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一個引索
給你一個生死蠱[綜武俠] 作者：宸古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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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徒兒好痛……”
“別動，越動越痛，黎戒。”
八歲大的孩童被浸泡在青中泛黑的液體裝成的罐子中，痛的哭叫連連，口中直喚著“師父”。再一看這孩童的臉，嗬！可被嚇了一跳。原本應該是肉色的小臉上，縱橫著好幾道青黑色的紋路，仔細看著竟是在那皮下流淌著，那紋路的顏色與液體無甚差別，就像是液體不知怎麽的進了身體當中，在皮膚之下遊走，甚是嚇人。
他師父說了這是修煉內功《毒經》的入門條件，隻有他熬過去了，才肯教授他《毒經》。
可是實在是太疼了，液體在他的奇經八脈中遊走，時而碰撞時而吞噬，鮮紅的血液就像這樣一點點的轉化成了青黑色。師父說等到正式修煉《毒經》後，他的皮膚和血液就會恢複成正常人的樣子，他才放心了一點點。
但實際上，即使他不願意他又能怎麽樣呢。他被師父收養長這麽大，師父就是他的在世恩人，就算對方讓他去殺人放火，他也不會拒絕。
他不知道《毒經》有沒有師父說的那麽厲害，甚至不知道《毒經》是否是這樣練的，隻是師父讓他做了，他就聽話的做了。
他四歲的時候被師父撿到，那幼小的心中早已被埋下了這個認知，想改變，是很難的。
他每天都要被師父抓過來的各種毒蟲毒蛇毒蠍啃咬，可出奇的是他不會中毒，隻會感覺到疼痛，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暈眩個半盞茶的時間。師父說他的體質極為特殊，是百毒不侵的，但是師父想試一試究竟什麽樣的毒能夠毒倒他。所以除了被咬傷，他還會被喂各種毒/藥毒液，雖然很難喝但他依舊什麽反應都沒有。
師父說尋到了寶貝，要好好養著……指的便是他嘛？
那他挺開心的，至少不會餓死了。
畢竟在遇到師父之前，他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就要餓死了。如果不是師父，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他黎戒這個人都還不知道呢。
在一天的鍛煉結束後，他會被師父按在藥浴中浸泡，每次他都痛的嗷嗷叫，然而師父從來都沒有理會過……也不是，至少在他更小一點的時候，他師父還有過安慰。
不過也是為了讓自己的試驗順利的進行下去吧。
其實他心中清楚，他雖然稱師父為“師父”，師父也教給他一些本事，但那不一樣的，在師父心中，他隻是對方的一個試驗品。
師父所教他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在他身上進行試驗罷了。
隻是他無所謂罷了，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或許在師父心中他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試驗品”，但在他的心中師父更是“父親”，能讓他溫飽不畏寒暑的“父親”。
——
寒來暑往，八歲的孩童逐漸長大，現在他十歲了，他終於不用再泡藥浴，每天隻需要背誦《毒與蠱》以及以自身骨血飼養蠱蟲，每天夜晚再修煉《毒經》。
日子雖然無聊但井然有序，時間長了倒還蠻有意思的。那些蠱蟲小小的，個別的很嚇人，但有很多都是玲瓏可愛的，他挺喜歡的。不過誰又能想到這些可愛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殺機呢？至少在讀過《毒與蠱》之前，他是不清楚的。
