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聞言,略一思索,大概明白了三公主的意思,氣憤地凜起兩道濃眉:“那咋辦?”她腦海一瞬間已經幻想出在丹霞宮,鬱娘被人欺負的畫麵,鬱娘仿若是那柔弱小白兔,丹霞宮裏則滿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們。


    “隻能死馬當活馬醫。”鬱娘放下請柬,“我行事小心點,盡量不留把柄,至多也就是受點嘲諷,挨點罵。”


    這話說得苗苗的心又軟又疼,恨不得自己立即化作銅牆鐵壁,站到鬱娘跟前,替鬱娘擋走所有明槍暗箭。


    又恨不得自己化作那世間最有權勢的人,將鬱娘護在身下,誰也不得欺負。


    可惜,她隻是個燒火丫鬟。


    苗苗攥緊拳頭,大義凜然道:“鬱娘子,明日你帶上我,我做你的丫鬟,給你撐臉麵,她們若欺負你,我便來幫你。”


    鬱娘下意識拒絕:“不必,同三公主她們相比,我這種身份便是我帶上十個八個丫鬟,也撐不了臉麵。”


    “不行,我還是不放心鬱娘子你一個人出去,你還是讓我陪陪你吧,就當做也帶我去見見世麵好了。”


    兩人這般僵持下去,最後鬱娘還是妥協,答應帶上苗苗。


    不然怕以苗苗這性子,會悄摸摸跟著她溜進丹霞宮。


    請帖來得遲,鬱娘也沒有時間準備新衣,隻能從一堆舊衣服裏麵挑,挑了個翠綠對襟半臂小褂,內搭白色窄袖上衣和疊褶長裙,不奢華,也不素淨,正正好,就是衣服舊了些。


    這晚,鬱娘去找南廷玉,將賞花宴的事情告訴南廷玉,見南廷玉神色如常,她心道,他應該是早就知道這事。


    他若不同意,那三公主應該也不好越過他,直接來邀她。


    “殿下,奴婢初來乍到,有許多規矩不懂,萬一在宴會上不小心觸了三公主黴頭,或者不小心惹到哪位貴女,這可怎麽辦?”她說話時絞著手指,憂愁到眉頭都皺在一起了。


    南廷玉將視線從文書上移開,睨她一眼:“你若害怕,到時露個麵便躲進恭廁裏不出來。”


    鬱娘:“……”


    聽南廷玉這話,大概是不願幫她了。


    她本也隻是試試,沒想到他拒絕的這麽徹底,她聲音頓時蔫巴幾分:“殿下,那奴婢可以帶上苗苗一起過去嗎?”


    南廷玉似是沒有心思管她的事,目光隻專注批查手中的文書:“你想帶上她那便帶著罷。”


    “謝殿下。”她抿抿唇,沒有再說什麽,輕輕迴房,卻沒有注意到南廷玉文書中藏著的話本子,赫然是今日她看的那本——《嬌媚奴婢上位史》。


    晚間,她在房間裏擦拭身子,想著明日賞花宴的事情,想得入神。


    等她穿上兜衣,站起身,發現南廷玉不知何時竟坐在她的床上,形如鬼魅,沒有一點聲響,就這麽斂著幽深目光看著她!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她嚇得倒吸口氣,捂住胸口:“殿下,你怎麽沒有聲音?”


    南廷玉捏了下虎口,眼中滾動著暗火:“整個長樂宮都是孤的,孤不想出聲有何不可?”


    鬱娘:“……”又是這句話。


    她憋屈的攥了攥手指,南廷玉看她這般模樣,心神一動,隻覺得喉嚨癢癢的,需要喝水滋潤嗓子。


    先前看到她擦拭身子時,便想著不如自己去幫她擦拭,用他的手、他的唇……擦幹淨她身上每一滴水珠。


    他伸手拍了拍邊上的床榻,其間含義不言而喻。


    鬱娘想到明日還要參加賞花宴,若是南廷玉今晚過火,她怕是不便行動,臉上一時踟躕起來。


    南廷玉見她這般模樣,直接一抬手,帳幔似飛龍忽地卷住她的腰身,他隻一用力,她的身子便如飛花落葉,晃晃蕩蕩栽進他懷中。


    半透未透的灰色帳幔包裹住凹凸玲瓏的曲線,春色半掩,慢綠妖紅初顯,便是連輕喘聲息,也多了欲說還休的溫綣。


    “殿下……”她唇瓣囁囁。


    南廷玉暫且壓住心潮,斂著眸道:“想說什麽便說,扭扭捏捏,成何體統。”


    “……”


    她確實扭扭捏捏,比不上宣若薇那般瀟灑利索。畢竟她上不了台麵,而人家宣若薇將來是入主東宮的女主人。


    “到底是何事?”


    “殿下,能輕一點嗎?”


    這話有幾分故意引誘在裏麵。


    這個狗男人。


    隻想著碰她,不想著幫她。


    鬱娘心底忍不住罵他,還是平生第一次這般罵他,罵完後,頓覺心神舒爽許多。


    早知如此,以前就早點罵他了。


    南廷玉唿吸一頓,又聽她嬌啻道:“奴婢怕明日行事不利索,且身上留下痕跡,萬一見到宣姑娘,被宣姑娘看到,可就……”


    這話方一說罷,她感覺抱著他的男人氣息低沉下去,眼中興致如潮水般徐徐退下,隻餘一兩分幽深,直直盯著她。


    她心中暗笑,麵上仍是一副為他考慮模樣:“宣姑娘是未來的太子妃,她誤會了奴婢,奴婢倒沒事,主要是怕宣姑娘誤會殿下,覺得是殿下在下她的臉,那事情可就不好了。”


    南廷玉怎麽不知鬱娘是故意的,一口一個宣姑娘,故意在這個時刻,掃他的興致。


    他臉色陰沉捏住她的下巴,眨眼間便將她叩到身下,咬著牙,一字一頓:“你這張嘴怎麽這麽會為她考慮?不如等下為它考慮考慮?”


    “唔……”


    灰色帳幔被撕做兩半,一半係在鬱娘手腕上,一半塞進她嘴裏。


    鬱娘氣得瞪大眼睛:“……”


    又聽到他聲音暗啞,一字一字念著那話本中的句子。


    “交筋觸按之,玉肌香汗濕,女子眼若迷離,五欲之征起,可謂是智時和諧……”


    “是按這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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