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題
[我英]今天也在做閱讀理解 作者：6子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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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依賴自己的個性了。”
劍道道館裏，草薙劍三正在打瞌睡，突然被狩野這天外飛天的一句給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麽？”
狩野加勢屈膝坐在木質地板上，已經長到肩上的頭發被她用皮筋隨便紮了下——她好像剛從冥想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眼神還有些發直，但又馬上重複了一遍：“我太依賴自己的個性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現在是個性社會嘛，”草薙劍三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鍾，“像我這種無個性的家夥不就瀕臨失業邊緣了嗎？”
“不是這個，”狩野一下子站了起來，“相澤老師告訴我，我的個性很容易被有用心誤導，我卻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即使她知道轟焦凍會從地下展開攻擊，卻仍然被震動的餘波所波及；即使她知道轟焦凍會在最後使用冰凍的個性，卻還是被他用計給困住——人與人對戰時的狀況是如此的瞬息萬變，隻一個閃念就會造成截然不同的結局，而她過分的相信“個性”給她的引導，所以才會在臨時應變中失去了先機。
一直以來，她就像是在旁白的指引下循規蹈矩按指令行事的機器人，一旦麵對程序的混亂就會完全失了分寸——這樣在實戰中是來不及的。
她覺得自己隱約抓到了解決問題的鑰匙，但通往解決之路的道路卻仍隱藏在雲霧之中。
草薙看她擰著眉毛苦大仇深地在道館上走來走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你看，過了這麽多年你在戰鬥上還是這麽急於求成——一錯就迫不及待想糾正，輸了就馬上想要贏迴來……不如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出去玩一下吧？”
這句結尾的神轉折叫狩野加勢不可思議地扭頭看他：“……啊？”
“出去玩一下，”他想裝出一副慈祥的模樣，但怎麽看怎麽像不懷好意的怪蜀黍，“你也上高中了吧？有交到朋友嗎？你看現在周末的大街上全是出來玩的高中生，你在這裏呆著不無聊嗎？”
“不無——”狩野還沒說完，就被草薙連拖帶拽地推出了道館：“外麵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找個朋友一起出去玩吧，說不定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哦！”
狩野還來不及迴頭，草薙就把她裝衣服的挎包扔了出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道館的門“唰啦——”一聲關上了。
【草薙劍三鬆了一口氣——周末終於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
狩野加勢：“……”
她抱著自己的衣服，盯著台階上那一片翠意盎然的草木，慢慢走下來之後才發現道路兩旁的櫻花已經綻放得盡態極妍，花瓣隨著微風如同下雪般洋洋灑灑飄落下來，很快就讓她身上沾滿了細碎的粉白色。
……原來春天已經到了。
她仰頭看著枝頭的櫻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變得有些柔軟——她從出生到現在都和“柔和”這個詞無緣，整個人就像是個拿直尺畫出來的竹竿，連臉頰的線條都是幹脆利落的，但是在這一刻，她似乎無師自通般的明白了“櫻瓣飄飄然”這句詩的美妙之處。
……今天就給自己放天假吧。
她不由自主這麽想到。
>>>>>>>>>>>>>>>>>
心操人使懷疑狩野加勢是故意的。
