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的多了,沈傾苑便覺得有些無聊,起身出了船艙去甲板上,一旁的丫鬟即刻跟了出去。


    外麵的夜風吹在臉上驅逐著夏的熱氣,沈傾苑的舒暢了許多,放眼望去,河道上一片的亮光,映襯的河麵還泛著波瀾,別有一番味道。


    沈傾苑瞥見甲板旁扶手,朝著船艙內看了一眼,向那丫鬟輕輕噓了一聲,繼而一手扶著扶手,人坐在了甲板上,雙腳下垂臨著河麵。


    「小姐。」身後的丫鬟不讚同的勸道,「這可是河道,您快些起來。」


    沈傾苑拉了她一把,丫鬟頓下了身子,沈傾苑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笑嘻嘻道,「這扶手牢靠的很呢,寶珠你快看那。」沈傾苑一手指向半空中飄著的天燈,借故扯開話題。


    叫寶珠的丫鬟被她鬧的哭笑不得,也深知小姐脾氣,隻能牢牢看著她,以免有什麽事。


    沈傾苑望著天空,繼而看看四周,感歎,「洛陽城真漂亮。」


    寶珠撲哧一聲笑了,「小姐若是喜歡,今後讓姑爺多帶您過來。」


    沈傾苑嗔怪的看了她一眼,臉上一抹緋紅,隻是那眼中多了一抹期待,往向夜空,嘴角揚起了一抹笑。


    這一幕恰巧落在了不遠處一艘遊船上的人眼中,那人手裏拿著一個奇怪的物件,湊在一邊眼睛上,正對著沈傾苑那遊船上。


    身後服侍的人見他看了這麽久,小心翼翼的問,「老爺,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那人沒理他,繼而拿著那一頭大一頭小的東西將角度定格在了沈傾苑身上,定格在了她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裏,本是麵無表情的臉上竟浮現了一抹笑意,看的一旁服侍的人呆了一下。


    「爺?」一旁的人試探的喊了一下,那人不予理會,隻是拿著那物件瞧著不遠處的小船,良久才放下來給旁邊侍奉的人,下令道,「去查查,那艘船上是哪家的小姐。」


    第二天沈傾苑睡了個懶覺,寶珠端著洗漱水進來的時候,沈傾苑還抱著枕頭打著還欠坐在床上雙眸惺忪。


    視線隨著寶珠轉來轉去,見她給自己取衣服,沈傾苑一個傾倒又躺下了,她才睡了兩個時辰的時間,真的好困。


    「小姐——!」寶珠哭笑不得的看著耍賴的她,「您這樣可沒有半點大家閨秀樣子了。」


    沈傾苑從被子裏挪出頭來,嘟囔,「這有沒別人,你再讓我睡一會。」遊船迴來吃過夜宵,沒有半點睡意,到後半夜才睡著。


    「老爺都派人來催了,您不是說今天想去逛市集的麽。」寶珠沒辦法,叫了寶蓮進來,兩個人合力把沈傾苑拉了起來,沈傾苑看著她們兩個,著實是滿滿的怨念,一麵叨念著一麵穿衣服,「迴去我就把你們都嫁了!」


    寶蓮扶著她穿鞋,笑道,「是是是小姐,還請小姐高抬貴手。」


    收拾完畢,出了房間門,沈傾苑就又是端莊大小姐一個,這些功夫十幾年來練的十分熟練,吃過早點,慢悠悠的下了樓,跟著沈老爺子上了馬車,朝著洛陽城最繁華的的一條市集奔去。


    逛了有半個時辰之後,沈老爺子帶著她去了一家久負盛名的酒樓,這間酒樓的特色之一就是二樓後門出去有一大片平台,平台上放置了不少桌椅,用矮屏風隔開來,天氣好的時候這裏客人很多,靠近扶手那還能欣賞集市的熱鬧。


    沈傾苑坐下之後點了菜,沈老爺子有事離開了一小會,她無聊的看著手中的茶盞,眼睛一眯就快要睡去。


    這一幕再度落入酒樓三樓那個敞開的窗戶中,那人手執一柄扇子,目光落在沈傾苑身上,看著她昏昏欲睡頭快要垂下去又忽然激靈睜開眼的樣子,臉上一抹舒然。


    身後有人說著事,如果沈傾苑聽得到,她會發現,這個人都快把她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


    那人看了一會舉了一下扇子,身後的人就停下不說了,收迴視線,他轉過身,「他們在此停留幾日。」


    「停留半月左右,按照曆年金陵商隊在此停留時間,再有幾日他們就會啟程迴金陵。」


    那人點點頭,再度轉頭看的時候,沈傾苑已經一臉興奮的和迴來的沈老爺子說著看到的情形。


    那模樣,透著一股他從未在別的妃子身上見到過的活力,他單是這樣看著沒聽到她說什麽,都能感受到那一股雀躍,心情跟著舒暢了起來……


    又玩了兩天,沈老爺子陪著她把有名的地兒都去了,沈傾苑還有些不舍,但商隊離開的日子都是定好的,誰也不能例外。


    這天一大早,寶珠和寶蓮兩個人陪著她下樓,客棧外沈老爺子正指揮幾個家仆把東西放上馬車。


    忽然客棧外的集市裏一陣喧鬧,沈傾苑站在門口遠遠的看到集市那一頭奔過來數批馬,集市兩旁的人都散開了。


    寶珠趕緊把她往客棧裏拉了一把,這樣的陣仗在客棧裏的人都站起來到門口窗邊圍觀,紛紛猜測是誰家的人這麽在集市裏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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