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


    陳氏拉著他走了好一段了,眼看前麵都出了村子了,江瓷感覺再不掙脫,陳氏能把他給賣了。


    江瓷隱約看見前麵的樹邊有兩個高大的人影,很是奇怪。


    江瓷心裏有些疑惑,天都黑了,誰還在那邊站著,他心裏開始有些緊張,不禁想放慢腳步。


    但是陳氏一直拽著他往前走,隨著距離的縮短,人影變得越來越清晰,江瓷更加感到不安。


    這個季節晚上還有點涼,莊稼人吃過飯一般就不會再出來了。


    這愈發讓他心中生出危險的預警。


    江瓷使勁的掙紮,想要掙脫陳氏抓著他胳膊的手,眼看掙脫不了,江瓷就拉著陳氏的胳膊,咬上她的手,這一手百試百靈。


    陳氏吃痛的鬆開了手,眼看到手的銀子就要飛走了,朝著那兩個人影的方向大聲喊,“抓住他,別讓他給跑了。”


    江瓷心中有一萬隻草泥馬跑過,還真是要把他給賣了。


    那邊的兩個人也早有準備,江瓷還沒跑幾步,就被那兩個大漢一把按住。


    江瓷拚盡全力反抗,奈何身體不給力,掙紮隻是徒勞,他聽到了自己跳的飛快的心跳聲,他不甘心!


    一個人捂住了江瓷的口鼻,另一個拿繩綁住了他。


    江瓷這是真的害怕極了,也恨極了,江瓷此時對陳氏的恨意到達了極點,他想他要有機會迴來,一定要讓陳氏付出代價。


    他才剛來到這個時代,還沒有掙脫陳氏的束縛,沒有過上好日子,就被賣了,以後有命活的日子可想而知。


    江瓷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兩人的桎梏。


    他還沒有在這個滿是機遇的時代大展身手,創建宏途,江瓷他不甘心!


    江瓷不一會兒就感覺頭腦發昏渾身無力,他才意識到捂住他口鼻的布上有迷藥。


    江瓷惡狠狠的盯著陳氏,陳氏被江瓷的眼神嚇得不由後退了一步。


    應該是藥的分量不足,江瓷現在還沒有昏死,隻是迷迷糊糊的。


    他看到那個大漢丟給了陳氏銀子,陳氏滿臉堆笑的拿著銀子在嘴邊咬了咬,而後迅速的把銀子揣到了兜裏就走了。


    那是賣他的錢,陳氏怎麽拿的那麽心安理得,就不怕半夜鬼敲門嗎!


    一個人把江瓷放在板車上,上麵放上稻草、籃子等東西掩人耳目。


    ……


    渾渾噩噩都經過了一夜,他按照那個男人說的走到了早市旁邊等著,看著天亮了才往前麵停牛車的地方走去。


    “瓷哥兒?”是一個女人試探的聲音。


    江瓷抬頭看是他們村一個年輕的嬸子,便答道,“哎,我是瓷哥兒。”


    此時的江瓷,原就洗的發白的粗布衣裳,不知被什麽刮破了好幾處,頭發亂糟糟,全身髒兮兮的。


    那位嬸子聽到江瓷應了聲,又看江瓷這一身,關心的問道,“哎呦,江瓷這是怎的了?怎麽一大早的就在鎮上?”


    說著還上前拉住江瓷的手,發現手指冰涼,不由得更心疼。


    旁邊沒走遠的嬸子大娘,看到這邊的情況,也走了過來。


    看到江瓷這樣都不由得關心了幾句,江瓷聽到他們關心的話,無論真是心還是假意,都比他那大伯一家要來的好。


    一個年紀稍大的婦人把他拉到了牛車旁,“瓷哥兒,你先在這兒等會大娘把這些雞蛋送過去,就來陪你說說話,咱再一起迴村。”


    她應該是看出了江瓷一大早上還是這副模樣出現在鎮上的不尋常,所以先讓他安頓在這。


    他們都是坐村裏的牛車來鎮上有事情做的,剛開始的方嬸,把手帕交給了同行的一個婦人,讓她順路幫忙交給繡房,她留了下來。


    方嬸拉著江瓷坐在了牛車上,便詢問江瓷咋在這?


    江瓷把他昨天晚上經曆的事情挑挑揀揀,娓娓道來。


    江瓷被迷藥迷暈後,是被身邊的哭聲給吵醒的,江瓷緩緩睜開眼睛看了一下四周。


    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頭腦昏昏沉沉的。


    這間房子裏加上他有三個哥兒兩個女孩,看著都是十五六的年紀。


    江瓷醒了就這樣呆呆的坐著,沒有哭,沒有大喊大叫,說不害怕是假的,他隻是想保留最後的力氣,看最後有沒有一線生機。


    江瓷聽到了外麵有些雜亂的動靜,眼睛瞬間亮了,一瞬不瞬的盯著門口,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江瓷聽到外麵院子裏的人還沒有喊出聲音,就倒地了。


    倒地之前是刀割皮肉的聲音,所以外麵的人死了。


    屋子裏的其他幾個人,先是控製不住的害怕尖叫,但又拚命的讓自己安靜咬著嘴唇不發出聲音。


    江瓷很期待他的到來,可能是緊張到了極致,也沒有在乎來人是敵是友。


    刀砍上門鎖,應該是鎖有所鬆動他一腳踹開了門。


    那人身姿高大魁梧迎著月光拿著一把刀站在門口,刀尖還向下滴著血。


    江瓷被他的氣勢嚇得屏住了唿吸,‘可能是神明,也可能是惡魔。’


    幸運的是,江瓷遇到了神明。


    那人沒有說話一步步向他們走來,那幾個人也被嚇得發不出聲音,他提起刀給人鬆綁。


    江瓷提著的那口氣才鬆下來。


    那人來給江瓷鬆綁的時候,江瓷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那麽濃重的血腥味不像是別人的血濺上去的。


    這時跑進來了兩個人,“頭,趕緊走,他們的人馬上就來了!”


    江瓷在的地方月光照不進來,江瓷看不到男人的長相,隻知道他身材高大,拉著自己往外跑。


    ……


    江瓷就把陳氏把他賣了的事盡細致,盡可憐的講。


    以及要是沒有恩人把他救出來,他就再也見不到鄉親們的事兒講給方嬸聽。


    江瓷邊講邊哭,那哭聲如泣如訴,好不可憐,多博取一些同情心,眾人的心永遠偏向弱者。


    這為他以後對陳氏的報複打了眼藥。


    畢竟在古代,孝道大於天,雖然大伯一家可勁兒的搓磨他,但他還活的好好的,在眾人眼裏,他就需要遵循孝道。


    方嬸聽他講的,隻覺得這陳氏真是不做人,拿了侄子家裏的東西天搓磨親侄子還不夠,侄子說賣就賣。


    眼看方嬸就要跟著江瓷落眼淚了,江瓷是想盡可能的表現得可憐,但也不想讓安慰他的人哭。


    於是說到,“嬸兒,沒事了我還能見到大家,您可別哭,不然我可就罪過了。”


    江瓷眨巴著剛落下淚還喉嚨痛水汪汪的眸子朝方嬸勉強笑著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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