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走道上,兩邊燭火散發著幽幽的光,若明若暗。


    江喬喬手腳都被鐵鏈拴在十字架上,麵目猙獰地望著淩雲和江悅。


    “大師姐,喬喬她好像越來越虛弱了。”淩雲一臉的疼惜。


    這牢房常年陰暗潮濕,江喬喬又中了蠱毒,這蠱毒本就是提前透支人的身體,在這種狀況下,身體要想好轉,那是不可能的。


    江悅望著牢房上方窗口處微弱的光,神色黯然:“隻希望裴恆遠能盡快趕迴來,喬喬的身體快要到極限了。”


    淩雲望著江喬喬猩紅的雙眸,再看著江悅那蒼白的臉頰,心下一疼。


    他感覺自己很沒用,這麽多年來,他似乎習慣了在江悅的庇佑下成長。


    他從來沒有想過江悅也會有受傷無力的一天,在他眼中,江悅就是個無所不能的存在。


    但是,江悅也隻是個凡人,憑什麽替他們承受這麽多呢?


    從小到大,不管他闖了多少禍,江悅都能替他擺平,清風派上下,就他們師徒四個人,而他作為清風派唯一的男丁,卻沒有一點的擔當。


    恍然間,淩雲好似一下子成長了一般,他的眉眼間流露出一股堅定之色,他不想再一直躲在江悅的羽翼之下了。


    “嘩啦”一聲,謝安邁著急促地步伐趕來。


    望著謝安這一臉焦急的模樣,江悅心中莫名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謝安下一秒的話應證了她的不安。


    “江姑娘,不好了,太師帶著一群禁衛軍往牢房這裏來了。”


    衛然來了?


    “我的手下來報,其實根本就沒有魂凝花……”


    沒有魂凝花?


    那讓裴恆遠去洛州是他們有意而為之?


    可是這究竟是為何呢?


    “來不及了,我先帶你們離開牢房,這一切我路上解釋給你聽。”


    謝安直接把十字架上的江喬喬打暈,然後一劍劈開鐵鏈,他背起江喬喬就要往外走。


    江悅目光滿是不解:“你為什麽要幫我們?”


    謝安一怔:“我……”


    話音未落,一陣陣腳步聲浩浩蕩蕩的傳來。


    謝安心下一緊:“來不及了,快,我們先從密道走……”


    說罷,他就背著江喬喬往外走去。


    望著謝安前方匆匆離去的背影,淩雲遲疑地問道:“大師姐,這人我們能相信嗎?”


    謝安雖然一直對她不是很友好,但是江悅對他的人品有種莫名的信任,雖然此人一直都對她陰陽怪氣的,但是其實人不壞。


    “走吧,先離開這裏再說。”


    江悅此刻心中有無數的疑惑,她不明白,衛然為何要如此耗費心機把裴恆遠調離都城,然後對江喬喬出手。


    縱然江喬喬之前神智不清刺殺寧安帝,但是她不認為江喬喬值得堂堂北安國的太師如此大動幹戈。


    衛然隱居深山老林多年,早就不過問朝政,但是卻對江喬喬這事如此上心,這一切的謎團讓江悅困擾不已。


    密道內一片黑暗,江悅從懷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頓時陰暗潮濕的密道亮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蜘蛛網纏繞在密道上,謝安一一用手撩開。


    江悅和淩雲緊跟在謝安身後,一步一步朝著出口方向走去。


    江悅舉著火折子,望著前方的謝安:“為何貴國太師會如此大動幹戈?喬喬她如今已經都被你們抓起來了,他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謝安神色微轉:“江姑娘有所不知,但凡一切危及到陛下的事情,太師都會出手的。”


    “喬喬姑娘此前行刺過陛下,雖然是在神智不清的情況下,但是太師隻看結果,他是不會容許這一切的。”


    江悅眉頭一皺:“可是,你們陛下不是都沒追究了嗎?”


    謝安長長歎了一口氣:“陛下不追究那是陛下的事情,但是太師他……”


    江悅眸光頓了頓,冷哼兩聲:“所以,你們太師是打算瞞著陛下對喬喬動手嗎?”


    謝安並沒有迴應,而是一路向前。


    頓時,密道內一片靜謐。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的光亮讓密道內的眾人不適應地眯了眯眼。


    謝安走在最前頭,他撥開洞口處的雜草,背著江喬喬走了出去,淩雲和江悅緊跟其後。


    一出洞口,刺眼地光芒讓江悅頭有點發沉,望著洞口外四周漫山遍野的人頭,她心下一寒。


    衛然站在前頭,眸光望著謝安,語氣冷漠:“謝安,你大膽。”


    謝安頷了頷首:“太師,喬喬姑娘是無辜的,她如今已經身受重傷,對陛下造成不了威脅的。”


    衛然目光瞥了他一眼:“這蠱毒的解藥已毀,如今她破軍劍大成,一旦蠱毒發作,她殺氣大漲,對於北安國那就是災難。”


    江悅看著衛然這一臉義正嚴辭的模樣,心下不由得有些好笑:“堂堂北安一個大國,居然會怕一個小姑娘?”


    “太師,你不覺得你有點小題大做了嗎?”


    衛然仿佛這才看到江悅一般,目光晦暗不明地望著她:“阿悅姑娘,你是小二的媳婦,本座不會對你動手的,隻要你把你師妹交給本座,本座保證你能安然無恙。”


    江悅冷笑:“是嗎?那我還是沾了裴恆遠的光了,不知太師打算如何處置我師妹?是打算讓她死嗎?”


    衛然神色依舊風輕雲淡:“阿悅姑娘多慮了,畢竟江喬喬是你的師妹,本座不會讓她死的,隻要把她全身筋脈拔掉,廢除武功,對我北安沒有任何威脅,本座自然而然會放了她。”


    哼……


    不愧是太師啊,這話居然說的這麽輕鬆。


    全身筋脈拔掉,那江喬喬不就是廢人一個?這麽殘忍的手法,他居然也能眼不眨地說出來,真是個狠人。


    江悅目光中帶著一絲寒意:“太師口口聲聲說喬喬對北安危害,依我看,整個北安國最大的危害就是太師你自己。”


    “你藐視王法,無視陛下的旨意,太師你居心何在?”


    衛然眸光沉了沉:“本座對於陛下的忠心,無需你來評判。”


    他目光轉向謝安,語氣中帶著一絲怒意:“謝安,你出來……”


    謝安眼神很是堅定:“太師,這一切我們可以從長計議的,喬喬姑娘是江姑娘的師妹,不是什麽大兇大惡之人,我們可以想辦法的,再說了,江姑娘她……她是……”


    “放肆……”衛然一聲怒喝,打斷了謝安接下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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