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五天的時候,小區裏麵的慘叫越來越密集,這說明大部分人家中都沒有餘糧了,大家都各自尋找著自己的目標,向鄰居下手。


    “啪啪啪…”


    外麵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


    徐傑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但是他依然掙紮著過去,打開了房門。


    陳然則是掏出衝鋒槍站在他身後,他倒要看看這個特種兵男人會是怎樣一個下場。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現在徐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裝睡的人。


    “這,這個…”


    依然是前天送食物過來的那個男人。


    “你,你前妻讓,讓我送來的。”


    他沙啞著聲音說道,伸手從兜裏掏出一個夾心餅幹,塞到了徐傑的手裏。


    “她,她想跟你說。”


    那男人明顯就是一個十分內向的人,說話結結巴巴,甚至都不敢抬起頭來看著徐傑說話。


    “她,她讓我轉達……”


    男人結結巴巴地說道,聲音顫抖得厲害,仿佛每說一個字都需要巨大的勇氣和力量。他的眼神裏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身體也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終於,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出了那句話:


    “她,她說不恨你。”


    說完這句話後,男人像是被抽幹了所有生命力一般,腳步踉蹌不穩,搖搖晃晃地朝著外麵跑去。從他那狼狽不堪的背影可以看出,他們現在正處於極度危險之中,已經到了糧盡斷絕、山窮水盡的地步。否則,他們絕不會冒險送來這樣一塊看似普通的夾心餅幹。


    徐傑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逐漸遠去的身影上。手中握著這塊意義非凡的夾心餅幹,心中卻五味雜陳。他知道,這塊餅幹不僅僅是食物,更代表著對方傳遞給他的信息——盡管處境艱難,但她並不怨恨自己。


    徐傑的思緒漸漸飄遠,迴憶起曾經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那些美好的時光如同電影般在腦海中不斷放映,而如今,他們卻身處不同的境地,麵臨著生死考驗。


    “唉!”


    陳然歎息一聲,關上房門拉著徐傑迴到了沙發上。


    “通知通知!”


    突然,雪地中傳來了高音喇叭的聲音。


    “咱們小區如今變成這般模樣,都是由一個人造成的。”


    盡管這麽五天以來,小區裏麵死了不少的人,但是依然還有不少窗口探出了腦袋。


    “大家想過沒有?自從狗賊徐傑坑殺了我們小區護衛隊,咱們小區一下子就從天堂跌到了地獄。”


    “我靠,要不要這麽無恥呀?”


    陳然都恨不得拿衝鋒槍給他一頓掃射。


    “是啊,以前咱們小區食物都是平均分配,雖然食物少一點,畢竟大家都分有食物,大家都有活下去的希望。”


    “為什麽?為什麽那狗賊要坑殺我們護衛隊的人呀?”


    小區裏麵活著的業主,眼睛裏麵露出了無盡的恨意。


    “為什麽,這狗賊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把我們逼上絕路?”


    “哪怕就是到了這個地步,咱們小區依然有人給那狗賊提供食物。”


    高音喇叭裏麵立即傳來了一聲慘叫


    “這個人大家都認識吧?”


    高音喇叭裏麵傳來了憤怒的聲音。


    “這個就是狗賊徐傑前妻的男人,居然暗地裏拿食物救濟坑我們的狗賊。”


    “我靠,他給徐傑送食物,居然被逮了個現行!”


    陳然心中一緊,剛剛高音喇叭裏麵傳來的慘叫聲音,多半就是那個給徐傑送食物的男人。


    現在,估計已經兇多吉少了,心地善良的人,不配活在末世。


    “以後誰要是再給狗賊送物資,就是這個下場。”


    “啊!”


    一聲聲淒厲的慘叫,響徹在小區裏麵。


    徐傑的瞳孔不停的收縮著。


    ………


    “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梁馨月緊緊的抓住陳然的胳膊。


    “收起你那聖母心吧!”


