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程文欣從一臉花癡驚醒,嘴角失控地扯了扯,“阿……阿珂?”


    然後我聽到她生澀的聲音近乎絕望,“不會是我想的那個阿珂吧?”


    我還未來得及跟她作出介紹,胡鄰率先衝她一伸手掌,很大方地一笑,


    “你好,我是胡珂的哥哥,我叫胡鄰。”


    程文欣咽了一口口水,臉上連一絲笑容都掛不住了,羞澀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消退,


    “哥哥你好,哥哥再見。”


    說完,頭也不迴地直接遁了,步伐之快,簡直可以參加競走比賽了。


    我轉頭看迴胡鄰,“你幹嘛那麽實誠啊,把她都嚇跑了?”


    他收迴目光,一雙丹鳳眼低垂著看我,“我想和你單獨吃一頓午飯,隻有你我。”


    我噗嗤一笑,立刻明白了他的小聰明,心裏對程文欣生出一絲愧疚和心疼,


    “那你可要請我吃。”


    “那是當然。”


    胡鄰展開笑容。


    不管是之前作為桂花鄉的教書先生,還是作為這一世與我相處的九尾狐上神,他都從來沒有如此真心且毫不收斂掩飾地笑過。


    在這一世的記憶中,他總是板正著一張臉,作冷酷深沉狀,就算是笑,也是透著壞的冷笑邪笑。


    現在乍一下把冷酷深沉都拋棄了,還真挺賞心悅目的。


    胡鄰看我麵露欣慰地凝視著他,笑容漸漸被不自信取代,


    “你幹嘛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


    我伸出兩根手指,戳上他的嘴角向上,“你多笑一笑嘛,老是板著臉幹嘛。”


    胡鄰一愣,立刻露出一個含蓄內斂的微笑,“你喜歡我笑?”


    “也不是喜歡吧,就是覺得多笑一笑運氣比較好。”


    我嘿嘿傻樂,我還是比較信奉“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太差”這一真理的。


    胡鄰極具魅力的一雙丹鳳眼和這一身裝扮,一路吸引了不少目光。


    我為了防止自己在他出現在學校論壇時,成為大家嘴裏另一個關注點,很自覺地掏出口罩戴上。


    胡鄰不太明白我這一動作處於何目的,斜著頭看了看我,“你風寒了?”


    我將口罩沿著鼻梁弧度向上拽了拽,“沒有,就是覺得和你在一起,會成為焦點。”


    胡鄰低低地“哦”了一聲,攤開手掌憑空變出一頂鴨舌帽,扣到了自己的頭上。


    我疑惑地看他,“怎麽了?”


    胡鄰的眉眼被帽簷遮住,露出的下半張臉顯出苦笑,“我這張臉,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不是這個意思。”


    見自己的行為倒是引起他的不自信,我先摘了口罩,又伸手摘了他的鴨舌帽,


    “你太好看了,別人會猜測咱倆的關係的。”


    胡鄰的苦笑未收迴,反倒加深了苦澀意味,


    “我現在還能妄想和你有什麽關係嗎?”


    “男女之間,並不單單隻有愛情,我把你當朋友。”


    胡鄰從沉浸的失落中抬頭,“你還願意,和我做朋友?”


    我點頭,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乖乖的笑容,“謝謝你,阿訴。”


    話題轉到青丘,他現在也能稱得上是名副其實的青丘狐王了,


    隻不過要清除餘孽、坐穩王位,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胡鄰壓抑中眼眸深處的陰鷙,麵上依舊是乖巧笑容,“其實還好。”


    我知道他是斂去了其中萬分不易,也沒有多問。


    倒是他,正色麵對我站住了腳步,“對了,我有話一直想要對你說。”


    我看他神色認真,不免也變得正經起來。


    “是阿珂,我想代他向你道歉。”


    “我已經讓阿珂解除了他和桂婆婆之間的血契,之前是我沒有注意到他還存著這個心思。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教訓過他了。”


    解除血契?


    這真是一個好消息!


    難怪我最近看奶奶的精神狀態有所好轉,沒想到是胡鄰幫了忙。


    我雖然不是以德報怨的君子,但是胡鄰是胡鄰,胡珂是胡珂,


    他弟弟心眼壞,我不會牽連責怪到胡鄰身上。


    強壓住內心的驚喜,我欣然接受了胡鄰的致歉,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過不是因為他解除了血契,是賣你的麵子罷了。”


    胡鄰笑著抬手,看走向是想摸我的頭,不過在中途,轉成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一直不是一個很健談的人,吃飯的時間裏,大部分都是我在說他在聽。


    因為一再說明我隻是把他當做朋友,他也沒有再提起季含欽那一世的往事,我們心照不宣地把那一段美好的記憶當成了一場夢。


    夢醒之後唯一的改變就是,我待他由原來的膽怯恐懼,變為了真心實意的友誼。


    飯局接近末尾,我問道:“不過話說迴來,你今天突然出現,不會就是來請我吃一頓飯的吧?”


    胡鄰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眼中升起擔憂,“禮婡逃了,我怕她會對你不利。”


    迴歸盼尋院後,我吃得好睡得飽,身體舒服了,下意識地就將不愉快的記憶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乍然一聽禮婡的名字,我有點恍惚。


    反應了一瞬,腦中才浮現出那張風情萬種的臉,同時腦中閃出一個不合時宜的念頭:


    如果將她和宮念相比,誰更勝一籌呢?


    禮婡是一身媚骨,麵容姣好,壞倒是看不出有多壞,甚至透露著動人心魄的美好,讓人覺得不自覺想要靠近;


    宮念也嫵媚,但是她的野心就明晃晃地擺在眼眸之中,讓人並不敢去輕易靠近,活生生就是“美麗的就是危險的”的衍生體。


    我經常性地害怕宮念的熱情,但是她確實並未傷害過我,而我因為輕信了禮婡的人畜無害,下場就是自食惡果。


    兩人相比較,一時之間,還真是不分上下、難分伯仲。


    胡鄰見我長久地出神,伸出一隻手,攤開手掌在我麵前晃了一晃,“阿訴,你怎麽了?”


    我迴過神來,“沒事沒事”。


    “我從來沒有看出禮婡對你存有謀害之心,所以不設防備,這次我提前來提醒你。”


    他說的正是我疑惑的,我也並不認識這位禮小姐,她何必用盡手段,要置我於死地呢?


    “講實話,我並不認識她,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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