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陣天旋地轉,薑彌被攔腰騰空抱起,鞋還沒脫就被男人攥住了唇。


    身軀交纏,吻得難舍難分。


    鼻尖抵著鼻尖,鞋尖抵著鞋尖,二人纏抱在一塊兒,慢步遊移到客廳沙發。


    薑彌被小心安放,男人便直直壓向她。


    清雋的臉龐遮擋了部分頭頂的光源,顯得沒那麽刺眼。


    薑彌很是有些矛盾,既是享受又是痛楚一般,仰頭閉著眼,與之癡纏在這個深吻裏無法自拔。


    她的雙手無所事事,糾結許久,才鼓足勇氣捧起男人的臉。


    反將這個吻,迴應得更炙熱。


    體溫節節攀升,男人的白襯衣壓得淩亂褶皺,撩欲即視感一目了然。


    直到薑彌氣喘不順,他才不情不願收迴舌尖,讓彼此分離。


    陳麒現將身下的人兒半抱起,依偎到自己懷裏,低斂著眸咬她耳垂:“怎麽沒穿我給你帶迴來的新裙子?”


    薑彌半側著身子,趴在他身上平緩氣息,神智才漸漸迴攏。


    原來他離開前,說的是這個。


    “我當時沒聽清。”薑彌抿了抿唇,整個人還打著些輕顫,想著是不是他覺得自己這身打扮太過尋常和敷衍。


    正要解釋,隻聽他嬉笑著點了點她的鼻尖,耳鬢廝磨一般繾綣道:“就算你裹得再嚴實,還是能讓我看一眼就y。”


    麵對大公子私底下的葷話,薑彌多是哭笑不得。


    她張了張嘴,迴應不出半個音節。


    並不是很想這麽早就與之同流合汙。


    索性將推上去的貼身羊絨衫慢條斯理往下扯,卻換來陳麒現不滿的眼神,自上而下睨了她一眼。


    轉而問:“喝了多少?”


    薑彌仔細地迴憶,嚴謹地答道:“一杯雞尾酒和三杯氣泡香檳。”


    男人又問:“都敬了哪些人。”


    “集團總部的趙總、李總、厲總……好幾個。”


    男人吃味:“怎麽不再往上走走。”


    薑彌將頭歪在他的胸膛,手指甲有一下沒一下摳著他襯衣的紐扣,輕聲囁嚅道:“……不太夠格。”


    男人輕哼:“你不想見我?”


    薑彌小嘴撅了撅,哪裏不想了,恨不得一整晚的目光都黏在他身上。


    “想~”貓叫似的輕聲細語。


    薑彌乖得不像話,窩在他懷裏不吵不鬧,微微半蜷著腿,任由男人的五指梳過她濃密的黑長卷發。


    輕撫了會兒發絲,陳麒現耐不住,雙手又從衣擺偷溜進去。


    這會兒倒生出了極好的耐心,足有撫弄了半小時之久,直至逗得薑彌氣若遊絲,臉和耳燒得滾燙,就此放過。


    想起更重要的事:“給你煮了點解酒湯,放涼了一些。”


    說完,他半曲起的大長腿曖昧地靠了靠薑彌,她隻得沉重地挪動身子,讓出給陳麒現起身的空間。


    男人從廚房端來湯水,用骨瓷湯勺攪了攪,親自試一下水溫,“不燙,現在喝正好。”


    薑彌扣好內衣,複又整理好衣褲,剛打算起身去接那碗湯水,被陳麒現用眼神製止。


    他撥弄著湯勺,開始喂送到薑彌嘴邊。


    薑彌張嘴,澄澈的液體滑過喉嚨,口感出奇的清爽不膩。


    還挺好喝的。


    莫非是……他親自煮的?


    薑彌抬眸,撞進一汪深邃且意濃的眼睛,喃喃自語一般:“好喝~”


    聞言,陳麒現鬼使神差道:“今晚上我也喝了不少酒。”


    薑彌喝了幾口,示意接下去的半碗湯水留給他喝。


    陳麒現眼神黏黏糊糊,湊到薑彌身旁坐下,氣息緊緊環繞著薑彌的感官,在這夜深人靜裏無限倍的放大。


    “寶寶,喂我。”他半是撒嬌,動作卻是絲毫不怠慢,重新舀起一口,不偏不倚遞向薑彌的唇邊。


    她的腦袋卡頓了三秒,望著陳麒現盯著她渴望的眼睛,她不禁懷疑自己的想象能力。


    喂他……


    不會是……嘴對嘴的那種喂……叭?


    酒精催化了薑彌的思考準確性,她這麽想時,動作已經出賣了靈魂。


    奈何陳麒現在她麵前是個急性子,薑彌一口湯剛含進嘴裏,他已經迫不及待俯身湊去探她的唇。


    湯水一滴不漏,從薑彌的口中,渡到了他的嘴裏。


    這還哪裏是喂醒酒湯,分明是另一場渾然忘我的相擁相吻。


    你渡來,我吞咽。


    空氣裏的情意綿綿,劇烈發酵成了一場不動聲色的風花雪月。


    醒酒湯很快見了底,都說不清到底是誰喝得更多些,誰又醉得更深些。


    ……


    再醒來,已是日上三竿。


    薑彌恍惚覺得自己可能會下不了床。


    大公子精神頭出奇好,體力充沛,幾乎瘋了整夜。


    後來,薑彌一想,人剛從國外迴來,這是在倒時差呢。


    日夜巔倒,晚上正是主場。


    就是苦了她,整個人像被抽骨扒皮,折騰得耗盡了元氣。


    甚至還要被大公子倒打一耙,說她就是平日裏太懶,缺乏鍛煉。


    他這是免費做慈善呢,充當她的私教,不知疲倦地陪練。


    句句在理,無從反駁。


    嬌軟可人的薑彌,隻好打落牙齒和血吞。


    若不是倒時差,這個點是絕見不著大公子的睡顏的。


    睡著時,也是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表情,完全和清醒時在薑彌麵前的模樣形成強烈且鮮明的對比。


    薑彌伸手,想去碰碰他性感的嘴唇。


    隻這一秒,手在空氣中頓了頓,不敢為所欲為。


    薑彌斂著唿吸,臉貼向男人,越靠越近。


    床被下,兩個人的腿像藤蔓,纏繞在一塊兒。


    陳麒現每晚入睡,腿都要搭著薑彌的腿。


    常常醒來,一隻手總是撫在薑彌睡衣裏的綿軟上。


    這些舉動,分明是屬於一個成熟男人的心底欲念。


    可落在薑彌眼裏,她總是覺得他哪哪都透出難能可貴的孩子氣。


    薑彌始終對陳麒現的孩童時代,有著偏執的印象。


    她從小,就悄悄對他心生愛慕。


    可惜的是,薑彌的身份隻是傭人的女兒。


    而陳麒現呢,那會兒就是巨富陳家高高在上的大公子,家裏的長輩和傭人都慣著他,敬仰他,拿他當未來的繼承人一樣尊重與擁戴。


    他的教養是極好的。


    八歲的陳麒現,第一次見到五歲的薑彌。


    初初相遇,他遞給薑彌一包齁甜的彩虹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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