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瓷站起來,才想起來剛才在他心中壓著的一些異樣。


    剛才和肖南華站在一起的是一個男人。


    那個人眉間沒有紅痣,瞥過的那一眼看到他的眉眼也較哥兒更加硬朗,他剛才怎麽就沒有想到呢。


    林景盛看愣在那裏的江瓷,“阿瓷,想什麽呢?”


    “我剛才看到肖南華了。”


    “嗯?這裏嗎?”


    “不是,在剛才走過來的時候,我似乎發現了一個他的秘密。”


    兩人坐到了台階上。


    “看到了他和他相好的,他相好的是個男人。”


    林景盛皺眉,“那也可以結契。”


    江瓷感覺他剛才有些大驚小怪的,他和林景盛不也是這樣嗎。


    “也許是剛在一起,還沒來得及和師傅說。”


    “嗯。”


    江瓷又拉著林景盛穿梭於熱鬧的街道中。


    “你怎麽不嫌累?來來迴迴的跑也不見你累。”


    “有意思就不嫌累了。”


    真的是把這個街上的每個攤子都給光顧了一遍。


    林景盛把被人群撞的一個趔趄的江瓷摟在懷中。


    “阿瓷,看天上。”


    江瓷就仰頭看到天上,一盞盞孔明燈緩緩升起。


    一盞又一盞,不知道放到什麽時候才算結束,隻是整個天空都布滿了孔明燈,說一句三千明燈的都不為過。


    江瓷仰著頭看的脖子都有些酸了,“那麽大的陣仗。”


    ……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他們就踏上了歸途。


    林景盛把江瓷攬在懷裏,“阿瓷,靠我懷裏睡一會兒。”


    江瓷扒拉著起身,“我沒那麽虛弱,好吧,別把我和其他的哥兒當成一樣。”


    “當然不一樣,我不過是心疼阿瓷,可真是冤枉我了。”


    “你給我講講你在軍營的事情,還有昨天晚上我問你的,你一身的功夫什麽時候練的?”


    “好,隻要阿瓷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林景盛到戰場前兩年,和大多數的去服兵役的人,在戰場上廝殺。


    他之前跟著師傅學了不少功夫,這也讓他在戰場上有喘息的餘地。


    也在一次次戰鬥中,一步步提升自己,不努力提升自己,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倒在了戰場上。


    偶然間得到了一次在季將軍麵前露麵的機會。


    正麵迎敵,季將軍帶著人從側麵包抄,林景盛就在季將軍帶的那隊人馬中。


    這都是從營隊中隨便抽出來的人,季將軍看到林景盛在這群人中脫穎而出的身手,對他也是欣賞。


    這場戰爭結束之後就把他調了出來,調到了跟著他的那兩千軍隊中。


    林景盛就像一塊海綿,瘋狂著吸取知識,瘋狂的成長。


    就像千裏馬遇到了伯樂,林景盛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個伯樂。


    是一位上了年紀的參軍,他很欣賞林景盛,就教了他不少東西,林景盛多少看家本領都是從他那裏學的。


    兩年的時間,他做到了督軍校尉,在大順也是從六品的官職。


    他處事得當,和幾個副將還有季將軍也說得上話,給季將軍留下的印象不錯,在軍營也沒有人為難他。


    也是那個時候,他看到這戰場有哥兒,很好奇,問一旁的戰友才知道了那是季將軍的未婚夫郎。


    那戰友跟在季將軍身邊有些年頭了,可是把溫公子給誇上了天上的仙兒。


    再後來,林景盛在季將軍身邊也接觸過幾次,也終於知道為什麽那些戰友能把他當做天上的仙了。


    在這戰場有物資缺點的時候,有奶就是娘,他這幾年一直向戰場上送物資。


    朝廷發放的糧草隻侃侃夠溫飽,他們能吃飽穿暖全靠他,這也是西北一帶短短幾年就取得勝利的原因,都吃飽了才有力氣打仗。


    林景盛到西北的第五年,終於把敵人打退了,到了敵方府邸。


    戰事告一段落,至少能保證這五六十年,西北這一片不再受侵犯。


    當今大順皇帝是個明君,戰士勝利,都跟著升官加爵。


    林景盛跟著季將軍在西北整頓軍隊,然後又一路趕往京城。


    林景盛最後還是選擇迴家,五六年了家裏人應當擔心壞了,他感覺他學的這一身本事就是他這幾年最大的收獲。


    走的時候身上有五十兩銀子,其他的銀子都用來照看在去世的京城戰友的家人了。


    然後和一眾人一起離開了京城,前往永州府。


    不料,在路上遇到了他當年跟著季將軍去山頭絞殺的一群逃掉的土匪。


    那土匪頭子換了個地方,又招了人手,碰到了當年的仇人,想把他們這些人全都留下。


    他們這一行十幾個兄弟,好在沒有人死,都多多少少受了點傷,林景盛也不例外。


    這就是迴來江瓷看到林景盛身上還沒有好全是傷是從哪裏來的。


    江瓷聽著林景盛這簡短的描述了他那五六年經曆的事情。


    其中不知包含多少危險與驚險都被他一筆帶過。


    林景盛說的都是他的成長,他的收獲與你輝煌的時候,他沒有說每次打仗過後,身上又增加了多少傷疤,在訓練的時候,有多苦,多累。


    江瓷也沒有提那些那些混著傷疤與血淚的事兒。


    “官職還不小,都能上朝了吧,怎麽不留在京常做官。”


    “做官了,我還怎麽見到你呀?”


    “嘁!說的你不做官是因為我一樣。”


    “當然不是,就像你之前說的,我們的相遇就是最好的,都是上天注定的,一切事情都是環環相扣的。”


    “那你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京城是什麽樣子的?”


    “在京城那段時間挺忙的,也沒怎麽出去逛,不過京城非常的繁華,街道上全是亭台樓閣,腳下的路也是青石板,總之是非常的繁華,還有就是三步一小官我五步一大觀這個說法也是真的。”


    “那你在京城待了多長時間?都在做什麽呀?”


    “待了兩個多月,一直在西郊教場整理軍隊,還有和對這些年傷亡的人數,撫恤金下發情況。”


    “阿盛,那你進過皇宮嗎?”


    林景盛看著期待江瓷的眼睛,說出了令他失望的話,“沒有。”


    “也是,皇宮不是什麽人都能進的地方。”


    “不過我見過當今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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