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在和洛蒹葭談戀愛呢?”


    楊子賦坐在辦公椅上,眼神略帶新奇的看著李青舟輕聲問道:“你不用和我說沒有,洛蒹葭最近一次月考的排名下降了許多,不少同學包括老師我也不止一次看到過你們兩個行為舉止關於親密,一點都不像個學生。”


    李青舟沒有反駁什麽,而是輕聲說道:“所以楊老師你是來勸我們先以學習為重,然後讓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嗎?”


    出乎李青舟意料的是,楊子賦居然搖了搖頭,還露出一副八卦的樣子,悄咪咪說道:“哎,你們談你們的,就是你能不能告訴老師你是怎麽追上洛蒹葭的,我們辦公室老師都好奇的不行?”


    李青舟傻眼了


    不是,大中午休息,把我叫到這兒來,就是為了聽八卦?


    “呃,那個楊老師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楊子賦咧嘴一笑道:“還真有。”


    李青舟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


    楊子賦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道:“我個人是不反對早戀的,但是我也說了這是我個人的想法,這裏是學校,如果是別人老師或許不會這麽過分的在意,但是洛蒹葭不行”。


    楊子賦說著就拉開右手邊的抽屜,從裏麵取出一張a4大小的紙,放到辦公桌上。


    李青舟大致掃了一眼,眼神中略帶了一些驚訝。


    紙上是洛蒹葭的各科成績和每次大小考試的分數對比,以及性格測試的一些評語。


    楊子賦終於有了點老師的樣子,語氣加重道:“你們每個人都有,這就是獨屬於老師們的股票,你們年輕老師能理解,但是你們現在正處於人生最重要的階段‘之一’,洛蒹葭包括你!李青舟!你們兩個保持好,一個說不定能衝擊清北複浙,一個努努力985也不是不可能,不要為了一時的貪戀而耽誤了後麵的人生,你們才17歲,人生都還沒有開始,老師不希望你們失去了許多原本可以選擇的道路。”


    是個很好的老師呢。


    這是此刻李青舟心裏的真實想法。


    “楊老師,我知道你想告訴我什麽,這些我早就想過了。”


    楊子賦來了興趣,笑道:“哦,那你說說看,老師想表達什麽。”


    李青舟同樣笑道:“老師你既然把我們當做股票,那麽老師你也肯定非常了解我們的家庭背景,所以老師你是知道蒹葭家裏並不富裕,所以好好讀書,拚命讀書是蒹葭這輩子最容易改變自身階級的途徑”。


    李青舟說完撇了撇嘴說道:“這是老師你想說的吧。”


    楊子賦點了點頭,剛想繼續開口就被李青舟打斷。


    “但老師你不是這麽想的吧。”


    楊子賦一愣,看著還想要說些什麽的李青舟輕聲說道:“老師是怎麽想的。”


    李青舟歎了口氣,眼神裏頗有些無奈道:“但是‘我’出現了,一個家裏有點閑錢的人,或許是因為蒹葭的外貌,又或許是一些悲天憫人的心思,更或許是一些更加不好的原因,所以去追求並且成功追求到了蒹葭,等我達到最終的那個目的,就會放棄現在的蒹葭,然後我並不會受到什麽影響,但是蒹葭的一生卻因為我的一時興起而被毀掉了”。


    說到此,李青舟伸出右手輕輕蹭了蹭自己的脖子,眼神裏的無奈都快溢出眼眶了。


    “老師你是怎麽想的對嗎?”


    楊子賦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道:“看樣子老師想錯了不少,這一點老師要向你道歉,但是即使你是真的喜歡人家小姑娘,老師也不能同意,因為洛蒹葭這一生改變命運的機會沒有幾次,你可以不在乎高考,但是她不行,這是關乎到她家裏幾代人的事情,老師不能由著你們兩個人胡來。”


    李青舟沒必要生氣,反而是越來越欣賞眼前的老師。


    “楊老師,你說的情況不會發生的。”


    這一次李青舟的聲音溫柔了不少。


    “怎麽說?”


    楊子賦的聲音有些小小的驚訝,仿佛害怕李青舟說出什麽一樣。


    “我會站在她的前程裏,陪著她一步步走上來。”


    …………


    “你先迴去吧。”


    楊子賦的聲音有些發悶。


    李青舟微微鞠躬,轉身,抬腳,關門一氣嗬成。


    辦公室裏,楊子賦同樣頗為無奈的打開了抽屜,裏麵是一摞厚厚的a4紙,第一張赫然貼著李青舟的一寸藍底兒照片。


    把貼著洛蒹葭一寸照片的a4紙放迴抽屜,楊子賦小聲嘀咕道:“現在的孩子也太聰明了,感覺比我當時還難嚇唬,還是說這倆人太了解對方了?洛蒹葭怎麽連李青舟說的什麽都能猜得出來,難不成兩個人對口供啦?不應該啊時間上也來不及啊?”


    楊子賦一邊感慨,一邊起身從身後的櫃子裏掏出一個毛毯和一個毛茸茸的乳白色睡眠枕,就迴到椅子上坐下,趴在桌子上,開始午休。


    ————


    迴到教室,大部分同學都在安靜的午休,也有一小部分同學在學習和忙活著自己手頭的事情。


    而洛蒹葭就是那一部分正在學習的同學。


    看到李青舟進來,洛蒹葭眼睛微微一亮,臉上的表情明顯變得有些雀躍。


    李青舟剛坐下,桌子上就多了一張小紙條。


    「老師是不是說你了?」


    李青舟嘴角翹了翹,拿起自動鉛筆迴應。


    「老師說讓你乖乖的給我做媳婦。」


    看著李青舟寫出這些的洛蒹葭早就臉紅的可以配牛肉了。


    「老師怎麽會和學生說這樣的話,青舟哥哥討厭!(?`~′?)」


    洛蒹葭寫著還在紙上畫了個表情包。


    李青舟不再逗弄小丫頭。


    「和對你說的差不多,就是讓我好好學習。」


    有一點,李青舟並沒有說,那就是如果期末考試李青舟的總成績,如果沒有辦法達到班裏前20的話,那兩個人就不要坐在一起了。


    不要耽誤各自的學習。


    洛蒹葭臉上的紅潤依舊未能褪下,伸出手在紙上沙沙的寫道。


    「蒹葭會努力的!」


    很明顯即使李青舟不說,洛蒹葭也猜到了一些。


    李青舟寵溺的摸了摸洛蒹葭的腦袋,拿起筆在紙上寫道。


    「慢者遠足,雖遠必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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