    陳然拍拍梁馨月精致的臉頰。


    “這兩個多月,難道你還沒有認清事實嗎?虎無傷人意,人有傷虎心,如果你繼續保持這樣的聖母心態,我相信你活不到你想要活到的那一天。”


    梁馨月替陳然擋子彈,讓陳然打心眼裏感激梁馨月的舉動,這說明梁馨月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如果是換成陳然,他斷然不會去替任何人擋子彈,他陳然還沒有高大到那種程度。


    在這末世中,想要活著,你就得薄情寡義,恩斷義絕。


    但人就是這麽矛盾的,陳然不會去替任何人擋子彈,卻很是期待著身邊出現一個能夠替他擋子彈的人,比如梁馨月。


    在這末世中,什麽人能夠活得長久,首先就是有海量物資的人。


    有了物資,你還得有自的保能力,想要自保就得六親不認,心狠手辣。


    “為什麽?為什麽?”


    外麵突然傳來了乒乒乓乓的聲音,陳然連忙打開房門,提著衝鋒槍跑了出去,梁馨月也緊隨其後,梁馨月手臂受了槍傷,但是並不妨礙她的行走。


    “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呀?”


    客廳裏麵,徐傑瘋狂的砸著裏麵的東西,隻是他已經五天沒有吃任何的東西了,身體早已經虛弱的不得了,五天不吃不喝,在這麽極寒的低溫下,居然都能夠活這麽久,也算是一個奇跡了。


    “他,他已經崩潰了嗎?”


    梁馨月一臉錯愕的看著瘋狂狀態下的徐傑,一臉的擔憂。


    “差不多是吧?”


    陳然則是麵無表情的說道:


    “他一心一意帶著小區的人,想要度過這末世,但是他把人性想的太美好了,不但眾叛親離,就連想對他好的人也受到了牽連。”


    “唉!”


    陳然歎息一聲。


    “噗通!”


    徐傑直挺挺的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不會死了吧?”


    陳然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地上的徐傑。


    “你能不能夠說點好聽的?”


    梁馨月伸手就在陳然的腰間一擰。


    “我靠,我靠,你這是九陰白骨爪呀?”


    痛的直打哆嗦陳然。


    “人家都那麽慘了,你卻在旁邊幸災樂禍。”


    梁馨月惱怒的瞪了陳然一眼。


    “他死了,比活著還要好!”


    陳然實事求是的說道:


    “你看看這些天,他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罷了,與其這樣活著,還不如痛痛快快的一了百了。”


    陳然齜牙咧嘴的走過去,然後在徐傑鼻孔麵前試了試。


    “哎呀,怎麽這麽臭呀?”


    陳然鼻子嗅了嗅,然後就看向了徐傑的腰間,那白色的紗布早已經成了黑褐色。


    “不會是已經發炎化膿了吧?”


    陳然取出一個口罩戴上,然後手裏多出一把水果刀,他挑開紗布


    “我靠,真的化膿了呀,要是在夏天,還不得長蟲子呀!”


    “快快快,你趕緊給他處理一下傷口。”


    梁馨月也在旁邊連忙說道。


    陳然手忙腳亂的替他處理了傷口,有些惋惜的說道。


    “可惜了,可惜了。”


    “是啊,這麽一個有大愛的人,就這麽死了,是有些可惜。”


    梁馨月也是頗有些惋惜的說道。


    “我是說,我的這些藥,用在他身上是可惜了。”


    陳然實話實說,在末世之中,受傷生病是最麻煩的一件事情,一不小心就死翹翹了。


    “狗東西,你難道就不知道說點好聽的呀?”


    梁馨月伸手就在陳然的腰間施展九陰白骨爪。


    “各位鄰居,現在給你們發放福利啦!”


    外麵的高音喇叭又吼叫起來。


    “徐傑那個狗賊,在別有用心的人援助下還活著。


    現在誰隻要能衝進去,把那狗賊給殺了,這一大包食物就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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