一隻雪白的貓咪臥在他的大腿上，黏糊又親昵地喵喵喵叫著，而另一隻長毛貓則冷淡了許多，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像一根掃帚似的在桌麵上掃過來掃過去，淡黃色的眼睛看了看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心操，又看了看試圖摸它腦袋的狩野，最後高冷地屈尊讓狩野得逞了。
“你也太喜歡貓了吧？”狩野用手輕輕的擼了一把長毛貓的脖子和後背，看到它眯著眼睛任憑自己胡亂地揉來揉去，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為什麽家裏不養一隻呢？”
心操麵前擺著一杯咖啡，還攤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他看狩野毫無對吸貓人士的同理心，覺得跟她沒什麽好解釋的，一翻把筆記本合上了：“你是故意找我的？”
狩野和貓咪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好像在跟它交流似的：“真的是偶遇。我今天本來準備去訓練，但是師父把我趕了出來，於是我就準備來市中心逛逛——”
“然後我就看到你了，”她指了指心操，“你還坐在窗戶邊上，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
心操：“……”
失算了。
“怪不得好多人都喜歡貓咪咖啡廳，感覺摸摸它們真的可以解壓，”狩野把手收了迴來，但臉上絲毫看不到“解壓”的感覺，還是剛開始那副呆板的模樣，“你在這裏寫作戰方案？”
心操人使把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隨便就讀別人的旁白有時候很不禮貌。”
“……你也沒有打招唿就對我使用個性啊。”
“……”
“……”
這兩個同樣被歸類於“莫名其妙個性”的人互相看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都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他們平時都會刻意不讓別人察覺到自己個性的存在，但是麵對彼此卻有了那麽點兒惡作劇般的放縱意味。
就像兩個醜八怪能把臉上戴的麵具脫下來，肆無忌憚地互相嘲諷對方長得醜似的。
長毛貓從桌子上一躍而下，撲到了狩野的肚子上，隨即好像嫌棄她肚子上沒多少脂肪似的落了地，繞著她的小腿邊轉圈，狩野努力忽略那毛乎乎的有些癢的觸感，對正在擼貓的心操問道：“你的個性明明很有用，為什麽不好好鍛煉體能呢？”
心操重新把那個筆記本翻開，平靜地說道：“我當然有鍛煉——隻是沒那麽有‘才能’而已，。”
他這麽一說狩野才注意到心操人使其實身體挺結實，手臂上也能隱隱看出肌肉的線條，不過跟a班的幾個男生一比還是有些相形見絀：“既然如此，我覺得你應該轉行去當警察——”
心操人使淡淡地問道：“被分在普通科的我就不能當英雄嗎？”
狩野覺得這句話他肯定憋心裏很久了——不僅是因為他的旁白，更是因為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微微壓低，瞳孔也放大了幾分，他懷裏的貓好像也有所察覺似的停止了撒嬌，一下子跳到了地麵上，很有眼力見地投奔到另一個貓奴懷裏去了。
狩野盯著他那攤開的筆記本，不解地問道：“‘我也想當英雄’又不是什麽免死金牌，現在的人怎麽老是把它掛在嘴邊？”
心操人使被咖啡嗆了一下：“……”
他眯起了眼睛，問道：“你覺得我是一個隻會逞嘴上功夫眼高手低的家夥嗎？”
“沒那麽誇張，”狩野實打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就是覺得你特別針對英雄科，對自己的個性、對被分在普通科這件事一直心存不滿而已。”
心操人使：“……”
狩野用手撐著下巴，頗具攻擊性地說道：“你的表情變了。”
心操人使的雙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牙齒咬合在一起，雙頰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發怒起來的模樣更像一個“敵人”，但現在情緒一口氣湧上喉嚨，讓他的聲帶都有些嘶啞：“……你說得沒錯。”
她說得一點兒沒錯。
他越想裝作不在乎就越在乎。
那個赤紅的零分乍一看是他對那場考試不公平的抗議，但其實更是他怯弱的表現——在得知了在實戰中不能對別人使用個性後，他幾乎瞬間就知道了自己將會被淘汰。
——還好我報考了普通科。
