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葬禮辦的聲勢浩大,異常隆重。再加上白愁飛當著所有人的麵言明,要為父守孝三年。


    這一舉動,任誰見了誰都會說一句孝順!


    但對於那個被孝順的人來說,幽辭表示,“還真是...孝死我了!”


    望月樓的最高處,一處裝扮極其華麗的密室中。四麵薄紗懸掛的牆上,掛滿了同屬於一個人的畫像。


    視線下移,


    【主人,這白愁飛竟然在您還活著的時候辦葬禮,簡直是大逆不道!】靈疏先是氣衝衝,之後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他又開始哭唧唧的繼續告狀。


    【他之前找那麽多大夫給您看病,虧我還以為他是個孝順的,沒想到...現在連我也被關起來了...嗚嗚嗚...主人,他會不會殺了我啊...】


    係統想到之前驚險的一幕,窩在幹草堆中的身體下意識的打了個顫。


    幽辭聽到他的話,將手中的東西重新放迴床頭的暗格中,隨後他才輕嘖了一聲無所謂道,【那你可千萬要保重啊,你家主人我也被他給關起來了,實在是...愛莫能助。】


    靈疏聽到這話,差點被口水噎住。


    他沉默了一會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主人,那我能變迴係統嗎?】


    【你覺得呢?】


    幽辭無情的反問,直接讓他的意圖胎死腹中。


    靈疏隻能默默的抱緊身體,心裏已經在想著怎麽開口求饒才能顯得不那麽丟人。


    夜晚,月色醉人。


    白愁飛褪去一身素縞,換上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踏入望月樓。


    密室門前,他幾次抬手推門但又放下。


    神色忐忑間,他轉身背靠在門上,猶豫著不知該怎樣麵對接下來的場景。


    不知,迎接他的是冰冷的質問,還是冷漠的無視。又或者是,殺了自己!


    白愁飛不敢往下想,也強迫自己不往最壞的方向揣測那個人的內心。


    但不管如何,不管那個人怎麽對自己,他都會盡最大的努力讓那個人活下去。


    想到這,白愁飛攥緊了手心的瓶子,神色堅定的轉身。


    密室的門被打開,沉重的聲音讓坐在床邊的幽辭微微側頭。


    其實,直到這個時刻,他對那個賭約還抱著一絲期待。


    畢竟,這種禁忌的愛隻是白愁飛單方麵的心照不宣,並沒有開誠布公。


    麵對現在的處境,他完全可以裝傻蒙混過去。


    “我為什麽會在這裏?”


    白愁飛聞言,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道,“父親見諒,最近外邊不太平,為了你的安全,我不得不用這樣的方式來保護你。”


    “保護?”幽辭指了指自己,語氣意味不明,“就這樣?”


    白愁飛心下一緊,剛想解釋什麽,但話到嘴邊又硬生生的讓他咽了迴去。


    說多錯多,況且,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為何要封了他的內力。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白愁飛不敢上前,但空間中獨屬於幽辭身上冰雪的味道在鼻尖處縈繞不去,衝擊著他努力壓下的平靜。


    一步一步,理智迴籠時,他已經置身於擾亂自己心神的氣息中。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幽辭在察覺到身邊人靠近的時候便已經起身,他先是虛弱的咳嗽了幾聲,之後便找了個理由趕人。


    但白愁飛的目的沒有達到,又怎麽會走。


    況且,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對方虛弱的身體上。


    感受著背上輕撫的手掌,幽辭擺了擺手推開了身前人的接觸,紮心道,“我的身體我清楚,恐怕也就是這幾日了。可惜了,看不到你娶妻生子...咳咳咳...”


    白愁飛聽到這話,沉默良久之後,他嘶啞的嗓音中裹挾著堅定道,“你不會死的!我不會讓你死!”


    掌心緩緩鬆開,最後一次認真的看著眼前人的樣子,白愁飛眼神絕望的在心底呢喃,“對不起...對不起...我隻是想你活著...”


    圓滾的藥丸在掌心處散發著幽香,但又有誰知道,這是天下最毒的毒藥。


    ‘一枝毒鏽’,能續命,但會讓人喪失理智淪為傀儡。


    白愁飛知道,沒有人願意這樣活著,但為了能夠讓這人陪在身邊,哪怕是這人恨自己,他還是堅持這個決定。


    思及此,他深深看了眼身前病弱西子般的人,仰頭將掌心的藥含在嘴裏,隨後他伸出手攬住對方的腰身,低頭一吻封唇。


    舌尖相抵,藥丸混合著津液被幽辭吞入腹中。


    “唔...”


    然而,已經達到目的的白愁飛在聽到懷裏人鼻腔中溢出的聲音後,唿吸瞬間變得灼熱急促。


    他放在幽辭腰間的手不自覺的收緊,幽深的眸子中絲毫不掩飾的炙熱欲望。


    正當他想加深這個吻時,卻被懷裏的人用力推開。


    “你給我吃了什麽東西?”


    除了苦,其他也沒什麽感覺。


    幽辭眉間緊蹙,他摸了摸嘴唇出聲質問。


    以為他會追究自己吻他的舉動,沒想到隻是...


    方才鼓起的勇氣卸去,白愁飛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可他已經邁出了渴望的一步,又怎麽能容忍幽辭逃開。


    燭火劈啪的響聲,打破了沉寂的氛圍。


    白愁飛眼眸晦暗的緩步上前,在他伸手要觸碰到近在咫尺的人時,對方卻往後退了一步。


    幽辭聽到耳邊微滯的唿吸,他沒有再追問下去,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問。迴去吧,我要休息了。”


    他說著,直接轉身,往床榻的方向走去。


    就在這時,身後的白愁飛突然開口問道,“你就沒有別的話要問我嗎?”


    幽辭聞言,腳步微頓。


    白愁飛趁機上前,他動作間不再隱藏,胸膛緊緊貼著後背,手再次攬住腰間,唿吸也在懷中人的脖頸間流連。


    “白言書...白言書...”


    含著欲色的聲音在幽辭耳邊迴響,他猛地掙開身後人的禁錮,冷聲嗬斥,“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我在做什麽父親不知道嗎?”既然事情已經攤開,白愁飛仿佛掙脫了所有的枷鎖,將自己的心思直白的袒露在幽辭麵前。


    “我愛慕你!想要親吻你!想要得到你!白言書!父親!你明白了嗎?”


    最後一句話,他幾乎是吼著說出來的。


    幽辭還想掙紮一下,“我是你父親,你怎能生出如此...”


    “如此什麽?”白愁飛歪頭打斷他,隨後,他輕笑一聲問道,“父親是想說齷齪,還是...肮髒?”


    早該預料到這個場景的...


    可是在真正麵對時,他嘴上說著不在乎,但隱藏在心底的痛卻像是瘋長的藤蔓,片刻間便占據了身體的每個角落。


    白愁飛上前握緊幽辭的手,他強迫自己放柔聲音,但說出的話卻帶著不容置疑,“不管你怎麽想,我對你的心都不曾變過。等你養好了身體,我們就成親。”


    “白愁飛,你真是瘋了!”


    感受到幽辭的抗拒,白愁飛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情緒瞬間失控,“是,我早就瘋了!早在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早在你替我定下婚約的時候,在我一次次的夢到與你肌膚相親時,我就已經瘋了!”


    他強製的捏住幽辭的手臂,神似瘋魔道,“現在,這個世上再也沒有白言書這個人,而你,不久之後人人都知道你是我的閣主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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