他身上的毒紋漸漸消失了，現在隻剩下左半邊臉上還有一些痕跡，血液放出來也是很正常的紅色。隻是他的身上始終有股藥香味，那是他泡了將近三年藥浴所留下的後遺症，無論再怎麽清洗，也洗不掉。
“師父，我想出去玩玩，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其他人……”孩子的一番話被大人給打斷了。
大人什麽也沒多說，隻說了兩個字，“不行。”
大人年輕的很，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相貌也很是俊俏，隻是臉上冷冰冰的，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有在麵對他與蠱毒的時候才會露出癡迷、狂熱的眼神，這就是他的師父。
他本來就沒指望能出去，但聽到師父決絕的聲音的時候，臉上還是不免露出了難受的表情。他個子高，雖然隻有十歲但是已經到了師父的肚臍，但一張臉還是稚嫩的，臉頰兩側還有嬰兒肥，看上去十分的可愛。再配上他異於常人的瞳色，淡紫色的瞳孔使他像是個墮入凡間的精靈。
“小黎……為何想要出去？”
對上那樣的表情，饒是烏蒙貴也不禁有些動容。
小黎扁了扁嘴，“師父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我想去外麵玩玩，外麵是不是有很多有趣的人。”
“難道和蠱蟲在一起還不夠有趣嗎？”烏蒙貴不能理解，在他心中蠱蟲勝過世間萬物，其他都隻是一時之趣，隻有蠱蟲能讓他始終如一的喜愛。
小黎聽了沒作答，隻是神情低落了下來，噠噠得走到了飼養蠱蟲的罐子前，撐著下巴看。
烏蒙貴沉了沉眸子，走了出去。
一年之後，烏蒙貴從外歸來，懷中抱了一名女嬰，“這是瑪索，你的……師妹。”
“師妹……？”小黎笑著戳了戳女嬰的小臉蛋，“她的臉好嫩，師妹是可以玩的東西嗎？”
烏蒙貴“……”無言片刻，點頭，“是啊，這下你不嫌無聊了吧。”
在烏蒙貴心中，瑪索並沒有小黎的天賦，因此也就沒有小黎重要，既然如此，隻要小黎玩的開心就行了。
他閱盡天下奇毒，但總覺得那不是全部，因此打算實施他早就想要實施的計劃。
又過去一年，小黎十二歲了，樣貌比以前更加精致了，嬰兒肥也正在消失當中，臉上剩餘的紋路已經徹底不見，可以出去見人了。
“師父，師妹不好玩，天天就知道哭，可吵了……您再幫我找找其他好玩的東西吧！”小黎苦著臉看著烏蒙貴。
“正好，你隨我外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做。”烏蒙貴看著黎戒，意味深長的說道，“今年你十二歲了，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也不枉我培育你六七載時光。”
黎戒臉上天真的表情漸漸消失，低下頭，弱不可聞的聲音應道，“是……”
他們離開密林，離開這個被稱之為“五毒教”的地方，離開了苗疆。
黎戒不知道要去哪，他隻知道他們一路向北，走了好長時間。
“到了，就是這——秦嶺。”
烏蒙貴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麵連綿起伏的山勢，吸氣道。
黎戒在烏蒙貴的右後方站定，也跟著看過去，“師父，我們到這來做什麽？”
“不是我要做什麽，而是你要將做什麽。”烏蒙貴厲聲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中，一刻也不能忘！”
黎戒心猛地一跳，但他知道他沒有選擇的權力，“是！”
“我要你潛入萬花穀，將藥王孫思邈的離經易道——太素九針盡數學會，然後離開萬花穀，迴到五仙教將你所學會的所有醫毒都告訴我！”烏蒙貴彎下腰，雙手緊緊抓著黎戒的雙肩，看著後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說的十分清楚。
“是藥三分毒，能救人亦能害人，我向來隻研究毒蠱，肯定有部分的藥材能夠製毒而我卻不知道！”