在那一刹那，他無法抑製地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但隨即又厭惡起逃避的自己，戰與不戰兩種情緒在他的大腦裏翻湧交錯，直到她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狩野加勢。
——你覺得自己能比得上那些有攻擊性個性的家夥嗎？
——為什麽不能？
他看著狩野那理所當然的眼睛，就像看到了今天來參加考試的、相信能進入英雄科的自己。
太不自量力了……太難看了。
使用著根本無法攻擊的個性，拚盡全力卻仍然沒有辦法及格的自己，和那些隻會口頭上喊著“我也想成為英雄”卻什麽都不做的家夥有什麽區別呢？狼狽的用完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卻連入口的大門都觸摸不到，這樣的人不是太可憐了嗎？
他站在考試場地的入口處，於初春的寒風中垂下了自己的手。
——至少，讓我保留一份，身為失敗者的尊嚴吧。
【心中翻湧的情緒到底是羨慕還是憎恨，心操人使自己都說不清楚。】
狩野加勢盯著心操那張發怒的臉，心想他真的很適合當“敵人”，不過比起爆豪勝己還是差得遠了：“如果你準備轉調到英雄科的話，以你現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心操唿吸一滯，臉上尚帶著慍怒看向狩野，就聽到她說道：“一味的羨慕別人的個性和好運氣，不接受自己的人是不可能變強大的。”
心操人使：“……你是專程過來潑我冷水的嗎？”
“……不，”狩野突然想起草薙劍三把她趕出去時說的話，“我是來迎刃而解問題的。”
心操：“……？？？”
“同為精神係的個性，”狩野在一片喵喵喵的悅耳之聲中誠懇的問道，“你有因為過分依賴個性反過來卻喪失判斷力的現象嗎？”
心操思索了一下狩野這句話的意思：“你這句話就跟幾百年前工業革命時，工人們抗議機器們剝奪了他們的工作是一個意思。”
曆史不太好的狩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操歎了一口氣，幹脆給她攤開了掰碎了說清楚：“你的個性隻是信息，而不是指南——它既沒有邏輯思辨，也沒有善惡判斷，你不能把它全盤接受，而要加入自己的分析和思維……這樣說你聽得懂嗎？”
狩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有些一知半解，但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個性在我身上真是虧了。”
“好說，歡迎繼續來詢，”心操把筆記本翻開了嶄新的一頁，“作為諮詢費，你就告訴我a班入學考試第一名的個性怎麽樣？”
“……你是真的很想進入英雄科啊。”
“怎麽，還是覺得我不自量力？”
“不，這下我覺得你能調進英雄科了，”狩野把在她腳邊的貓咪抱了起來，毫無負罪感地把爆豪勝己賣了，“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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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依賴自己的個性了。”
劍道道館裏，草薙劍三正在打瞌睡，突然被狩野這天外飛天的一句給驚得一下子坐了起來：“你剛才說什麽？”
狩野加勢屈膝坐在木質地板上，已經長到肩上的頭發被她用皮筋隨便紮了下——她好像剛從冥想的狀態中脫離出來，眼神還有些發直，但又馬上重複了一遍：“我太依賴自己的個性了。”
“這不是很正常的，現在是個性社會嘛，”草薙劍三打了一個哈欠，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鍾，“像我這種無個性的家夥不就瀕臨失業邊緣了嗎？”
“不是這個，”狩野一下子站了起來，“相澤老師告訴我，我的個性很容易被有用心誤導，我卻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
即使她知道轟焦凍會從地下展開攻擊，卻仍然被震動的餘波所波及；即使她知道轟焦凍會在最後使用冰凍的個性，卻還是被他用計給困住——人與人對戰時的狀況是如此的瞬息萬變，隻一個閃念就會造成截然不同的結局，而她過分的相信“個性”給她的引導，所以才會在臨時應變中失去了先機。
一直以來，她就像是在旁白的指引下循規蹈矩按指令行事的機器人，一旦麵對程序的混亂就會完全失了分寸——這樣在實戰中是來不及的。
她覺得自己隱約抓到了解決問題的鑰匙，但通往解決之路的道路卻仍隱藏在雲霧之中。
