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柳曦一行人早該到下一個城鎮了,可惜岑珍珍是個不惹事不罷休的性子,又是難得出遠門,一會兒馬車太顛簸要歇息,柳曦不管她。到了飯點又鬧著不肯吃粗鄙的“幹糧”,非要人就地燒出幾道熱湯與熱菜解解煩,柳曦依然不管她,到點就收拾行裝啟程,岑珍珍餓著肚子連人帶馬車被迫前進。到了下午約莫是餓出火氣來了,在馬車上吵嚷不止甚至直接掀了簾子跳下來,唬得王琳差點魂飛走了。也虧得她身手敏捷一把撈住人的腰硬是拖迴來了,真出點什麽事迴頭她吃不了好果子。


    柳曦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是難得對一位女子產生厭煩之感了。憋著氣來到岑珍珍的馬車前,冷聲問她:“你這是作什麽?命都不要了?”


    “柳郎不是不理我嗎?哪裏會在乎我安危呢?”岑珍珍委屈地說著話,又在心裏暗想柳郎還是在乎自己的,不然也不會馬上趕過來。


    “岑娘子,我不過是受你父親之托照顧一程,你若繼續冥頑不靈,影響到隊伍行程,那我也隻好另請鏢局代為慢慢護送!路上如有什麽事我可不能保證你安危了!”柳曦發狠說要不管她,也確實製住了岑珍珍,這位愛作的娘子接下來一路聽話許多,而她之前耽誤的時辰也導致隊伍不得不在附近的村落停頓下來。


    唐國晉州與周國接壤,地多卻缺水,村落多是依河流而建,又因水源稀少多有村落“爭水”械鬥,因而民風剽悍些。


    此處名為林家莊,路上塵土飛揚,難見野草樹木。茅草屋與石磚屋錯落而建,幾個黃黑膚色的村民站在路邊望著車隊指指點點,似是瞧熱鬧。


    “多虧了向導啊,不然咱們得露宿荒郊野外!”婢女們看著車窗外說。


    白娡因女性身份而被準許與婢女們同坐一車,不過她時常下車練習輕功,幾日功夫又有明顯進步,車隊眾人便對她刮目相看。


    “白護衛!等有空俺與你過幾招試試!”一位身形魁梧的護院路過白娡身邊便對她招唿一聲。


    “行呀!”白娡點點頭。


    一位壯年男子麵上蜷曲的胡須連鬢,兩眉似刀,看著兇相,如今正十分客氣地弓著腰與柳曦說話:“俺們村子偏僻,難得見到貴人。俺是這兒的村長,姓林,請貴人裏麵說話。”說著伸手邀請柳曦進身後的青石磚屋子。


    柳曦麵容和善,道:“鄙姓柳。我們車隊行程被耽誤,今日便要叨擾貴地了。”


    二人與柳曦幾位隨從進了屋子,一番對話後柳曦得知離此地不遠處有戶豪紳,祖上曾是都城的大官,致仕後迴鄉隱居,如今的家主身弱卻十分好客,而林家莊的條件簡陋且難尋空屋,不如車隊直徑去林家莊過夜。


    柳曦便謝過林村長指點,令隨從招唿眾人上路去林宅。


    林宅白牆黑瓦,麵積頗大,宅內三進四合院,後院的樹林比院子還大,在晉州算是少見的。林家主因病未曾出麵,托老夫人代為招待,柳曦一行人順利在林宅歇下。


    林老夫人率領一行人在大堂等候,麵容嚴肅,禮儀卻很周到,盥手上茶上點心樣樣不落,稍後道:“家主病重不能招待諸位,老身托大代為行事,也請貴客原諒則個。”


    兩邊寒暄後老夫人便請柳曦他們先去客房整飭一番,晚上林家於大堂備置酒席為他們接風洗塵。


    話分倆頭,白娡這邊作為護衛一行人自是不可能去大堂,當她跟隨幾名婢女一同去下人的偏房時,林宅內的婢女們見她雖是女子卻做男子褲裝打扮,十分驚訝,不少人指指點點:“看這人不男不女像什麽!”


    白娡瞪迴去,他們便閉口不語,匆匆離去,氣得她鼓起嘴巴。


    和她相處多日的婢女姐姐安慰她:“哎,唐國便是這般保守的風俗,咱們作為客人也隻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隨他們說去罷,進了齊國就好了!”


    白娡憋著氣,因而晚飯沒去領,在前院花園假山叢中尋個無人的角落,從係統儲物袋取出之前打包好的烤雞與清酒,一個人美滋滋地吃獨食。


    正啃到雞肋處,她聽到兩道急匆匆的腳步聲,似乎是兩名女子在疾走,很快越來越近,隻聽見一把年輕的嗓音:“綠英,停下,慢些走。”


    “娘子在這稍等,應該就是丟這兒了,婢子快些找找!今兒有外客,別撞見被老夫人知曉了!”


