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辦理值機的時候,季宴禮跟在時遙身後玩手機,看時遙拿著兩張登機牌走了出來。


    季宴禮自然的笑著接過一張。


    時遙抿著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這一眼像是要把他深深地刻進心裏。


    似有所感,季宴禮下意識牽過時遙的手緊緊握在手裏。


    時遙也沒掙紮,隻是麵上的表情有些沉重。


    機場,國際和國內分兩個登機口。


    巧合的是,他們都是國際航班。


    等到了排隊登機的時候,時遙和季宴禮徹底走向了分岔路。


    季宴禮慌張的想抓住時遙,卻隻讓她的衣角從手中滑落。


    “遙遙你去哪?”


    時遙眸子裏泛著淚光,笑容依舊燦爛,隻是隨著說話的時候,淚水順著麵龐落下,那真真是像極了瓊瑤劇裏的女主,芙蓉不及美人妝的姿色。


    “季宴禮,我都想起來了,我們之間的點點滴滴,一點都沒有忘記。”


    “我很亂,我想去冷靜冷靜,你知道的,出國深造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


    “季宴禮,就這樣吧,在這分別。”


    臨別時,時遙打好的草稿,滿腔的話語,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那麽一點幹巴巴的話,甚至因為怕妨礙其他乘客,時遙的語速都快了不少。


    季宴禮沉默了。


    他不是沒有感覺到,時遙最近的奇怪,隻是他從來沒有往這方麵去想,或者說,不敢往這方麵去想。


    時遙當初訂票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如今他再想讓人留下來,怕也隻是異想天開。


    季宴禮沉默著點頭。


    心裏像是被人用鈍刀子割著,一點一點的痛,不重,也不停,磨人的很。


    垂著眸子,眼底的那顆淚痣仿佛也失去了色彩,聲音啞的嚇人:“好。”


    時遙用手抹了把臉上的淚,點了點頭,大步轉身離開。


    季宴禮怔怔的看著時遙的背影,鼻頭忍不住一酸,緊緊皺著眉,試圖不讓眸子中的眼淚落下來。


    從今往後,這個女孩,就真的不是他的了。


    從今往後,真的就是江湖再見了。


    他和時遙,磕磕絆絆,到此為止,或許已經是他們相伴的,能走的最長的路了。


    *


    季宴禮最後還是登上了迴國的飛機,還是照常的處理公務,隻是變得更加嚴肅。


    之後還是會和牧子野一起出去喝酒,隻是再也沒有了在他喝醉的時候,義無反顧來接他迴家的人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加班,隻是前台再也沒有見過那位經常來送飯的總裁夫人了。


    或許是容易觸景生情,季宴禮漸漸將重心從h市轉移到了京城。


    從此以後,世紀新城的cbd大樓裏,季氏還是季氏,隻是舊人不再。


    時遙飛到了維也納,開始她的一段新生活。


    剛到國外的時候,時遙水土不服了好長一段時間,偶爾看著湛藍的天空,也會在想起在h市的時候,天空總是混濁,口罩總是不離身。


    她出國的事,沒有瞞著任何人,她的蹤跡大大方方,光明磊落。


    偶爾父親母親會來看她,偶爾路瀟瀟會給她帶一些零食。


    等時遙在維也納待了一段時間,徹底適應生活之後。


    路瀟瀟和她打電話,突然有些小心翼翼,她問:“為什麽要離開,喜歡上了季宴禮就和他在一起唄。”


    時遙被問的啞口無言,她不知道要怎麽跟她解釋南軒槿的存在,她是喜歡季宴禮。


    可說的難聽點,她也不曾放下南軒槿,她無法麵對自己這樣矛盾的情感,隻能選擇逃避。


    她隻能笑著轉移話題,就像她說的,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路瀟瀟後來邀請她去她的訂婚宴,那是剛到維也納沒多久的時候。


    時遙怕遇上季宴禮,就沒去,隻隨了個份子。


    後來路瀟瀟沒心沒肺的跟她說:“季宴禮和你還怪有緣分的,他和你一樣沒來,隻隨了個份子。”


    她說的時候,時遙正在朋友圈仔細尋找他的蹤跡。


    看到路瀟瀟的話,放下了手,笑了笑。


    緣分麽,她和季宴禮,終究是有緣無分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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