草薙看她擰著眉毛苦大仇深地在道館上走來走去，不由得歎了一口氣：“你看，過了這麽多年你在戰鬥上還是這麽急於求成——一錯就迫不及待想糾正，輸了就馬上想要贏迴來……不如今天給自己放一天假出去玩一下吧？”
這句結尾的神轉折叫狩野加勢不可思議地扭頭看他：“……啊？”
“出去玩一下，”他想裝出一副慈祥的模樣，但怎麽看怎麽像不懷好意的怪蜀黍，“你也上高中了吧？有交到朋友嗎？你看現在周末的大街上全是出來玩的高中生，你在這裏呆著不無聊嗎？”
“不無——”狩野還沒說完，就被草薙連拖帶拽地推出了道館：“外麵春光明媚鳥語花香，找個朋友一起出去玩吧，說不定難題就迎刃而解了哦！”
狩野還來不及迴頭，草薙就把她裝衣服的挎包扔了出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道館的門“唰啦——”一聲關上了。
【草薙劍三鬆了一口氣——周末終於可以好好睡個懶覺了。】
狩野加勢：“……”
她抱著自己的衣服，盯著台階上那一片翠意盎然的草木，慢慢走下來之後才發現道路兩旁的櫻花已經綻放得盡態極妍，花瓣隨著微風如同下雪般洋洋灑灑飄落下來，很快就讓她身上沾滿了細碎的粉白色。
……原來春天已經到了。
她仰頭看著枝頭的櫻花，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突然變得有些柔軟——她從出生到現在都和“柔和”這個詞無緣，整個人就像是個拿直尺畫出來的竹竿，連臉頰的線條都是幹脆利落的，但是在這一刻，她似乎無師自通般的明白了“櫻瓣飄飄然”這句詩的美妙之處。
……今天就給自己放天假吧。
她不由自主這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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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操人使懷疑狩野加勢是故意的。
一隻雪白的貓咪臥在他的大腿上，黏糊又親昵地喵喵喵叫著，而另一隻長毛貓則冷淡了許多，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毛茸茸的大尾巴像一根掃帚似的在桌麵上掃過來掃過去，淡黃色的眼睛看了看臉色有些不好看的心操，又看了看試圖摸它腦袋的狩野，最後高冷地屈尊讓狩野得逞了。
“你也太喜歡貓了吧？”狩野用手輕輕的擼了一把長毛貓的脖子和後背，看到它眯著眼睛任憑自己胡亂地揉來揉去，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為什麽家裏不養一隻呢？”
心操麵前擺著一杯咖啡，還攤著一個厚厚的筆記本——他看狩野毫無對吸貓人士的同理心，覺得跟她沒什麽好解釋的，一翻把筆記本合上了：“你是故意找我的？”
狩野和貓咪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兒，好像在跟它交流似的：“真的是偶遇。我今天本來準備去訓練，但是師父把我趕了出來，於是我就準備來市中心逛逛——”
“然後我就看到你了，”她指了指心操，“你還坐在窗戶邊上，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
心操：“……”
失算了。
“怪不得好多人都喜歡貓咪咖啡廳，感覺摸摸它們真的可以解壓，”狩野把手收了迴來，但臉上絲毫看不到“解壓”的感覺，還是剛開始那副呆板的模樣，“你在這裏寫作戰方案？”
心操人使把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隨便就讀別人的旁白有時候很不禮貌。”
“……你也沒有打招唿就對我使用個性啊。”
“……”
“……”
這兩個同樣被歸類於“莫名其妙個性”的人互相看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麽都覺得有些好笑——明明他們平時都會刻意不讓別人察覺到自己個性的存在，但是麵對彼此卻有了那麽點兒惡作劇般的放縱意味。
就像兩個醜八怪能把臉上戴的麵具脫下來，肆無忌憚地互相嘲諷對方長得醜似的。
長毛貓從桌子上一躍而下，撲到了狩野的肚子上，隨即好像嫌棄她肚子上沒多少脂肪似的落了地，繞著她的小腿邊轉圈，狩野努力忽略那毛乎乎的有些癢的觸感，對正在擼貓的心操問道：“你的個性明明很有用，為什麽不好好鍛煉體能呢？”
心操重新把那個筆記本翻開，平靜地說道：“我當然有鍛煉——隻是沒那麽有‘才能’而已，。”
