕駛的祝詩渝說道:“你知道有一種動物記性特別好嗎,不管走多遠都能找迴家?”


    祝詩渝思考了一秒,說道:“狗?”


    剛說完,立馬感覺不對,後麵坐著的兩個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開車的商予也笑得肩膀都跟著顫抖。


    祝詩渝憤恨地說道:“罵誰呢你!待會兒等你停車的。”


    商予停止了笑聲說道:“沒有,我是單純想誇一下你的記憶力。不過你可真行,學都不上了,學校的人,學校的事兒,你是門兒清。”


    祝詩渝立馬擺出一副洋洋得意地姿態,說:“那是,我知道的可多著呢!你猜,孫峽現在在做什麽?”


    商予狐疑,側過頭說了句:“傍大款?那男的看著不像,就開一7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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