    白娡忍不住猜測,這對主仆似乎在找東西?她伸出頭觀望假山下。


    很快她就發現,被她吃瓜的對象很不巧又多了個她現在的“老板”——柳曦,正在小廝的引導下邁步進院子。


    林娘子帶著婢女正在草叢仔細搜索,眼角瞥見一俊美郎君從另一個門洞過來,“呀!”婢女率先驚訝地出聲,然後急急忙忙扯了扯女娘地衣袖,林娘子連忙羞紅著臉強作鎮定的屈膝行禮:“郎君萬福!”


    柳曦和善地笑笑,伸手作揖迴禮:“不巧驚擾了林娘子。”


    林娘子低垂頭,聞言柔聲道:“哪裏的話,是二娘打攪了貴客。”說完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麽,似乎很緊張的模樣。


    柳曦見多了那些閨秀們與他相處時的各種模樣,也不在意,隻笑著告退了,餘光看到假山上側邊探出的小半張臉,頓時心裏冒出一句:怎麽又是她?


    白娡見柳曦發現了她,嚇得趕忙縮迴身拍拍胸口,一邊暗歎:這都是什麽孽緣啊!


    翌日一早,柳曦一行人整理好行裝出發,一行人卻大部分精神不大好的模樣,一個護衛打著嗬欠說:“難道是水土不服?沒睡個好覺——”


    白娡想到自己一路走來不太平的遭遇,狠狠打了個冷顫——肯定不是她的鍋!


    柳曦皺著眉環顧了一周,因趕時間,便謝絕了林家人的再三挽留,堅持先上路。


    隊伍不緊不慢地前進著,在一個時辰後先是小廝婢女感覺不適,臉色慘白地表示好像壞了肚子,腸絞肚痛,接著在行經至一道山隘口前一二裏地的時候柳曦收到了護衛頭領的消息,命令整個隊伍停下。他臉色亦是很不好看,眉頭緊鎖,因為頭領告訴他幾個護衛皆是腹痛難忍。


    頭領認為整個隊伍都出現這樣的狀況必定是遭到投毒了。雖然外出行走時候如要在陌生地方過夜,柳曦會告誡護衛們不要吃外食,隻用幹糧填飽肚子,一切小心為上,然而著這個隊伍的大部分人畢竟是路上收的新手而非家中帶出來的,還是出問題了。


    柳曦命人檢查了一遍,發現整個車隊隻有寥寥幾人不受影響,其中包括白娡,他們皆是不怎麽食用林家飯食的人。便是他自己,也是腹中絞痛漸起,且覺得身體乏力,他運功也隻是稍稍緩解。


    這不是個好現象——林家絕對有問題!


    柳曦遠遠望一眼那個狹窄的山隘,他懷疑那裏有埋伏。在與向導商量後,他們決定掉頭後轉道而行,盡管那樣會增加他們的行程時間,並吩咐尾端幾名護衛加強防守,又命一名信得過的隨從去林家村探探情況找幫手。


    然後他的不祥預感成真了——


    山隘口兩側很快衝出一群蒙麵大漢,各個手持大砍刀,氣勢驚人,對比萎靡不振的車隊,對手們顯然準備充足!


    “有埋伏!準備!”


    大多數護衛們拖著軟綿綿的身體迎上去抵抗,結果是顯而易見的,一照麵便節節敗退!


    “結陣!結陣!”護衛頭領大聲命令著,柳曦此時運功飛身而出,提劍而上,他畢竟武藝高強,即便中毒之體,以一敵四亦可,加上生龍活虎的白娡共同抵擋,兩人的主動對敵大大減緩了護衛隊壓力。


    柳曦計算著時機,預估這波蒙麵人可在一炷香之內完全拿下,然而他不知對麵早已準備好另外的招數應對他這類人物——


    “小心!”白娡在看見對方一致從胸口掏出藥粉瓶後就大喊著提醒眾人,然而為時已晚,幾乎所有人都被迎麵而來的藥粉沾染到,除了白娡“聰明”地躲到自己上司身後避過一劫。


    白娡假裝支撐不住倒地,眯眼偷瞧,兩個貌似頭領的人站出來吩咐其他人把倒下的活人都綁起來拖上馬車,錢財貨物都收攏到一輛驢車上待會兒牽走。


    “大哥,今兒可是幹了票大的!”一位大漢扯下麵巾透氣,露出滿是胡須的臉龐,他看著馬車上的婢女頗有些可惜,不過也沒說什麽,隻道:“這迴瞧著是個大人物,這迴祭祀可是大功一件了!”


    “行了別多說了,檢查下沒問題快些走吧,晚上就把他們祭給‘棱睜’神!”


    祭祀?棱爭?白娡心裏猛地一跳,這是碰上邪教組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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