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在聽到王小石是從三合樓出來後才被刑部的人抓去,他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詭異的無奈。


    方才還擔心對方的心情,突然就沒那麽急切了。


    “隱雀,將帶迴來的神醫安頓好。對了,把傅宗書的資料拿來我看看。”


    小石頭是肯定要去救的,但在救人之前,白愁飛還需要準備充分。


    現在父親病重,自己也才剛接手天機閣,他不確定刑部會不會賣自己這個麵子。


    而另一邊,在王小石被帶走之後,溫柔趕緊去了金風細雨樓報信,隻是沒想到,楊無邪卻告訴她師兄剛出門。


    “快快快,你快告訴我他去了哪裏!”溫柔大大的眼中蓄滿了眼淚,她聲音中帶著哭腔,手緊緊抓著楊無邪的胳膊用力的搖著。


    “你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要是我能解決就不用找你師兄了!”


    楊無邪當然不會說蘇夢枕的去向,畢竟他家樓主和雷純私底下見麵的地點本就是秘密。


    溫柔亂成一團的腦子終於反應過來,“對,你是軍師,找你也一樣!”


    她癔症般的念叨了幾句,隨後便哭著道,“小石頭,你趕快去救他,他被邢部的人抓走了!”


    “什麽?”楊無邪一聽,稍微沉吟便知道這一出是衝著誰來的。


    他先是安撫了身邊六神無主的溫柔,隨後又吩咐人準備了馬車。


    棋館,蘇夢枕和雷純的秘密基地。


    “你來的正好,幫我看看這個!”


    楊無邪一出現還沒來得及說出自己的來意,蘇夢枕便先扔給他了一個藥瓶。


    他下意識的接過打開,掌心處一顆圓溜溜的藥丸散發著奇特的香味。


    “這哪來的?”


    見他神色震驚,蘇夢枕意識到,純兒送的這個東西或許真的可以救自己的命。


    楊無邪此時已經忘記了他的來意,滿心都沉浸在這顆藥丸上。


    “這藥看起來有點像藥典上記載的‘桑離’。”他說著,鼻子湊近聞了聞後,神色間越發肯定。


    “桑離?”蘇夢枕眸光微閃,“良藥?”


    “豈止是良藥!”楊無邪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對方道,“它可是能生死人肉白骨的神藥!”


    他說著,動作小心翼翼的將藥放迴了玉瓶後,整個人撫掌間喜形於色的感歎,“有了這個藥,你這身體可算是有救了!”


    能夠活著,沒有人願意死!


    更何況,那個人還是心懷仁義,一心想替父親守好江湖的蘇夢枕。


    “得之我命,失之我幸。”蘇夢枕摩挲著手中的藥,嘴角微勾後朝楊無邪揚了揚手道,“看來,老天都不想讓我死!”


    他說著,想到那個為自己操心的傻姑娘,毫無波瀾的臉上驀地浮上一絲柔情。


    蘇夢枕正高興著,冷不丁的就聽到耳邊傳來楊無邪一聲大叫。


    “糟了,王小石!”他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神色懊惱,語速飛快的匯報道,“王小石被刑部的人抓走了!”


    “怎麽不早說!”蘇夢枕一聽,眼神猛地一變。


    楊無邪自知理虧的沒說話,但現在著急也沒有用,傅宗書打的什麽算盤,他們比誰都清楚。


    這個時候,誰先沉不住氣,誰就輸。


    蘇夢枕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但要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朋友在刑部受苦,他自認做不到。


    楊無邪看出他的心思,隨聲提醒道,“金風細雨樓有規矩,向來不和朝中當權者打交道。樓主準備怎麽做?”


    “這事我自有打算。”蘇夢枕說完,忍不住咳了幾聲。


    楊無邪望著他手心裏的瓶子,建議道,“既然這事不能著急,那不如你先把自己的身體治好,其他的再好好謀劃?”


    蘇夢枕一聽,神色間略微思索後便同意了對方的話。


    兩日之後,在蘇夢枕藥到病除,武力更是上升了一個台階的情況下,幽辭收到了雷損的邀請。


    夜幕下,月色清冷,繁星閃爍。庭院中,花樹搖曳,景色朦朧。


    寂靜的青石小路深處,藏匿的亭台樓閣,月白色的人影負手而立,如夢如幻。


    這樣唯美的一幕,卻讓雷損差點咬碎了後槽牙。


    “白閣主好手段!”他率先出聲,一頓陰陽怪氣的輸出,“雷某倒是好奇白閣主到底用了什麽辦法能讓小女同意這門婚事!”


    當初說那些話,不過是篤定自己的女兒對蘇夢枕一往情深,從而打消對方聯姻的念頭而已。


    結果誰能想到,以為不會改變主意的女兒居然主動告訴自己要嫁給白愁飛!


    雷損那個氣啊!


    他自己已經深陷泥沼中不得逃脫,實在不想唯一的女兒也成為傅宗書拉攏天機閣的籌碼。


    可該說的都說了,他還是沒能打消女兒的決定。


    想不通的他隻能來見白言書,想要問個究竟。


    “雷總堂總說,這江湖就是個生意場。”幽辭沒有理會對方身上傳來的壓迫力,自顧自的坐下倒了杯茶,淡淡道,“隻要籌碼足夠,交易自然成功,且你情我願。”


    他說著,將麵前的茶推向對方,繼續道,“至於你擔心的事,完全是杞人憂天。”


    雷損聞言,剛送到嘴邊的茶又重新放了迴去。


    他深吸了口氣,沒好氣的懟了迴去,“你活著的時候,我自然是不擔心。”


    他深知,傅宗書以及他背後的人怕的是白言書這個人,而不是他身後的天機閣。


    隻要白言書在,雷純嫁入天機閣自然是無人敢動她。


    但,隻限於白言書還活著的時候。


    雷損看了眼對麵坐著的人,對方最近的動作,以及蒼白的臉色都在預示著,這人活不了多久了。


    “我見過你兒子,說實話,在野心方麵,蘇夢枕比不過他。”雷損也不怕得罪幽辭,實話實說道。


    “兩家聯姻,傅宗書一定會舉手讚成。屆時,他一定會通過我來掌控你的天機閣。到那時,你兒子白愁飛身後沒有你,他很有可能會步入我的後塵。”


    據他所知,因為一個王小石,白愁飛已經去刑部找過傅宗書了。


    以他對傅宗書的了解,肯定不會就這樣輕易放人。


    “那又怎麽樣!”


    幽辭喝了口茶,不以為然的嗤笑了一聲,“我都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麽。”


    雷損被他如此輕巧的話噎了一下,好半天他才不死心的再次開口勸說,“白閣主當真不在乎自己兒子的死活?”


    幽辭不想聽他繞彎子,不耐的開口,“行了,你若是能夠吞並了天機閣,那也是你的本事。”


    至於白愁飛的死活,他冷哼一聲,嘴角勾起一道涼薄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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