“師父，您不要我了嗎？”黎戒惶恐的問道。
“怎麽會？小黎乖，隻要你完成任務，依舊是為師的好徒兒。”烏蒙貴摸了摸黎戒的頭，輕聲道。
黎戒一頭悶進烏蒙貴的胸膛，“師父……”
烏蒙貴虛虛抱著黎戒，雙眼微眯，接著低頭看向懷中的小人，“小黎，此事暫不急，我們先去客棧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再說。”
黎戒不疑其他，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嗯，好。”
七日之後，烏蒙貴不由黎戒耍賴將人拖走，帶進秦嶺之中，就著對藥材的些微了解，他去了山中的一處藥材茂盛的地方。
黎戒嘁嘁的看著烏蒙貴，這七日雖說是讓他好好休息，但實際上還不是將他關禁閉，他身上的氣味就意味著無論天涯海角，哪怕就是死了烏蒙貴也能找到他。所以哪怕烏蒙貴一人在房中待著，他也不敢隨便亂跑，聽話且會哭的孩子才會有好日子。
現在哭已經沒用了，那就隻能聽話了。
烏蒙貴陡然站住腳，黎戒未發現一頭撞到了烏蒙貴的背上，索性烏蒙貴的下盤夠穩，晃都沒晃一下。
但黎戒卻在下一刻，動彈不得。
“師父？”黎戒隻剩下一雙眼睛還能眨動，“師父別殺我，我聽話聽話還不成嘛？師父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就是離經易道嘛，我學還不成嘛。”
他看著烏蒙貴手上出現的一隻蠱蟲，唿吸漸漸加快了。他可以不被毒害死，但卻無法不受蠱蟲的迫害，而比起毒，蠱更加可怕更加難以預料。
“小黎，師父還是疼你的，這不是什麽毒蠱，這是生死蠱，必要的時候能夠救你一命的。”烏蒙貴用小刀在黎戒的腕上割了一個小口子，蠱蟲隨著血鑽進肉中，鮮血在那一刻止住，“你是我烏蒙貴的徒弟，也是我五仙教的弟子，凡是五仙教的弟子體中皆有這生死蠱。你放心，母蠱在我這裏，你那裏是子蠱，你出了事師父會知道的，也會趕來救你的。”
烏蒙貴用著甜言蜜語麻痹黎戒的心，如果是成年的黎戒必然不會輕易相信，但他到底年少，並且一直是被烏蒙貴教養長大的，思想早就扭曲與常人不同了。
黎戒看著烏蒙貴的眼睛，逐漸開始發暈。
“從今以後，你就是孤兒，不再是‘黎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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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徒兒好痛……”
“別動，越動越痛，黎戒。”
八歲大的孩童被浸泡在青中泛黑的液體裝成的罐子中，痛的哭叫連連，口中直喚著“師父”。再一看這孩童的臉，嗬！可被嚇了一跳。原本應該是肉色的小臉上，縱橫著好幾道青黑色的紋路，仔細看著竟是在那皮下流淌著，那紋路的顏色與液體無甚差別，就像是液體不知怎麽的進了身體當中，在皮膚之下遊走，甚是嚇人。
他師父說了這是修煉內功《毒經》的入門條件，隻有他熬過去了，才肯教授他《毒經》。
可是實在是太疼了，液體在他的奇經八脈中遊走，時而碰撞時而吞噬，鮮紅的血液就像這樣一點點的轉化成了青黑色。師父說等到正式修煉《毒經》後，他的皮膚和血液就會恢複成正常人的樣子，他才放心了一點點。
但實際上，即使他不願意他又能怎麽樣呢。他被師父收養長這麽大，師父就是他的在世恩人，就算對方讓他去殺人放火，他也不會拒絕。
他不知道《毒經》有沒有師父說的那麽厲害，甚至不知道《毒經》是否是這樣練的，隻是師父讓他做了，他就聽話的做了。
他四歲的時候被師父撿到，那幼小的心中早已被埋下了這個認知，想改變，是很難的。
他每天都要被師父抓過來的各種毒蟲毒蛇毒蠍啃咬，可出奇的是他不會中毒，隻會感覺到疼痛，最嚴重的也不過是暈眩個半盞茶的時間。師父說他的體質極為特殊，是百毒不侵的，但是師父想試一試究竟什麽樣的毒能夠毒倒他。所以除了被咬傷，他還會被喂各種毒/藥毒液，雖然很難喝但他依舊什麽反應都沒有。
