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燕燕摸摸球球,“一碼是一碼,你幫我的忙,我一定會還你人情的,找個飯店,中午我請你吃飯。”


    現在十一點多了,也該吃午飯了。


    “好,爽快!對我脾氣。”柴申正好餓了。


    他開車在百貨商店附近找到一家仙客來國營飯店。


    溫燕燕下車前又把球球關車裏了,因為飯店也不能帶狗進去。


    “球球,你等我給你帶包子迴來吃,聽話。”


    球球就是不願意也得待在車子裏,這次它沒有迴應。


    它站在車裏,用鋒利的狼爪子扒著車窗,眼巴巴的看著他們走進飯店。


    ……


    溫燕燕坐下後,看著菜單哢哢點了四個菜。


    鍋包肉,溜肉段,白斬雞,拌花菜,另外還有兩碗米飯和兩瓶啤酒。


    “這些可以吧?你還有要點的菜嗎?”


    溫燕燕放下菜單又問對麵的柴申。


    “可以,”他點頭說,“但你點兩個菜就可以了,吃不了浪費。”


    “吃不了,可以打包啊,兩個菜有點少了。”溫燕燕將光盤行動貫徹到底。


    打包?


    柴申微一蹙額,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個詞。


    等菜都上來後,“來,吃吧。”溫燕燕給柴申倒了一杯啤酒,放下酒瓶。


    “你不喝酒嗎?”柴申看著她。


    溫燕燕端著飯碗吃飯,“我不喝,給你點的,感謝你的幫忙。”


    七零年代城市都不抓酒駕,他可以喝點啤的。


    “你太客氣了,這點小事不足掛齒。”柴申一點沒費勁,舉手之勞。


    溫燕燕一本正經的,“這是我應該做的,雖然不能馬上報仇,但是這些信息對我來說很重要。”


    劉八一果然當過兵,但是入伍兩年之後,就因為犯錯誤被部隊開除了。


    溫燕燕猜測他幹完壞事就去首都躲著了。


    遺憾的是七零年代公安局戶籍科資料沒有現代信息這麽完整,麵麵俱到。


    柴申知道溫燕燕有心事,仇人一下離的那麽遠,有點鞭長莫及了。


    他安慰道,“你別難過,北京的事我也願意幫你,但是不能急,因為我那個朋友有點忙。”


    柴申說的朋友就是柴曉旭,生活中就是有很多巧合。


    “柴申,你首都的朋友也是警察嗎?”


    溫燕燕盯著鍋包肉吃,因為她上一世喜歡吃這道菜。


    口感酸酥,脆甜可口,沒想到這個地方也有。


    “對,他是一個很有能力的警察,還很年輕。”


    柴申介紹。


    “哦。”


    溫燕燕點點頭,猜測他的朋友估計也是青年才俊。


    因為處朋友有個規律,老話說鯰魚找鯰魚,嘎魚找嘎魚,黃鼠狼找瞎豆楚子。


    簡單來說就是,物以類聚吧,柴申這麽出色交的朋友也不會差。


    “我這個朋友的家世背景不一般,他爸是陸軍總司令,參加過抗美援朝,還指揮過重大戰役。”柴申一杯啤酒下肚,話又多了幾分。


    什麽?


    陸軍總司令?


    溫燕燕對這個軍銜很敏感,抗美援朝?他還指揮過重大戰役?


    “他姓什麽?”


    柴申看看四周壓低聲音說,“姓柴,柴偉健,陸軍中有老虎之稱,智勇雙全,委員還親自嘉獎過他。”


    “那他在特殊時期……沒受到波及嗎?”


    溫燕燕知道這個話題敏感,也壓低聲音。


    “沒有。”柴申一杯啤酒下肚。


    “啊,那就厲害了。”


    溫燕燕讚了一句,這個陸軍司令不一般哪,那次曆史風浪裏,很少有不被波及的,特別是高官。


    柴申提醒她,“那段曆史已經過去,敏感的話題不要提了,公共場合,莫談政治。”


    他嫌費事,直接拿啤酒瓶子對瓶吹。


    “嗯。”


    溫燕燕繼續吃飯不說話了,心想,這個年代的人剛從事件中走出來難免心有餘悸。


    萬一被哪位敏感的人聽見向上級匯報,也是個麻煩。


    柴申估計是個酒懵子,一瓶啤酒下肚,小臉越來越白,但臉雖白,眉梢眼角卻染著微紅,純純一妖孽。


    他挑眉又說,“燕子,我們國家今年恢複高考了,你知道嗎?”


    溫燕燕心頭一震,“高考?不是明年嗎?”


    她緊緊盯著柴申。


    柴申眼睛閃過疑惑,“你從哪聽說的明年恢複高考?”


    啊?


    溫燕燕為難撓頭,難道不是明年嗎?這是新世紀的記憶,沒法實話實說。


    她眼珠一轉,“我猜的,因為今年沒聽說高考消息。”


    “你猜的不對,”柴申馬上推翻了,“我知道一個內部消息,剛過去的九月份國家教育部已經在首都召開全國高等學校招生工作會議,會議上決定今年恢複全國高等院校招生考試。”


    “真的啊?”


    溫燕燕確定記憶出現偏差了,一直以為是七八年恢複高考呢。


    哎呀,這不馬上快了嗎?


    溫燕燕心跳加速。


    柴申開了第二瓶啤酒,“估計用不了多久,這個消息就會麵向全國宣布,對了,南團會參加高考嗎?”


    南方爵參加高考?


    溫燕燕微怔,“他,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定會參加高考。”


    她特別篤定。


    柴申眸底一抹淺淺的笑,“你也參加高考嗎?”


    “嗯,必須的。”溫燕燕一聽說高考頓時精神了。


    “服務員,再給我上一碗米飯。”心情好,飯量也大了。


    “你有信心考上嗎?”柴申就願意看她充滿自信的樣子。


    “必須的。”溫燕燕如東北範德彪附體。


    “這麽有信心?”


    “必須的。”


    溫燕燕堂堂博士後,新世紀的數學天才,連高考都搞不定嗎?她不僅能考中,還必須名列前茅。


    “柴申,你快點吃飯,吃完買電視去。”


    “好。”


    柴申看著她那如琉璃般閃亮的眸子,與剛才判若兩人。


    他又問,“燕子,你想考什麽大學?讀什麽專業?”


    “北大,我讀世界經濟。”


    這是溫燕燕經過深思熟慮後決定的,她想成為億萬富婆,不學經濟學什麽呢?


    當醫生是她上一世的理想,過去式了。


    什麽?


    北大?


    柴申吃肉差一點咬到舌頭,咽下去才說,“你的目標挺高啊,會不會有風險?”


    溫燕燕不解,“什麽風險?”


    柴申直說,“落榜的風險。”


    落榜?


    溫燕燕眼睛一眯,“柴申,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呢?”


    柴申摸著下巴,“有一點吧,因為我聽過傳聞,你小學畢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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