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的話,就隻有一個辦法了。”歐陽常林見眾人臉色凝重,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什麽辦法?”眾人齊齊看向他。


    歐陽常林卻是有些猶豫起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江別鶴頓時有些急了,道:“歐陽院主,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這麽吞吞吐吐的,到底是什麽主意,你說啊!”


    歐陽常林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老夫的想法是,直接將整個精英試練大陣打碎!”


    一句話,讓得在場的人臉色大變。


    鳩摩智忍不住說道:“歐陽院主,你瘋了吧!打碎精英試練大陣,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江別鶴倒是了解歐陽常林,知道他不會無緣無故的這麽說,他這麽說肯定有他的道理,便問道:“歐陽院主,你應該知道,精英試練大陣存在的意義不僅僅是為了替我衡山派選拔弟子!更重要的是要防備那些土著的反擊!”


    “這一點老夫又怎麽能不知道?”歐陽常林說道:“但現在的問題是,那些土著根本不會給我們破陣的機會的!”


    “你的意思是,可以肯定此次陣法被封禁,就是那些土著所為?”任天野問道。


    歐陽常林看著他道:“你們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任天野沒說話,猜到是一迴事,確定是一迴事。


    他們之前還抱著一絲希望,希望陣法被封禁跟那些土著沒關係,現在卻是連最後的一絲希望都沒了。


    作為衡山派的院主、長老,在場的人都明白,這意味著什麽!


    土著能夠封禁精英試練大陣,最起碼能證明一件事,這些土著已經不再是億萬年前,任衡山派欺壓而無反抗能力的角色了。


    隻是縱然如此,衡山派也不願意把精英試練大陣擊碎,這畢竟是衡山派的根本所在。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江別鶴問道。


    歐陽常林臉色陰沉,說道:“我們現在並不了解大陣內的情況,依據我的猜測,若大陣內真的有了漏洞的話,土著肯定會想盡辦法擴大這個漏洞的!一旦這個漏洞擴大到某種程度,整個陣法就會完全失去作用,而我們,卻連進入陣法內的辦法都沒有。”


    其實,站在歐陽長林的角度,精英試練大陣已經沒有了保存的必要。


    他心裏很清楚,那些土著們的陣道修為和實力已經超越了他們衡山派。


    盡管他不明白,那些土著從哪裏學來的陣法戰技、戰訣,但毋庸置疑,這些“土著”在這方麵的的確確已經超越了他們!


    否則,歐陽常林他們也不會到現在都無法破開陣法上的封禁。


    無法破開封禁,就無法查看陣法內的情況,更無法修補陣法內的漏洞,而陣法內的漏洞若是不及時修補的話,定然會無限擴大,等到擴大到無法修補的地步,那陣法精英試練大陣就算是徹底毀了。


    “不到萬不得已,精英試練大陣不能破碎,哪怕要付出弟子的性命!”江別鶴沉默片刻,忽然發狠似的說了一句。


    他的話,讓在場的長老和院主們皆是一陣色變,但大家都沒有說什麽,誰都知道,相比陣內的弟子,精英試練大陣要更為重要一些。


    畢竟,陣內的弟子沒了,他們還可以培養,可精英試練大陣若是碎了的話,就真的沒了!


    最關鍵的是,精英試練大陣隨了的話,那些土著就無法束縛,就會報複衡山派。


    衡山派雖然是這方圓十萬裏內最大的門派,但江別鶴也沒有信心能夠效仿衡山派先祖,再驅逐一次土著。


    因為曆代的衡山派掌門都曾留下訓誡,土著切不可放出來,一旦放出來,衡山派就會有滅派的危險!


    也就是說,無論如何,都要保證精英試練大陣不能碎!


    “可是……”歐陽常林想要說什麽,江別鶴卻揮手打斷他的話道:“歐陽院主,你隻管破陣,剩餘之事交給我就好了。”


    說完,不再理會歐陽常林,他扭頭看向洪興長老道:“洪長老,你之前說,有一位天賦神通的弟子能夠看破陣法漏洞,甚至能修補陣法?他現在在哪裏?”


    洪興長老看向李博通,李博通連忙上前一步道:“迴稟長老,白宸是門下的弟子,因為犯了死罪被我送進試練大陣……”


    “哦,犯了什麽死罪?”江別鶴有些意外問道。


    李博通沒有隱瞞,把白宸偷聚靈液給老樹服用的事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既沒有誇張也沒有隱瞞事實。


    聞聽到他的話,江別鶴想都不想就說道:“擅入藏寶閣偷聚靈液的確是死罪,但念在他是為了養他到大的老樹才這麽做的,也算是重情重義,可以原諒,之前已經送到五行礦場受罰一個月,也算是有了處罰,現在進了精英試練大陣,他的罪完全就可以免去了。”


    “掌門,這……”鳩摩智聞言,下意識的就要說話。


    洪興長老頓時嗬斥道:“鳩掌座,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想著你們的個人恩怨!”


