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浪蕩出千層波!


    方箏的話音剛落一陣汽笛之聲由遠及近,一輛白色的轎車優雅的滑入人群之中。


    車牌極為熟悉。


    方箏睜大了眼看著駕駛座中的熟臉,後駕駛位的某個帥氣老板,以及副駕駛位的老九。


    這三個人怎麽湊到了一堆?


    “萬老板,您怎麽在這裏?”此時你不應該在新城和人談生意嗎?


    “哦,路過的時候,嗯...看到這位小兄弟在路上狂奔送了他一程。”


    今兒老九被方箏刻意支到新城那邊去,就是為了讓他遠離原生家庭這個糞坑,沒想到還是走漏了消息。


    念頭不過在腦子裏轉了一瞬,方箏就把泄露消息的目光盯到了表情不自然的王大娃同學身上。


    “老...老大!俺...俺覺得老九也有知情權不是,要不然他不是得一直蒙在鼓裏。”


    同樣是有一個糟心的原生家庭,老六對老九的遭遇極為感同身受,恨不得老九立馬和原生家庭把界限劃得越寬越好。


    今兒集結了這麽多人圍在這裏,還驚動了警察同誌,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所以在方針下車的那一刻,王大娃就給遠在新城辦事兒的老九打了個電話。


    “老大!不關六哥的事,你剛剛說的是真的嗎?我媽是被打死的?”


    這個怎麽說呢,方箏也不能確定,因為現在不像後世死亡是要醫院開具死亡證明的。


    現在的人出了事之後,隻要家屬不要求,屍檢是不要求有死亡證明的,所以老九他母親的具體死因,現在隨著屍體被火化,已經成了一個謎。


    “打攪你先別著急,事情呢有些複雜......”方箏真舔了舔嘴唇,不知道怎麽和他解釋。


    “那我問你,我母親真的是因為我的工資才被我爹打了的嗎?”


    早就說過老九已不複當年的吳下阿蒙,時間並不長的牢獄生涯卻給他的靈魂印下了深深的烙印。


    現在的他無論說話還是做事都更條理分明,瞬間就抓住了方箏口中的重點。


    “這個,確實如此!”


    話音剛落,老九他爹就跳了起來,一巴掌打在老九臉上,嘴上還不幹不淨的罵著。


    “小兔崽子翅膀硬了呀,連你爹也敢懷疑,早知道生了你這麽個兒子,就該在你出生的那一刻摔死在糞桶裏!”


    方箏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當著她的麵就能對著她小弟又打又罵,她要是不在還不知道怎麽樣了,今兒必須得給他長個記性。


    “你罵誰呢?你打誰呢?別把他打壞了,你來給我幹活兒,我告訴你老雜毛現在可不是梳大辮子的封建社會,生了個兒子都以為自己可以當太上皇了,誰賦予你大人的權利。”


    表麵上把老逼的拉開,實際上暗地裏動手掐在他的穴位上,讓對方痛的叫都叫不出來,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不等對方緩過來,手上的第二招接踵而至,給老六打了一個招唿,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將老雜毛提起來,不過是微微用力,就聽到了清晰的哢嚓之聲。


    老年人的骨頭就是脆,不過就是這麽一下下,肋骨斷了說話喘氣都帶著劇烈的疼痛。


    腿骨斷了,讓他生活無法自理。


    傷筋動骨100天,就看看他‘孝順’的大兒子到時候還能不能繼續當‘孝子賢孫’了?


    後麵的戲,方箏實在是期待得很。


    拋下攤成一坨的老雜毛,方箏歎了口氣就從牛皮紙袋裏麵掏出一張病曆,對老九以及周圍的人解釋。


    “是你母親在出事那一天早上到診所去就醫的病例,上麵寫的很清楚,你母親頭骨有輕微骨裂以及中度腦震蕩,你還記得老三嗎?他就是被搶劫犯打了頭造成了蛛網膜下腔出血,至今仍在醫院躺著......”


    老一輩的人都是苦過來的,除非痛的實在受不了,否則他們是不會上診所去的。


    老九他母親在出事的那天早上明顯是痛的受不了了,才去診所想拿點藥吃,結果還不能查出個所以然來就被叫迴去帶孩子,這才造成了這起悲劇。


    “你母親當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很危險,如果要是那天她沒有被叫迴去送孩子上學,她若是聽了診所大夫的話去大醫院檢查,結果就完全不一樣了。”


    此刻的老九腦子裏一團漿糊,就記得方箏最後說的那一句,結果或許就不一樣了。


    “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打了我媽又不送她去醫院,她自己去了你還要把她叫迴來給你帶孫子!你這心怎麽這麽黑呀?”


    情緒失控的老九就要對躺在地上的他爹拳打腳踢,嘴裏還大聲嚷嚷著。


    “我今兒就要看看你這心到底是紅的還是黑的!”


    方箏剛剛已經對老逼登兒暗地裏下過黑手了,要是此時老九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那不是要成為方箏的替罪羔羊了嗎?


    眼看著要出事,方箏立馬一個手刀將老九砍翻在地,就在此時警笛聲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傳入眾人的耳朵裏,警察同誌總是能在關鍵時刻趕到。


    一輛警車下來四五個警察,帶頭的大聲問。


    “幹嘛呢?都圍在在這裏幹嘛呢?剛剛誰打電話報的警?”


    警察同誌來了,方箏立馬換了一個臉色,滿臉委屈表示是她打的電話報的警。


    這一幕讓坐在車裏的萬載雪迴憶起了不太久遠的當年。


    當初方箏也是在警察同誌到來的時候如變色龍一般立馬換了臉色和手下一唱一和的打機鋒。


    “警察同誌,你們可來了,這裏發生了一起駭人聽聞的事件,本來我好好的行駛在迴家的路上了,就被這幾個人堵在了路上不說,就地上這個老頭還打砸了我的車。”


    順著少女的目光看去,那一輛黑色的小轎車,車窗被砸了個幹淨,到處都是破爛掉漆坑坑窪窪的,就連車前那4個圈圈的車標都被扣出了大半,懸懸的掛在車頭。


    慘,太慘了,這車甚至還是廠家剛出的最新進口款,這得多少錢啊?


    哪個不長眼睛的,竟然敢打砸這樣的車,光返原廠修理的運費就能把褲子賠掉。


    “肇事者在哪裏?”


    “警察同誌,這幾個人就是堵我車的那那幾個,你們不知道他們當時可兇了,就那麽大咧咧的站在路上躲都不帶躲的,要不是我的司機遵紀守法按照要求行駛,否則恐怕現在已經出了人命,至於打砸我車的那個人就躺在地上,呶!就是那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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