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念北看著裏麵的聊天,微微勾起了唇角。明珠是幾個人裏麵最財迷,最精打細算的一個。每年的初五的聚會,沒有外人,六家輪流安排。今年輪到明家,明彥辰正愁著怎麽安排,按照往年吃吃喝喝的標準總覺得沒有新意。


    沒想到明珠主動提出她來操辦,倒也好,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明彥辰也覺得心累。


    其他幾個人當然不樂意了,誰希望讓這個摳門大小姐來張羅呢!


    戰念北沒有參與群裏的聊天,而是點開了微信置頂的對話框,打了幾個字:


    【初四幾點迴來?】


    商予才吃過飯,正陪著外公看春晚的重播,拿起手機,迴了句【估計要晚上才能到了】


    戰念北【初五才能見了,好想你】


    商予【有多想我?】


    戰念北【想把你壓在下麵一晚上不睡,這樣夠不夠?】


    商予【我就知道你不是什麽好人!】


    戰念北【我做好人有什麽用,你喜歡好人嗎?】


    商予【我喜歡你。】


    正聊著,戰念北麵前出現兩道身影,一個眼熟,印象中是戰老爺子堂妹的外孫女,另一個不認識。反正,也算不得有什麽血緣關係了,法律上講不是近親,允許結婚的那種。


    “念北哥。”聽見麵前的人叫他,戰念北靠在那沒動,看手機的姿勢也沒變,手指間的煙已經抽了一半。眼皮一掀,俊美的麵容上並沒有什麽表情。


    戰念北遲疑了大概兩秒,想起麵前的應該叫陶陶,至於全名叫什麽,真的不知道。許是看出戰念北的遲疑,女人繼續補充道“我是二姑婆婆的外孫女,管陶,這位是我堂姐,管伶。”


    想起來了,管陶,去年她也過來敬酒,說自己和西漢竇太後的女兒館陶公主一字之差,現在迴憶起這個自我介紹,再看看她旁邊站著的和戰家半點兒不沾親帶故的管伶,當真是諷刺。


    可不就是館陶公主劉嫖麽,憑借姐姐的寵愛和弟弟的縱容,為自己和陳家謀求權力和富貴,經常為漢景帝進獻美女,極受漢景帝親近的西漢公主。


    可惜,戰念北不是漢景帝。


    “戰家的家宴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什麽三教九流都能來。”戰念北繼續看著手機,輕飄飄的一句話,麵前的兩個女人麵色紅了又白,難看極了。


    管陶早知道戰念北的脾氣,馬上調整好情緒,陪笑道:“念北哥,您別介意,我堂姐一直在英國,幾年都沒迴來,今年迴來過年,趕上咱們家宴,也不好放她一個人在家。想著咱們家都是通情達理的人,不會計較多雙筷子的事情。堂姐常聽人提起您,一直仰慕您,所以今天想給您敬杯酒。”


    一口一個咱們家,確實沒把自己當外人。


    戰念北起身打算離開,背對著兩人說了句:“巧了,戰家這麽多人都通情達理,偏偏我就是個錙銖必較的人,什麽時候改姓戰了,再來跟我說咱們家。”


    說完,邁開長腿,走到戰昂身邊,低聲和戰昂說了什麽,戰昂點點頭,戰念北直接離開了宴會廳,往休息室走去。


    拿起外套,正好蘇沐發來了定位,他自己要在蘇城開一家複刻版的liao,非拉著戰念北投資了50%,戰念北還一次都沒去過。


    剛推開休息室的門,就看到管伶正站在門口,戰念北當沒看見,往電梯走去。


    “戰總,不好意思,是我不識趣,今天非要管陶帶我過來,如果打擾了戰總的心情,我給您道歉。我和管陶,雖是堂姐妹,但和親生的也沒什麽區別,想著她叫您一聲哥,我也算和您沾親帶故了。是我一直仰慕您,崇拜您,想讓管陶介紹我認識您,還請您不要生管陶的氣。”管伶倒是有勇氣,追到這裏,堵在門口,一口氣說了這麽多話。


    戰念北原本已經走了,又折迴來,依舊是那副冰冷的樣子,他直接走到管伶麵前,和她僅一步的距離。這個距離,讓管伶臉紅心跳,緊張到不敢直視戰念北。


    戰念北低下頭,說了句:“抬頭。”


    管伶緩緩抬起頭,麵前的男人太高,距離又很近,她不得不仰視。


    “到底是仰慕,崇拜,還是說喜歡我?對我有目的?又或者是別的什麽企圖?”戰念北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對視著眼前的女人,女人五分緊張,五分害怕,想避開他的視線。


    “如果沒什麽可說的,我還有事,先走了,別跟著我。”戰念北繼續說道。


    見戰念北的機會,實屬難得,能這樣和他麵對麵說話,更是可遇不可求的機會。管伶此刻顧不得那麽多,馬上又對上戰念北的視線,說道:“念北哥,不,戰總,之前沒見過您,我對您的確是充滿了崇拜之情,如今看到您本人,我承認,您是我喜歡的類型,至於您說的其他的企圖,如果能有正常的商業往來,也不能稱之為企圖吧。我想加您一個微信,或者留個電話號碼,可以嗎?”


    最後三個字,她說的聲音極弱極小。


    “胃口還不小。人想要,生意也順帶。我沒有養魚的習慣,也不會做腳踏兩隻船的事。我女朋友不會高興我加陌生女人的微信。至於商業方麵,等你們管家的公司和磐融有平等對話的資格,再來跟我談往來。對了,你和管陶情如親姐妹是吧,她去年帶了個同班同學過來,今年又帶了個堂姐,你轉告她一下,她是劉嫖,我不是漢景帝,收起她那套。至於你,有空的時候照照鏡子,也上上網,但願你看到我女朋友的時候不至於太自卑。”


    說完,戰念北走了。留下愣在原地的管伶,從未有過的羞辱感,她不是沒聽說過戰念北的冷酷無情,還是想的簡單了。其實管伶長相算是好看的那一類,165的身高,不是特別纖瘦但凹凸有致,無論是身材和長相都散發著一種媚態。如果商予是十分滿分的絕世容顏,管伶可以打個七分。


    從來沒有被人這樣羞辱過,管伶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裏打轉。家宴上並不是沒有人看到這一幕,大家也隻能默默同情她,誰讓她非要去招惹不該招惹的人。


    過年的蘇城,晚上接近零度。戰念北隻穿了一件黑色的襯衫,西裝外套隨意搭在臂彎,單手插著褲兜,到了地下車庫。每年的家宴,他都不喝酒,今天也不例外。


    打開駕駛席的車門,蘇沐定位的地址他知道,車子啟動,緩緩駛出車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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