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感覺宣傳科長應該不會幫自己,還是決定找許父商量該怎麽調動下工作。


    “來了。”許父看見許大茂,對他說,“過來,坐我旁邊。”許大茂這會兒特老實。


    “我本以為你之前就會來找我。”


    “爸,你知道我找您幹什麽?”許大茂驚訝的問。


    “廢話。”許父一巴掌打在許大茂頭上,“翅膀還沒長硬就想飛,為了褲襠子那點爛事什麽都敢幹。”許父說完又給了兩下,好像才解氣。


    “爸,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


    “多大了,你想想你之前幹的事想個成年人幹的事,糙不糙?”


    許大茂還想反駁,張張嘴沒說話。


    “工作的事我在你被人弄去鍋爐車間就找人問了。”


    “那你不早點把我弄出去。”許大茂跳了起來。


    “剛才我還以為你這會兒才找我,是你成熟了,知道隱忍了,鬧了半天還是沒懂啊。你走吧,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來找我。”許父明白這是他教育兒子的好時候,必須讓兒子印象深刻。


    許大茂眼珠轉轉,說:“爸,爸,您別急啊。我明白,我知道如果我剛被弄到鍋爐車間,您就找人把我給撈出來,就是不給辦我的廠領導麵子,會刺激對方。我必須在鍋爐車間待足夠長的時間,一是讓人出氣,二是讓人忘記。是吧?”


    “還有三,是讓人同情。”許父補充了一句,又拍了許大茂頭一下說,“改了轉眼珠的毛病,就想讓別人知道你在想壞主意嗎?實在改不了,想事的時候要麽閉眼,要麽瞪眼。”


    “哦,”許大茂老實點頭,“不過同情這從何說起?”


    “你的事情說到底就是家庭糾紛,再往下說是工人階級主動遠離資本家的腐化,你因為這事從一個有技術的電影放映員崗位調去沒技術還辛苦的司爐工崗位,這是不是打擊報複,時間足夠後,就是剛開始同情婁曉娥的人現在也不會再苛責你了。”許父解釋。


    許大茂看著麵色如常的許父,並沒有因為對這件事比自己理解深刻而露出得意的神情,心裏更加佩服老爹。


    “不過,該花的錢是不能少的,要想馬兒跑的快,草料必須要給足,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我答應給辦事的人一根小黃魚。”


    “一根小的?”許大茂聲音立時拔高。


    “瞧你那點出息,舍命不舍財的東西,你是想一輩子死在又累又熱的鍋爐房?”許父生氣的罵著兒子。


    “不是,爸,那是一根小黃魚啊。我好不容易才從婁曉娥那留下的。”許大茂還是不滿意。


    “那是意外之財,是拾的麥子磨的麵,舍出去不心疼不可惜。兒子,你要懂錢是為人服務的,我看你跟小姑娘撩騷時挺懂花錢的,怎麽這會兒關鍵時刻反而這樣。”許父看著許大茂,“哦,隻懂花小錢,還是沒長大,沒經曆。”


    許大茂還是有點心疼自己的小黃魚,隻是不敢再廢話了。


    “行了,別弄這死出,你要不願意,就還待在鍋爐房。”


    “別別,爸,我錯了,錯了,還不行嘛。”許大茂求饒。


    “大茂,我是你爸,你親爹,我會害你嗎?”許父睜大眼睛盯著許大茂。


    許大茂看著親爹的眼睛,過了一會兒,說:“爸,我知道了。花。這錢我早晚從婁家弄迴來,我要讓他們十倍百倍償還。”


    許父點頭,接著又厲聲說:“這些話在咱這個家可以說,外麵不許漏半個字,你那個小家也不行。”


    “沒事,秦京茹就一村姑,還傻不啦嘰的。”


    “她傻,她背後的人可不傻,我最近想了好久,總感覺她懷孕和流產的事透著些不尋常,太多意外了。”


    “怎麽爸,你不相信兒子的能力啊。”提起男性尊嚴的事許大茂可是很在意的,“就是婁曉娥不能生,秦京茹年輕身體好,易生養。”


    “行行行,你厲害,行了吧。”許父不好在這個方麵打擊自己兒子,“不過,有些事情還是不能跟秦京茹說。”


    看許父再三叮囑,許大茂點頭答應。


    隔了兩天,許大茂就又推著宣傳科的自行車迴到了四合院。


    三大爺正在給花盆裏的玉米施肥,看著長勢喜人的玉米(我寫到著,就感覺三大爺好像吃不上這個玉米,真的,特強烈的柑橘),他輕輕地撫摸著玉米稈,手指掠過已經有三根指頭粗細的玉米穗時,眼睛都眯成一條細線了。


    許大茂看著三大爺的模樣笑了:別說這閆老摳種植技術還真沒得說,花盆裏十幾株玉米都長得挺好,就是不知道老家夥能不能吃到嘴裏。


    三大爺看見許大茂笑,還挺自豪,“怎麽樣,許大茂,我這玉米種的不錯吧。”


    “挺好的,三大爺,要是熟了您再送我幾個那就更好了。”許大茂可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反正一句話,三大爺同意了五八,不同意四十,又不掉塊肉。


