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總是熱誠,即使隻是彼此的對視,眉目間的溫度,仿佛都能融化整個冰川。


    蘇暮雨尷尬的移開目光,卻怎麽也無法行動起來,無奈的他,隻能點點頭。


    白鶴淮麵色一喜,“你是同意了?”


    蘇暮雨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殺手不能被感情牽絆。”


    可話是這麽說,他自己的思緒,卻是飛到了九霄雲外,飛到了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那時候大家長受傷,要求他去錢塘城找一個叫白鶴淮的人,有時候緣分就是妙不可言,他們正是在路上相識。


    二人擦肩。


    蘇暮雨因為找不到具體位置,隻能找人尋問,而她的出現,好像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姑娘……”


    “未曾婚配。”女子戴著頭紗,聲音輕盈,如山間的潺潺流水,令人心曠神怡。


    隻是這說出來的話,屬實是給蘇暮雨整懵了,不過這也讓他,第一次開始關注她。


    “姑娘說笑了,在下是想問,白鶴山莊怎麽走。”蘇暮雨作揖道。


    女子彎下腰,看著他,“你去白鶴山莊幹什麽。”


    動人的芳香,浸透蘇暮雨的內心,令他不由臉紅起來。


    “找,找一個叫白鶴淮的人。”蘇暮雨微微撇過頭去。


    “奧~”女子故意笑了笑,“原來是這樣。”


    她仔細地看著他,“原來……你是來找我的啊。”


    “啊?”蘇暮雨吃驚。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麵,有些尷尬,但到後來她展示手段,以及遇到危險時得不離不棄。


    蘇暮雨的眼睛,總是忍不住被她吸引。


    一見鍾情,他當然相信一見鍾情,可是殺手,一旦有了感情,就等同於被人抓住了弱點,這不管是對誰,都不是一件好事。


    “蘇暮雨,我要你看著我的眼睛。”白鶴淮見他一直在猶豫,語氣莫名變得嚴肅起來。


    “我……”迴過神來的蘇暮雨,張了張嘴,最終還是說不出口。


    這時一道人影落到二人身邊,正是處理完一切的魏長風。


    他看了看兩人,不屑地笑了笑,“時代變了哥們,想得太多,對你沒有好處。”


    說著,魏長風指了指被殘虹弄出的巨大坑洞,一臉驕傲,“看見沒有,我家少主都不管不顧了,你還在猶豫不決,活該你實力弱。”


    “不許你說他!”白鶴淮目光幽幽。


    魏長風聳了聳肩,“得,我成壞人了。”


    與此同時,肅清行動還在進行,整個蛛巢到處是鮮血,有的已經凝固,有的還在交融。


    慕明策一臉絕望的從地穴裏爬出,他剛剛不死心去了煉爐,果然和說得一樣,無一幸免。


    “可惡!”


    哢哢哢——


    慕明策咬著牙,他已經下定決心,此役結束,便帶著暗河和她遠走高飛,與那什麽所謂的仙人,分道揚鑣!


    老死不相往來!


    可是,他後悔了,世上卻沒有後悔藥,慕明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住了。


    血濺三尺高,到處是人的屍體,有的還沒有死透,流著血,奄奄一息地看著天空,絕望著、等待著最後的死亡。


    為什麽會這樣!?


    慕明策不敢相信地看著這一幕。


    是誰屠殺了暗河!?


    他瞳孔擴大,有些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前往哪裏,甚至連有沒有活人都不知道。


    慕明策開始迷茫,開始漫無目的地走著,一路上,他沒有見到一個活人。


    所有人都死了。


    噗——


    慕明策湧出一口鮮血,“蘇蕊,這是老天給我的懲罰麽。”


    叮——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至,慕明策沒有任何反應,直直被捅了一劍,鮮血如山泉般湧出。


    “受大家長令,凡遇暗河老一輩者,殺無赦。”


    慕明策臉色瞬間蒼白,眼前之人穿著暗河的衣服,戴著彼岸花麵具,他正是蘇昌河的手下。


    此時他不用想也知道,那個所謂的大家長是誰。


    “這就是報應。”慕明策苦笑。


    那人還想動手,卻被一掌拍翻在地,慕明策沒有殺他,捂著傷口,向著水晶洞窟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迴想起那個少年。


    蘇昌河,本名武生,是煉爐中最有天賦的一代,他有個兄弟叫武鳴,二人一同參加的試煉。


    隻是到最後,慕子喆暗自改變規則,讓兄弟二人自相殘殺,最終身為哥哥的武生活了下去。


    想到這,慕明策抿了抿嘴,當時他想保下兩人來著,可那時他還不是大家長,礙於自己的地位,他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要是當時保下他們,會不會就不會造成如今的局麵?


    慕明策拖著身子,迴想著曾經的一切。


    他來到洞窟,進了門,啟動機關,將石門關死。


    接著鬆開手,任憑血液流淌,他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頭發,輕點一處牆壁。


    轟——


    前方的水晶動搖,推出一具冰棺,棺內躺著一名風華正茂的女子,她好像睡著了,如天仙下凡,絕美的容顏,似含羞待放的牡丹,讓人忍不住側目觀賞。


    慕明策向前,一步一步踏出腳步。


    鮮血染地,逐漸延伸到冰棺,被水晶照得透亮,仿佛是一條忘川的河,河的那頭,是他朝思暮想的愛人。


    此時她正對著他揮手。


    慕明策笑了笑,意欲上前,可正如他所說的那樣,這就是報應。


    他終究是倒在了半路,血液幹涸,再也支持不住爭渡。


    哢喳——


    冰棺碎裂,連同整個洞窟一起,坍塌,二人埋葬在一起,好像成為了新老時代的交替。


    與此同時,地穴中,蘇昌河偷偷摸了進來,一路前進,暢通無阻,隻入宮殿的藏書閣上層,他沒有猶豫,全部打包帶走。


    收拾完一切,蘇昌河莫名覺得不對。


    這裏太安靜了,根本不像是有打鬥的樣子。


    仙之間的戰鬥,難道不是應該驚天地泣鬼神麽?


    懷著疑問,蘇昌河準備摸索過去看一眼,可是他懵了。


    前方哪裏有人,隻有一具似人卻不是人屍體在,而且還是被一劍封喉,根本就沒有抵抗的權力。


    蘇昌河沉默了。


    如果這就是仙,那麽能值得他召喚殘虹劍的,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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