他這麽一說狩野才注意到心操人使其實身體挺結實，手臂上也能隱隱看出肌肉的線條，不過跟a班的幾個男生一比還是有些相形見絀：“既然如此，我覺得你應該轉行去當警察——”
心操人使淡淡地問道：“被分在普通科的我就不能當英雄嗎？”
狩野覺得這句話他肯定憋心裏很久了——不僅是因為他的旁白，更是因為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微微壓低，瞳孔也放大了幾分，他懷裏的貓好像也有所察覺似的停止了撒嬌，一下子跳到了地麵上，很有眼力見地投奔到另一個貓奴懷裏去了。
狩野盯著他那攤開的筆記本，不解地問道：“‘我也想當英雄’又不是什麽免死金牌，現在的人怎麽老是把它掛在嘴邊？”
心操人使被咖啡嗆了一下：“……”
他眯起了眼睛，問道：“你覺得我是一個隻會逞嘴上功夫眼高手低的家夥嗎？”
“沒那麽誇張，”狩野實打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我就是覺得你特別針對英雄科，對自己的個性、對被分在普通科這件事一直心存不滿而已。”
心操人使：“……”
狩野用手撐著下巴，頗具攻擊性地說道：“你的表情變了。”
心操人使的雙手攥成了一個拳頭，牙齒咬合在一起，雙頰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他知道自己發怒起來的模樣更像一個“敵人”，但現在情緒一口氣湧上喉嚨，讓他的聲帶都有些嘶啞：“……你說得沒錯。”
她說得一點兒沒錯。
他越想裝作不在乎就越在乎。
那個赤紅的零分乍一看是他對那場考試不公平的抗議，但其實更是他怯弱的表現——在得知了在實戰中不能對別人使用個性後，他幾乎瞬間就知道了自己將會被淘汰。
——還好我報考了普通科。
在那一刹那，他無法抑製地產生了這樣的念頭，但隨即又厭惡起逃避的自己，戰與不戰兩種情緒在他的大腦裏翻湧交錯，直到她看到了坐在窗邊的狩野加勢。
——你覺得自己能比得上那些有攻擊性個性的家夥嗎？
——為什麽不能？
他看著狩野那理所當然的眼睛，就像看到了今天來參加考試的、相信能進入英雄科的自己。
太不自量力了……太難看了。
使用著根本無法攻擊的個性，拚盡全力卻仍然沒有辦法及格的自己，和那些隻會口頭上喊著“我也想成為英雄”卻什麽都不做的家夥有什麽區別呢？狼狽的用完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卻連入口的大門都觸摸不到，這樣的人不是太可憐了嗎？
他站在考試場地的入口處，於初春的寒風中垂下了自己的手。
——至少，讓我保留一份，身為失敗者的尊嚴吧。
【心中翻湧的情緒到底是羨慕還是憎恨，心操人使自己都說不清楚。】
狩野加勢盯著心操那張發怒的臉，心想他真的很適合當“敵人”，不過比起爆豪勝己還是差得遠了：“如果你準備轉調到英雄科的話，以你現在的能力是不可能的。”
心操唿吸一滯，臉上尚帶著慍怒看向狩野，就聽到她說道：“一味的羨慕別人的個性和好運氣，不接受自己的人是不可能變強大的。”
心操人使：“……你是專程過來潑我冷水的嗎？”
“……不，”狩野突然想起草薙劍三把她趕出去時說的話，“我是來迎刃而解問題的。”
心操：“……？？？”
“同為精神係的個性，”狩野在一片喵喵喵的悅耳之聲中誠懇的問道，“你有因為過分依賴個性反過來卻喪失判斷力的現象嗎？”
心操思索了一下狩野這句話的意思：“你這句話就跟幾百年前工業革命時，工人們抗議機器們剝奪了他們的工作是一個意思。”
曆史不太好的狩野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心操歎了一口氣，幹脆給她攤開了掰碎了說清楚：“你的個性隻是信息，而不是指南——它既沒有邏輯思辨，也沒有善惡判斷，你不能把它全盤接受，而要加入自己的分析和思維……這樣說你聽得懂嗎？”
狩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雖然有些一知半解，但是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個個性在我身上真是虧了。”
“好說，歡迎繼續來詢，”心操把筆記本翻開了嶄新的一頁，“作為諮詢費，你就告訴我a班入學考試第一名的個性怎麽樣？”
“……你是真的很想進入英雄科啊。”
“怎麽，還是覺得我不自量力？”
“不，這下我覺得你能調進英雄科了，”狩野把在她腳邊的貓咪抱了起來，毫無負罪感地把爆豪勝己賣了，“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