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館內,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王小石滿臉戒備,一隻手做著防備的動作,另一隻手緊緊的護著身後的背簍。


    就在這時,一道嬌蠻的女聲從眾人頭頂傳來。


    緊接著,酒館內的燭火全部熄滅,黑暗中,一身著紅衣的女子從天而降。


    對方自稱洛陽王溫晚之女,紅袖神尼門下,小寒山燕,溫柔,溫女俠。


    一場打鬥,不可避免的上演。


    伴隨著刀光劍影,嘶聲哀嚎,還有關鍵時刻白愁飛的出手,王小石成功的帶著女子衝出了包圍。


    白愁飛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中厲色一閃,隨後,他不緊不慢的喝下最後一口酒,起身追了上去。


    原本是想搶了這匣子來博一個功名,但王小石的一番話卻打消了白愁飛的念頭。


    “不如你我聯手在這到處都是殺人者的細柳鎮裏,保住這個匣子,如何?”


    “對對對!”一旁的溫柔也趕緊隨聲附和的勸說道,“這匣子是金風細雨樓的東西,隻要你肯出手,我師兄蘇夢枕定然會十分感謝你的!”


    相對於人雲亦雲的成為那個眾多搶奪者的其中一個,這個辦法倒是能夠讓他的名字脫穎而出。甚至,還可以結識蘇夢枕那樣的人物!


    想到這,白愁飛當即便同意與王小石統一戰線。


    三個人,白愁飛輕功卓越,武功高強。王小石頭腦聰慧,武功也不弱。而溫柔,雖然武功不濟,但她是洛陽王的女兒,單憑這個身份,江湖上也沒有人敢不長眼的去招惹她。


    再加上,王小石提前將匣子中的東西轉移,即便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雷純抓了接頭人薛西神的一家老小來威脅,也隻是搶到了一個空匣子。


    有白愁飛的幫助,溫柔的配合,還有王小石的挽留劍,三人有驚無險的闖過了細柳鎮的重重殺戮。


    而經過這一戰,王小石已經將白愁飛當成了朋友,甚至還邀請對方一起上京。


    茫茫海邊,望著眼前波瀾壯闊的大海,白愁飛心底逐漸湧上一股豪情。


    在溫柔詢問他的名字時,他並沒有直接說,而是帶著兩人來到了多年不曾祭拜過的父母墳前。


    隻是,預想中的荒涼孤墳並沒有出現。


    眼前就像是戲文中寫的帝王出行一般的陣仗,入目上百個江湖人打扮的白衣俠客目不斜視的分兩側站立。


    視線往前,一位白衣白發,坐著輪椅的男子背對著他們。 在他身後,還站著一位年紀不大的少年。


    王小石不解的看著身邊同樣皺眉的白愁飛,忍不住問道,“這些不會也是來搶匣子的吧?”


    “噓!”溫柔像是做賊一般左右看了看,在確定這群白衣人沒有聽到之後才壓低聲音為兩人解釋道,“他們是天機閣的人!”


    “而且,金風細雨樓和天機閣有約定,他們不會搶這個匣子的。我之前聽我爹說,這細柳鎮裏有他們閣主失散多年的兒子...”


    聽到這話,白愁飛眉宇微蹙後抬眸,目光忍不住朝著最前方那個人望去,心突然間就漏跳了一拍。


    “哎,你帶我們來這裏做什麽?”


    溫柔在將自己知道的都說了之後才看向身邊沉默的白愁飛,不過她還沒有等到對方的迴答便猛地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失聲道,“你不會就是...”


    “就是什麽?”王小石還沒有反應過來。


    他滿臉懵看了眼左邊的溫柔,又看了眼右邊的白愁飛。


    白愁飛依舊沒有說話,他淡淡的瞥了眼身邊的兩人,垂下的手掌下意識的攥緊,隨後,他的目光再次看向前方,神色微微猶豫後抬腳上前。


    而感覺身後有人靠近,靈疏緩緩轉過身來。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少年般稚嫩的臉,其上呈現的是不符合他這個年齡的成熟和冷漠。


    隨後,不待白愁飛說話,更沒有給他任何開口說話的機會,對方便閃電般的出手。


    “住手!”


    “小石頭,不要過去!”


    身後跟著的王小石見此情形,急忙出聲製止著想要上前,卻被與他一起的溫柔死死的拉住。


    此時的白愁飛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麽,但麵對眼前的少年,他沒有絲毫反抗能力,隻能任由對方撕開了自己胸前的衣襟。


    白皙的胸膛裸露在外,左胸上,一塊黑色約麽指甲蓋大小的胎記赫然在目。


    靈疏瞥了一眼之後,解開白愁飛的穴道,隨後走向一直麵對著墓碑的幽辭身邊,低聲道,“主人,找到少主了。”


    正在整理衣襟的白愁飛說不上來此時是什麽心情,那種不可置信中帶著忐忑和期待,其中更多的是荒謬。


    輪椅轉動間,他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個記憶中沒有絲毫印象的父親。


    白色的衣服,白色的頭發,蒼白的皮膚,眼睛上蒙著的白綾,就連嘴唇都是不正常的蒼白。


    視線下移,那雙放置在雙膝上的手也沒有絲毫血色。


    本是四十多歲的人,但因為他病弱的模樣,看起來卻生生年輕了許多。


    伴隨著一聲聲壓抑的咳嗽,身邊的人熟練的遞上絲帕。


    六歲之前的記憶,白愁飛已然忘記。


    父親這個形象,他也在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艱難生存中忘卻。


    但此時突然麵對曾經的血脈至親,對方的樣子卻讓他感覺無比的熟悉,甚至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這一刻,白愁飛心裏幻想中父親的樣子,漸漸與眼前的人重疊。


    隻是,對方的身體似乎很不好。


    他無措的上前,心裏的擔憂沒有因為初次見麵而有半點的減少。


    【主人,您差不多得了...】


    靈疏看著幽辭費力的表演著咳血,忍著翻白眼的衝動與他傳音。


    他實在搞不懂,自家主人怎麽就想起來要養兒子,而且還是要養一個反派當兒子?


    靈疏不動聲色的看了眼身邊憂心的白愁飛,心底暗忖。


    好像...也沒什麽特別的地方啊?


    幸好幽辭並不知道係統的想法,否則,他高低也得懟一句,你懂個屁!


    要不是為了擺脫青淵,他至於把自己搞成這樣半死不活的樣子嗎!


    他還就不信了,在這個世界中,幾乎將‘大孝尊親,其次弗辱,其下能養’刻在骨子裏的人,青淵這一縷神魂在麵對自己這個父親時,究竟要冒怎樣的大不韙。


    等過段時間,給對方安排一門親事,洞房花燭,嬌妻美眷在懷...


    幽辭此時已經在暢想著,對方神魂歸位時臉上的表情是怎樣的精彩了!


    瞎眼的老父親顫抖著雙手想要撫上兒子的臉頰,但在即將觸摸到對方時又像是害怕什麽的將手收了迴去。


    他蠕動著嘴唇半天說不出話的那種近鄉情怯,引人淚目,感人至深。


    當然,父子相認的場麵,除了心情激蕩的白愁飛之外,大概也隻有身為孤兒的王小石和感性的溫柔大受感動。


    至於靈疏,隻在心裏默默的感歎自家主人的演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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