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倒映在洛水之中,明月也悄悄爬上中天,散發出皎潔的光芒,給大地鍍上了一層銀色。


    洛水兩岸人聲鼎沸,一艘艘花船遊曳在洛水中央,不時有小船往返於兩端,接起一位位‘大散人’往花船而去......


    此時,薛家大船上,薛恪與李皓並列而坐,兩人中間擺放著一張茶幾,盛放著瓜果茶點,而兩人坐的位置背岸麵水,剛好可以一睹麵前花船上女子的嬌容。


    .........


    “李兄,快看,那便是晴兒姑娘,去年的花魁”,忽然,薛恪指著麵前的一艘花船高處的一女子,提醒道,


    李皓順著薛恪的手指望去,隻見一名身著白色輕紗,身材玲瓏的女子在花船頂部翩翩起舞,夜風拂過,吹動著薄如蟬翼的輕紗,凹凸有致的身姿若隱若現,空中的月光灑下,一種極致朦朧美油然而生,一時間,李皓竟有些癡了.....


    看著李皓的摸樣,薛恪露出了一副男人之間‘懂得都懂’的神色“嘿嘿,她全名叫上官晴,傳言乃是前朝官宦人家的女子,因戰亂才落入風塵,自出道以來,已經蟬聯五年的洛陽花魁了”,


    “而且,這上官晴所在的花月樓,據說幕後的老板在長安很有能量,跟上官晴也是關係匪淺,就說去年,為了能讓上官晴蟬聯花魁桂冠,大手一揮,怒砸了十萬貫”,


    “十萬貫?”李皓驚訝轉頭,


    雖然他的奇物閣曾一夜攬錢百萬貫,但也不能證明這十萬貫很好賺,在大唐,甚至有些中層官員,一輩子都不可能見過這麽多錢。


    “不至於吧,說到底,這上官晴也隻是一名風塵女子而已”,李皓疑惑開口。


    “嘿嘿,李兄有所不知,這其中當然是有隱情的”薛恪神秘一笑,


    繼續道“聽說當年,這幕後的老板跟這上官晴乃是發小,後在洛陽相遇,當時為保護上官晴,才把她收進花月樓的,而且實話告訴你,這上官晴是賣藝不賣身的”,


    說完,薛恪端起桌上的茶水輕抿一口,看向李皓,神色莫名道“且,誰告訴你這花月樓的幕後老板是男人了?”


    “嗯?”李皓眼中露出一絲恍然,心下暗道‘古代也有閨蜜情?真的是活久見’。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一陣悠揚的琵琶聲突兀的響起,迴蕩在洛水之上,揚起陣陣漣漪,緊接著,一道空靈的嗓音由遠及近,如來自於高天,如來自於密林,傳入眾人耳膜,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綢繆束芻,三星在.....”


    “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


    “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然若何兮......\"


    .........


    一曲終,世界仿佛一瞬間按下了暫停鍵,


    良久之後,薛恪才感慨出聲“這是上官晴的成名曲之一,改編自詩經,除了她,恐怕大唐無人可以唱出此曲的意境了”,


    李皓默然的點點頭,暗自補充道’是啊,這嗓音,這身材,完全可以吊打後世那些流量明星.....“,


    “李兄,今晚的重頭戲要來了”,忽然,薛恪看向天空,微笑開口。


    空中,隻見一盞盞花燈從花船上升起,下一瞬便鋪滿了整片天空,隻是明眼人都能看出,那花月樓所屬花船上空的花燈是最多的。


    薛恪指著空中的花燈“李兄,這花燈便是獨屬於這些花樓的計數方式,每個花燈代表的都是一百貫,是由官方傳遞給各花船”,


    “哦?”李皓聞言,抬頭看向空中的花燈,就見這飛在空中的花燈,涇渭分明,兩艘花船放飛出來的花燈,中間隔著一條寬闊的真空帶,


    而後,李皓便把目光定格在了麵前花月樓的花船上空,細數之下,不禁驚唿出聲“5萬貫?”


    “嘿嘿,李兄,這不是重點,今年的規則聽說會有些變化....”不等薛恪說完,麵前的花船便傳來了一道魅惑的聲音,


    “感謝諸位貴人蒞臨花月樓,奴家花月樓樓主,花娘,給諸位見禮了”,


    伴隨著這道聲音,一名身材妖嬈,俏臉嫵媚,身穿酒紅色旗袍,手拿仕女扇的女子走上頂部高台,


    因為這薛家的大船與這花船隻相隔了不到十米,從兩人的角度,剛好可以將台上的一切盡收眼底,而且從始至終,他薛家的大船都沒有移動,這讓李皓不得不禁懷疑,薛恪這小子,就是奔著花月樓來的....


    看著一旁濃眉大眼的小子,李皓不由心下暗罵“老色皮...”。


    就在李皓暗想之際,花娘的聲音卻並沒有停“.....相信諸位也發現了,奴家今日的穿著與往年有些不同.....”,


    “是有些不同,更好看,更騷了”,花船上一名男子開口調笑道。


    “嗬嗬,這位客人真會說笑”花娘臉上微笑依舊,隻是眼底深處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利芒。


    而後繼續道“沒錯,此衣名為旗袍,乃是奴家花高價從長安奇物閣中購得,故,穿新衣當然要有新氣象”,


    “所以今年的規矩與往年來講也將迎來變更”,說到這,花娘抿了抿嘴,並沒有繼續開口。


    在座的眾人聽罷,有了然,有好奇,有驚喜,不一而足....


    見花娘沒有繼續往下說,台下瞬間一陣騷動......


    “花娘,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一男子起身嚷嚷道,


    “是啊是啊,別吊人胃口呀”又一人起身附和,


    “..........”


    ...........


    台上的花娘見此情景,已覺氣氛達到,旋即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嬌笑開口“哎呀,各位貴人莫急”,


    “既如此,奴家便也不再賣關子了,以往年的規矩,出價最高的可以要求晴兒姑娘單獨為其舞一曲,應晴兒姑娘所求,今年將增加一項”,


    “倘若有誰可以做出一首,得到晴兒姑娘認可的詞,那麽不僅可以讓晴兒姑娘為你獨舞,且還可與晴兒姑娘共進晚餐”,


    花娘話音剛落,台下瞬間騷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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