    鳩摩智頓時不說話了。


    洪興長老便看向李博通道:“李院主,白宸現在到底在哪兒?”


    李博通搖頭道:“我也不知道。”


    “什麽意思?”江別鶴皺眉道。


    “是這樣的。”任天野在一旁解釋道:“我們之前一直在注視著白宸,但後來走過一處草地後,白宸便失去了蹤影,與他一起的,還有一名叫葉天浪的弟子。”


    “派人過去尋找了嗎?”江別鶴追問道。


    李博通說道:“已經派人去了,我通天院和任長老的弟子都已經過去了,隻不過……”


    說到這裏,李博通忽然猶豫了起來。


    江別鶴追問道:“隻不過什麽?”


    “白宸是我通天院的弟子,但因為我和鳩摩智院主有些過節,導致鳩摩智院主對白宸很不滿,所以……通天院的弟子也已經前往找他了。”李博通淡淡說道。


    他的話一出口,鳩摩智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李博通這分明是在告他的狀。


    他剛想怒罵,江別鶴便扭頭看向他道:“鳩掌座,有這迴事嗎?”


    “的確有這迴事,但那是精英試練大陣,誰都有可能被針對的吧?況且,白宸之前得任大小姐表白,宗門中有不少弟子對其很不滿……”


    鳩摩智也想明白了,與其否認,還不如承認,這樣,最多追究他違規開啟陣法的罪,也不能說什麽,畢竟,精英試練大陣的環境擺在那,誰都有可能被針對、被斬殺。


    隻是他忽略了現在所麵臨的兇險情況,江別鶴沒等他把話說完,就直接打斷他道:“別跟我說這些沒用,我隻要求一點,白宸絕對不能死!要是出事,我拿你是問!”


    一句話,讓鳩摩智臉色大變,噤若寒蟬。


    江別鶴不在管他,扭頭衝著身邊的長老和院主道:“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必須盡快找到白宸,詢問他陣內的情形,他若能修補陣法,無論如何也要幫忙,明白嗎?”


    “明白!”一眾長老和院主齊齊迴道。


    任天野則是說道:“掌門,現在最緊要的事是想辦法把我們的命令傳進去,讓陣內的弟子知道發生了什麽事,讓他們放棄此次的試練,團結在一起,免得上了那些土著的當。”


    “對,這樣也能吩咐弟子們盡快找到白宸、保護他。”李博通在旁邊附和道。


    江別鶴點頭,而後看向歐陽常林道:“歐陽院主,有辦法嗎?”


    “這個不難,大陣的傳話通道剛剛被屏蔽沒多久,很快就好。”歐陽常林迴了一句,吩咐手下的長老們加緊打通陣法的傳話通道。


    接著,歐陽常林衝著李博通道:“李院主,我之前也聽洪興長老i說過這個叫白宸的弟子,他真的能看到陣法脈絡,修補陣法?”


    李博通點頭道:“這是自然,否則他也不能從我藏寶閣中偷走聚靈液。”


    “要真是這樣的話,那試練大陣說不定真的有救了。”歐陽常林嘀咕了一句,隨後又問道:“不知道,這位白宸師承何人啊?”


    “這個……他還沒有師父。”李博通有些不好意思迴道。


    歐陽常林和江別鶴都有些驚訝了,道:“沒有師父?他難道不是我衡山派的正式弟子?”


    衡山派的正式弟子都是有師父的,隻有非正式弟子才沒有師承。


    “他的確非我衡山派的正式弟子。”李博通點頭說道。


    “這麽好的苗子居然不是我衡山派的正式弟子,李博通,你這個院主當的不怎麽合格啊!”江別鶴說了一句。


    李博通沒有任何否認道:“掌門教訓的是,這件事的確是我的錯!我以後定會注意的。”


    江別鶴點了點頭。


    歐陽常林繼續道:“李院主,不知道可否割愛,讓白宸轉到我陣道院來?以他的天賦神通,不學禁製一道就太可惜了。”


    “的確可以,不過,歐陽院主,白宸在戰道一途上也很有天賦。”李博通笑眯眯的說了一句。


    “哦?說說怎麽迴事。”江別鶴問道。


    “這個就讓任長老來迴答掌門吧!”李博通過賣了個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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