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樓內,幽辭一進房間便將身邊搔首弄姿的女人給轟了出去。


    見他神色已經不耐到了極點,任如意才開口叫住門口即將離去的舞姬道,“把你們這最好的酒菜都端上來。”


    待人退下之後,她才轉頭看向明顯臉色好多了的幽辭,就像是哄小孩一樣,笑著安撫道。


    “好了,知道你不喜歡這裏,甚至不喜歡女人,但去了安國,有些場合還是要應付的。”


    聽到她這番冠冕堂皇的說辭,幽辭心知肚明對方來此的目的。


    但他什麽都沒說,隻是嗤笑了一聲便投入到眼前的美食中。


    而元祿和任如意,當然也沒有閑著。


    於是,在寧遠舟和錢昭打開房門的時候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


    中間兩名舞姬,身姿婀娜的跳著舞。


    最前方,幽辭正埋頭,慢條斯理的吃著飯菜。


    而左側的任如意一副男裝打扮,身側跪坐著兩位男子,一個捏肩,一個捶背,在她麵前,還有位女子在殷勤的斟酒。


    至於右邊的元祿更是享受,他身邊圍著的兩位姑娘直接把酒都親自喂到了對方嘴裏。


    “頭...頭兒...”


    發現了門口站著的人時,元祿就像是做了錯事的小孩,神色惴惴不安的飛速將身邊的兩位姑娘給推開。


    而他對麵的任如意卻好像沒察覺到氣氛的變化,竟然還主動招唿著兩人坐下,“來了就一起喝一杯吧?”


    寧遠舟沒有應聲,他壓迫力十足的瞥了眼兩人,徑直走到幽辭身邊,輕聲,“吃好了就迴去吧,這裏人多眼雜,有很多朱衣衛的眼線,我怕你有危險。”


    聽著他並沒有生氣的聲音,一邊的元祿臉上惴惴的神色頓時消失。


    站在他身邊的錢昭瞥了眼還在慶幸的人,毫不留情道,“高興太早了,有一句話叫秋後算賬。”


    元祿一聽,整個人瞬間沒了精氣神。


    迴到宅院,任如意便將自己的發現告知了寧遠舟。


    “所以,你今天帶殿下和元祿去金沙樓就是要去找你以前的手下?”


    任如意點頭,“朱衣衛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密信花押,我的那個手下的花押就是金沙樓幡旗上畫著的龍爪菊。隻是...”


    她說著有些失望的搖了搖頭,“我打聽到養龍爪菊的人並不是她。”


    “既然你那個手下幫你逃出天牢,那就相當於判出了朱衣衛。如此,對方肯定會隱姓埋名。”


    寧遠舟分析道,“說不定,你打探出來的不過是她故意放出的消息。”


    “明日,我們還要去見金沙樓背後的主人,到時候可以幫你問問。”


    畢竟,若是對方真的在金沙樓,憑借著任如意這一層關係,使團也能從中得利。


    而任如意身份敏感,在這裏,她的仇家也很多,所以,隻能仰仗寧遠舟的六道堂。


    想到這,她笑著道謝,“多謝寧大人。”


    “不必。”寧遠舟說著,好看的桃花眼中閃過一抹淩厲,“下次不要再帶殿下去那樣的地方。”


    他說完這話便直接轉身離開,隻留下原地若有所思的任如意。


    而此時,幽辭的房間。


    於十三臭著一張臉,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氣鼓鼓的坐在一邊。


    好半天,在還等到人來哄自己,他才猛地起身朝喝茶的幽辭控訴道,“你怎麽能和元祿他們去金沙樓,你知不知道那裏所有的東西都能誘人墮落!”


    這人還好意思說什麽墮落!


    貌似,天下青樓都快被這人給逛遍了吧!


    幽辭好笑的放下茶杯,眸色沉沉道,“你生氣是因為我去了金沙樓,還是因為我去金沙樓沒帶你一起?”


    “當然是前者啊!”於十三急忙解釋,“我們現在馬上就要進入安國,那樣魚龍混雜的地方,萬一被人認出來,遇到危險怎麽辦?”


    “不會遇到危險的,有寧遠舟在,他會保護我的。”


    幽辭實在不想聽他說大道理,直接一句話將人堵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好半天,於十三才反應過來,像個無賴一樣撲在幽辭身上,委屈道,“殿下到底是喜歡我還是寧遠舟?”


    他的語氣有些半撒嬌半認真,但試探意思明顯。


    感受著腰間不斷作弄的手,幽辭輕撫著胸口處披散著的長發,故作思索了片刻後迴道,“寧大人還不錯,對我也...溫柔的很。”


    他說著,似乎是想到什麽美好的記憶,突然就笑了出來。


    雖然看不到他臉上的笑意,但於十三還是聽出了對方聲音中的愉悅。


    這下子,他的醋壇子可是直接碎成了渣。


    感受到抱著腰的手臂不斷的收緊,緊接著,埋在胸前的人略帶失落的聲音帶著嗡嗡的鼻音響起,“我也很溫柔的...比他還要溫柔...”


    於十三說著,抬頭望向幽辭,那雙仿佛盛滿星光的眼眸中盡是深沉的愛意。


    幽辭垂眸,望著眼前人和青淵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心突然就猛地跳了一下。


    從未有過這種體驗的幽辭,新奇的撫摸著胸口,企圖尋找到這樣的原因。


    但可惜的是,隻是那麽一下,他的心髒便重新恢複了規律的跳動。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見他這個樣子,於十三急忙追問。


    望著對方擔憂的樣子,幽辭搖頭間想起對方方才還在與寧遠舟比溫柔。


    想到這人可愛的樣子,耍寶逗他開心時的樣子,幽辭輕輕俯身,在對方眼睛上印下一吻。


    於十三經過最初的愣神之後,就像是得到鼓勵一般,他一手扣著幽辭的後腦,仰頭含上了對方柔軟的嘴唇。


    夜色撩人,身體與心靈的沉淪,神明終於等到了一瞬間的心動。


    而與他們一牆之隔的庭院內,寧遠舟坐在屋頂,整個人像個木偶一樣,目光死死的盯著麵前那扇隔絕了所有曖昧氣息的窗戶。


    他以為他可以接受幽辭身邊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可真正麵對這一幕時,他心裏的嫉妒就像是荒草一般遇風瘋長,衝擊著他殘存的理智。


    從滿天繁星到朝陽初升,他的心情從痛苦到最後的麻木。


    “頭兒,你怎麽坐在上麵?”


    元祿手裏拿著一個包子,見到他的身影,嘴裏含糊不清的朝他喊道,“廚房做了肉包子,我特意給你拿了兩個最大的!”


    “頭兒什麽情況?”


    吃了早飯的孫朗不知何時出現在元祿身邊,他抬頭望向屋頂一動不動的人,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看破一切的錢昭,眸光閃了閃接話道,“沒打起來就不錯了。”


    聽到他的話,元祿和孫朗頓時嗅到八卦的氣息。


    而就在兩人想打聽點什麽的時候,錢昭的烏鴉嘴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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