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旖旎,直到天際泛白。


    床幔中,潘樾緊緊的擁著懷裏把玩著自己頭發的人,神色饜足中帶著寵溺。


    滿目柔情的在對方額間印下一吻後,他伸手從枕頭下拿出一枚玉佩,遞到幽辭麵前。


    “很早以前就想送給哥哥,一直沒有機會。”


    望著眼前那塊打磨得略顯粗糙的瑩白玉佩,其上的雪花形狀宛如真實的雪花般晶瑩剔透,幽辭的神色在怔愣了一下後,緩緩地伸手接過。


    觸手生溫的材質,應該是上次在鬼市交易的極品暖玉。


    原來...


    “哥...”


    見他盯著掌心看了好一會也沒有露出高興的表情,潘樾有些緊張的詢問道,“是不是,不喜歡?”


    “沒有,我很喜歡。”


    幽辭笑的溫和,他將玉佩握在掌心。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神色一變,壞笑的在身邊人的胸口打著圈,調侃道,“我記得在鬼市時,有個滿臉絡腮胡的人十分無禮的要和我入畫。”


    “潘大人,不如你幫我查一查這人?”


    知道自己當時的身份暴露,也知道那個時候,哥哥就喜歡自己,否則不會容忍自己那樣吻他。


    潘樾無奈又寵溺的製止了懷裏人的動作,言語間卻配合著這人道,“哥哥找到那人要對他做什麽?”


    “當然是...做他對我做的事嘍。”


    潘樾聞言,眼中的情意溢滿,他輕輕俯下身,一句‘如你所願’消失在相貼的唇間。


    門外,聽著鬧出來的動靜,係統一臉無語的打發走了一波又一波前來送關心的人。


    直到日上三竿,兩人才人模人樣的出現在人前。


    彼時,得到潘樾授意的楊采薇已經將顧雍招供的話告知了卓瀾江。


    心目中一直敬仰愛重的父親,一直視作大英雄的父親,突然有一天不僅欺騙了自己,利用了自己,還變成了最為不齒的叛國之人。


    卓瀾江一時間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同時也是滿心的絕望。


    這一刻,他清楚地意識到,自己與背負著父母血仇的楊采薇,再無可能。


    可造成這一切的,也並非全是卓山巨之過。


    當年的他與賈荃結拜,讓對方進京做了高官。


    隻可惜,人心難測。


    他將那人當做兄弟,可那人卻將他視為一條狗,甚至,利用金水幫的人置他死地,還想要將他的兒子拉進這個泥沼中。


    卓山巨無力反抗,也無法迴頭,隻能想出假死的辦法繼續為對方賣命,以此來保全卓瀾江。


    銀雨樓後山,卓山巨的墓前。


    想到之前跟蹤孫震看到的一幕,卓瀾江伸手觸摸著墓碑上方的磚石。


    下一刻,墓碑移動,露出裏邊黑黝黝的入口。


    父子兩人攤牌交心,但卓山巨到最後寧願死,也沒有說出賈荃的名字。


    隻不過,當初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在殺了楊濟安之後,特意將對方手裏的告密信給留了下來。


    一場熊熊大火,恰似三年前那般,無法擺脫的宿命。


    卓山巨死了,死前將告密信交給了潘樾,並請求對方保護好自己唯一的兒子。


    潘樾答應了,畢竟卓瀾江並沒有參與進這些事中。


    半月後,卓瀾江再度現身,此時距卓山巨的葬禮已過去許久。他周身彌漫著落寞與死寂,再不複往日的心高氣傲。


    “告訴我,那個人是誰?”在應付完又一批前來刺殺的人後,卓瀾江眸光冷厲的詢問潘樾。


    “是太尉賈荃。”潘樾知道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所以並沒有隱瞞對方道。


    “我們手裏已經有了對方走私斂財,鏟除異己的證據。隻要再找到當年那封指書,便可以去皇上麵前揭發他的陰謀。”


    卓瀾江聞言,包紮傷口的手微頓,沉默幾息後,他才沉聲問道,“有線索了嗎?”


    “嗯,正在查。”


    他在這裏負責保護顧雍和陳院長的安全,幽辭則去尋找指書的線索。


    潘樾說完眉眼柔和了一瞬後,繼續道,“楊采薇的師父之前經手過這個案子。”


    “據他所說,當時死去的八名女子,分別對應著八個卦象。而最後一個死去的商姑娘就是給楊大人報信的人。”


    “有人在現場見過兇手,認出對方是洛雲門的弟子,叫陸哀歌。”


    聽到這,卓瀾江微微蹙眉,似乎在腦海中翻找對方話中的這個門派。


    好半天之後,他才恍然道,“我記得,他們的掌教叫薛漸離,門下有一名女弟子就叫陸哀歌,二人都受禾陽百姓敬仰。”


    “不錯。”潘樾點頭道,“後來官兵搜查了洛雲門,查到一本秘籍上記載了殺人獻祭得道成仙的辦法。而這個辦法,竟然與死去的八名女子死狀完全相符。”


    “可是,第一個死者出現之前陸哀歌就已經死了,之後就出現了天師複活殺人的傳說。”


    “而且,在八名死者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命案。”


    案子聽起來雖然撲朔迷離,但架不住係統是個外掛。


    “陸哀歌還活著,而且,她親口承認自己隻是殺了四個人便被薛漸離給囚禁起來。”


    潘樾聞言,皺眉暗忖。


    這麽說,剩下的那四位歌姬就是被賈荃派人滅了口。


    可是,若對方真的要滅口,像當初楊濟安一樣,直接殺了就好嗎?為何要采用這麽迂迴的方式?


    想不通的他抬眸看向一旁站著的阿澤,低聲吩咐道,“你去百花宮請青帝過來。”


    他總覺得,這幾個人死的有些不對,說不定青帝那邊遺漏了什麽線索沒說。


    阿澤的動作很快,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青帝便來到了縣衙。


    此時,楊采薇正在重新給四位歌姬驗屍。


    然而時過境遷,多年已逝,四人早已化為白骨,唯有口中含著的銅錢,隱隱昭示著還有人記得她們。


    青帝淚眼婆娑的望著眼前的累累白骨,迴想起昔日姐妹之間的情意,心中一時悲痛難忍,直接跌坐在地。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觸摸著骸骨的模樣,楊采薇忍不住安慰道。


    “你別傷心了,雲裳姑娘若是知道你這麽多年都在想辦法為她報仇,她心裏應該也是高興的。”


    她說著,視線落在對方觸摸的那副骸骨上,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然而,正悲傷的青帝聽到她的話後,眼睛不經意的落在寫有雲裳的牌子上。


    在楊采薇不解的目光下,她整個人驚愕的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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