    “想我送你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你要是拿東西換還是可以的,看你又騎上車了,想是又當迴放映員了吧。”三大爺自比孔明再世。


    “三大爺,您觀察入微啊,我脫離苦海,又成為光榮的放映員了。”許大茂知道瞞不住,也不想瞞,大方承認。


    “別得瑟,小心人家再把你弄迴去。”三大爺見不得他張揚刺了他一下。


    “我一個工人階級,我怕她?”許大茂不忿,不過想起許父交代的要低調,不再跟三大爺囉嗦,推車迴家了。


    1962年8月15日,雷鋒同誌因公殉職。


    於莉在街道辦已經工作了一個月左右,每天早上到單位報完道,她就去自己負責的區域檢查衛生,進各個大院裏看看有沒有雜七雜八堆放物,會不會出現危險情況,檢查路麵打掃的不幹淨,垃圾有沒有盡快處理,公廁糞坑有沒有時常清理。原來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媳婦,現在整天搞的灰頭土臉的。


    於莉從剛開始的熱情,慢慢變的有些情緒了。她不知道是她的工作方式不對,還是別人比她有經驗所以同樣的工作才會比她輕鬆。


    “人家比你幹的久,工作經驗肯定豐富,哪裏改查該幾天去一次,該去的多些少些都是心裏有數的,你的方法是需要改進的,這一點確實存在。就跟我做菜一樣,同樣是炒白菜,我知道多少量該放多少鹽,該什麽時候放鹽放醋,我做的多了心裏有數,就不會手忙腳亂,肯定比馬華做的輕鬆。”


    傻柱接著說:“但是現在需要的是讓你能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一個是你拿個本子記錄下你負責的區域的所有的情況,但是要對每個地方進行分類管理,你要清楚知道這個地方每一天的變化量,這樣你就能總結出來,知道哪些地方可以稍後,什麽地方必須立即解決,哪些環衛工人勤快不需要人盯,哪些人喜歡偷奸耍滑。另外就是問之前負責這個區域的人,從他那裏得出結果,你能省很多事,但不一定準確或適合你。”


    “為什麽不適合?”


    “你是新人,之前的人和底下工作的人熟悉,大家可能會配合他,但你人家又不認識,你再不和人熟悉,人家憑什麽配合你的工作,你為配合你一個你不認識不熟悉的人嗎?”傻柱耐心的看著自己媳婦,“我建議你還是自己去了解,人呐,隻有親自了解才能清楚自己該怎麽幹工作。畢竟教員都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嘛,他老人家可是親自去過湖南農村好多地方做了許多調研,才得出中國農民是中國工人階級的最廣大和最忠實的同盟軍,而且組建了中國工農紅軍。他老人家親身的實踐,給你做出的榜樣,你不正好那裏學習運用嘛。”


    “柱子,你現在厲害了,一套一套的,你這都哪聽來的?廠裏嗎?”


    “書上看的,我覺得你也看看,你現在工作了,應該多看書,多學習,才能多進步。”


    “看來講故事的何雨柱,要變成愛學習的何雨柱了。”於莉看著傻柱說:“我不能落後,我也要看,咱倆還要經常探討啊。”


    “我的玉米!誰掰了我的玉米!!”一聲嚎叫打破四合院清晨的寧靜。


    “怎麽了?怎麽了?”


    “誰喊呢?”


    “老閆,你喊什麽呢?玉米怎麽了?”


    前院一眾鄰居都跑了出來,紛紛詢問。


    “對呀,玉米怎麽?不是好好的嘛。”


    “什麽好好的,你們看看這茬口,新掰的,還有這個,兩穗啊,這得多少顆玉米粒啊,熬成粥夠我吃兩三頓的啊。”三大爺痛心疾首,“昨天晚上還很好的,現在就沒了,一定是院裏誰掰了。”


    “要按照三大爺所說的來看,這件事情的確如此,究竟是誰把它弄壞的,趕緊站出來承認吧!”此時此刻,前院的宋明忍不住站出來幫腔道。緊接著另一個叫吳凡星的單身青年也附和著說道:“對啊,快點交出來吧!”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一大爺終於開口說話了,隻見他麵帶嚴肅地看向剛才那兩位發言者,並嗬斥道:“好啦,都別吵吵嚷嚷的了!”隨後又將目光轉向眾人繼續說道:“咱們大家畢竟都住在同一個院子裏,如果現在真有人把東西交出來,那麽今後 他還如何在這個院子裏立足呢?”


    然而,對於一大爺的這番言論,立馬就引來宋明的反對意見:“哼,他既然敢做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來,難道還害怕被人議論嗎?”


    “可不就是嘛,對於這種幹盡壞事之人,就應該讓所有人都知曉其惡行並給予嚴厲的批評才對!”


    “行了,這年月,興許是家裏真沒吃的了,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幾位。”說完,一大爺又對著大夥喊:“各位,誰要是拿了三大爺家的玉米,一會兒悄悄送我屋裏去,我不叫別人知道,咱大家都麵上好過,行嗎?”


    一大爺接著說:“好了,該洗漱洗漱,該上班上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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