師父說尋到了寶貝，要好好養著……指的便是他嘛？
那他挺開心的，至少不會餓死了。
畢竟在遇到師父之前，他可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就要餓死了。如果不是師父，現在這個世界上還有沒有他黎戒這個人都還不知道呢。
在一天的鍛煉結束後，他會被師父按在藥浴中浸泡，每次他都痛的嗷嗷叫，然而師父從來都沒有理會過……也不是，至少在他更小一點的時候，他師父還有過安慰。
不過也是為了讓自己的試驗順利的進行下去吧。
其實他心中清楚，他雖然稱師父為“師父”，師父也教給他一些本事，但那不一樣的，在師父心中，他隻是對方的一個試驗品。
師父所教他的一切，都是為了更好的在他身上進行試驗罷了。
隻是他無所謂罷了，他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裏，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或許在師父心中他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試驗品”，但在他的心中師父更是“父親”，能讓他溫飽不畏寒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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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來暑往，八歲的孩童逐漸長大，現在他十歲了，他終於不用再泡藥浴，每天隻需要背誦《毒與蠱》以及以自身骨血飼養蠱蟲，每天夜晚再修煉《毒經》。
日子雖然無聊但井然有序，時間長了倒還蠻有意思的。那些蠱蟲小小的，個別的很嚇人，但有很多都是玲瓏可愛的，他挺喜歡的。不過誰又能想到這些可愛的背後隱藏著巨大的殺機呢？至少在讀過《毒與蠱》之前，他是不清楚的。
他身上的毒紋漸漸消失了，現在隻剩下左半邊臉上還有一些痕跡，血液放出來也是很正常的紅色。隻是他的身上始終有股藥香味，那是他泡了將近三年藥浴所留下的後遺症，無論再怎麽清洗，也洗不掉。
“師父，我想出去玩玩，我長這麽大還沒有見過其他人……”孩子的一番話被大人給打斷了。
大人什麽也沒多說，隻說了兩個字，“不行。”
大人年輕的很，看上去隻有二十來歲，相貌也很是俊俏，隻是臉上冷冰冰的，一點表情也沒有。隻有在麵對他與蠱毒的時候才會露出癡迷、狂熱的眼神，這就是他的師父。
他本來就沒指望能出去，但聽到師父決絕的聲音的時候，臉上還是不免露出了難受的表情。他個子高，雖然隻有十歲但是已經到了師父的肚臍，但一張臉還是稚嫩的，臉頰兩側還有嬰兒肥，看上去十分的可愛。再配上他異於常人的瞳色，淡紫色的瞳孔使他像是個墮入凡間的精靈。
“小黎……為何想要出去？”
對上那樣的表情，饒是烏蒙貴也不禁有些動容。
小黎扁了扁嘴，“師父你不在的時候我一個人在家好無聊，我想去外麵玩玩，外麵是不是有很多有趣的人。”
“難道和蠱蟲在一起還不夠有趣嗎？”烏蒙貴不能理解，在他心中蠱蟲勝過世間萬物，其他都隻是一時之趣，隻有蠱蟲能讓他始終如一的喜愛。
小黎聽了沒作答，隻是神情低落了下來，噠噠得走到了飼養蠱蟲的罐子前，撐著下巴看。
烏蒙貴沉了沉眸子，走了出去。
一年之後，烏蒙貴從外歸來，懷中抱了一名女嬰，“這是瑪索，你的……師妹。”
“師妹……？”小黎笑著戳了戳女嬰的小臉蛋，“她的臉好嫩，師妹是可以玩的東西嗎？”
烏蒙貴“……”無言片刻，點頭，“是啊，這下你不嫌無聊了吧。”
在烏蒙貴心中，瑪索並沒有小黎的天賦，因此也就沒有小黎重要，既然如此，隻要小黎玩的開心就行了。
他閱盡天下奇毒，但總覺得那不是全部，因此打算實施他早就想要實施的計劃。
又過去一年，小黎十二歲了，樣貌比以前更加精致了，嬰兒肥也正在消失當中，臉上剩餘的紋路已經徹底不見，可以出去見人了。
“師父，師妹不好玩，天天就知道哭，可吵了……您再幫我找找其他好玩的東西吧！”小黎苦著臉看著烏蒙貴。
“正好，你隨我外出，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需要你做。”烏蒙貴看著黎戒，意味深長的說道，“今年你十二歲了，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了，也不枉我培育你六七載時光。”
黎戒臉上天真的表情漸漸消失，低下頭，弱不可聞的聲音應道，“是……”
他們離開密林，離開這個被稱之為“五毒教”的地方，離開了苗疆。
黎戒不知道要去哪，他隻知道他們一路向北，走了好長時間。
“到了，就是這——秦嶺。”
烏蒙貴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麵連綿起伏的山勢，吸氣道。
黎戒在烏蒙貴的右後方站定，也跟著看過去，“師父，我們到這來做什麽？”
“不是我要做什麽，而是你要將做什麽。”烏蒙貴厲聲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中，一刻也不能忘！”
黎戒心猛地一跳，但他知道他沒有選擇的權力，“是！”
“我要你潛入萬花穀，將藥王孫思邈的離經易道——太素九針盡數學會，然後離開萬花穀，迴到五仙教將你所學會的所有醫毒都告訴我！”烏蒙貴彎下腰，雙手緊緊抓著黎戒的雙肩，看著後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慢慢說道，說的十分清楚。
“是藥三分毒，能救人亦能害人，我向來隻研究毒蠱，肯定有部分的藥材能夠製毒而我卻不知道！”
“師父，您不要我了嗎？”黎戒惶恐的問道。
“怎麽會？小黎乖，隻要你完成任務，依舊是為師的好徒兒。”烏蒙貴摸了摸黎戒的頭，輕聲道。
黎戒一頭悶進烏蒙貴的胸膛，“師父……”
烏蒙貴虛虛抱著黎戒，雙眼微眯，接著低頭看向懷中的小人，“小黎，此事暫不急，我們先去客棧休息，等養足了精神再說。”
黎戒不疑其他，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嗯，好。”
七日之後，烏蒙貴不由黎戒耍賴將人拖走，帶進秦嶺之中，就著對藥材的些微了解，他去了山中的一處藥材茂盛的地方。
黎戒嘁嘁的看著烏蒙貴，這七日雖說是讓他好好休息，但實際上還不是將他關禁閉，他身上的氣味就意味著無論天涯海角，哪怕就是死了烏蒙貴也能找到他。所以哪怕烏蒙貴一人在房中待著，他也不敢隨便亂跑，聽話且會哭的孩子才會有好日子。
現在哭已經沒用了，那就隻能聽話了。
烏蒙貴陡然站住腳，黎戒未發現一頭撞到了烏蒙貴的背上，索性烏蒙貴的下盤夠穩，晃都沒晃一下。
但黎戒卻在下一刻，動彈不得。
“師父？”黎戒隻剩下一雙眼睛還能眨動，“師父別殺我，我聽話聽話還不成嘛？師父您讓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不就是離經易道嘛，我學還不成嘛。”
他看著烏蒙貴手上出現的一隻蠱蟲，唿吸漸漸加快了。他可以不被毒害死，但卻無法不受蠱蟲的迫害，而比起毒，蠱更加可怕更加難以預料。
“小黎，師父還是疼你的，這不是什麽毒蠱，這是生死蠱，必要的時候能夠救你一命的。”烏蒙貴用小刀在黎戒的腕上割了一個小口子，蠱蟲隨著血鑽進肉中，鮮血在那一刻止住，“你是我烏蒙貴的徒弟，也是我五仙教的弟子，凡是五仙教的弟子體中皆有這生死蠱。你放心，母蠱在我這裏，你那裏是子蠱，你出了事師父會知道的，也會趕來救你的。”
烏蒙貴用著甜言蜜語麻痹黎戒的心，如果是成年的黎戒必然不會輕易相信，但他到底年少，並且一直是被烏蒙貴教養長大的，思想早就扭曲與常人不同了。
黎戒看著烏蒙貴的眼睛，逐漸開始發暈。
“從今以後，你就是孤兒，不再是‘黎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