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章打馬上北坡,


    新墳還比舊墳多。


    …………”


    一陣咿咿呀呀的秦腔,充滿著淒涼與悲傷,這不用說,唱著秦腔的,必然是莫家的老光棍,莫老爺子。


    “爸,爺爺,外麵那麽亂,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們家呀?”


    鐵算盤的家裏,一家人蜷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現在還沒有到晚上,屋子裏並沒有生火。


    鐵算盤家每天隻吃一頓,都是晚上的時候才開始生火做飯,所以白天的時候,大家都擠在沙發上,用最原始的方式抵禦冰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莫老爺子眼中露出了狠辣的光芒,盡管他已經90歲了。


    “你們三個小崽子,這幾天可得給老子悠著點。”


    莫老爺子用拐杖對著莫家三兄弟指指點點。


    三個女人聽著莫老爺子的話,連忙低下腦袋。


    她們都是在絕望之下,才以身體作為交換進了莫家的門,雖然一天隻有一頓,而且隻有二兩,但畢竟是熱乎乎的食物,而且晚上還有一個小火盆取暖,解決了生存的問題,這晚上難免就要弄些動靜出來。


    “從今天開始,你們三個小崽子,都要把精力放在抵禦周天雷這種強盜的身上。”


    莫老爺子繼續往下說道,雖然他已經讓權了,但是,在最關鍵的時候,鐵算盤都沒有他那麽有發言權。


    “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如果有人敢往咱們屋子裏麵衝,你們就盡管下死手。”


    莫老爺子右手舉起,狠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如果心慈手軟,就跟樓上的那些被搶了的住戶一樣,食物被搶走,男人被殺死,女人不用我說,你們也是知道的。”


    三個女人一聽這話,連忙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


    “而且,你們這三個小媳婦。”


    莫老爺子又對著三個女人說道。


    “也要學會拿起武器,隻有拿起武器與我們莫家並肩作戰,你們才能夠很好的活下去。”


    三個女人一聽莫老爺子這話,小臉不由得慘白。


    她們連殺雞都不會,讓她們拿起菜刀去殺人,想想那都覺得恐怖。


    “雖然我們莫家對你們苛刻了一點,但是我們不僅僅是對你們苛刻。


    這麽些天,你們也看見了,咱們莫家可是一視同仁,並沒有背著你們吃食物。”


    三個女人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這一點莫老爺子倒沒有說假話。


    “食物,雖然少了一點。


    但是,畢竟我們大家都活著。


    如果大家不齊心協力,共同抵禦來犯的敵人。


    那麽,


    隻有一條路,


    死路!”


    莫老爺子這話一出,所有人都點點頭。


    “當家的,我年齡大了。”


    莫老爺子這有才扭頭看向了鐵算盤。


    “從現在開始,你就組織他們六個人練習,對敵的方法。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


    要不然,等到強盜衝進來的時候,一切都完了。”


    三個女人不由得驚恐的瞪大了眼睛,難道還要讓她們蹲馬步?練武術?還要殺人?


    “爸,你就休息一會兒,我來教他們。”


    顯然,這方法父子倆是早就商量好的。


    ………


    “老二家的,今晚上你負責生火做飯。”


    看著天色漸漸黑了下來,鐵算盤對著一個女人說道:


    “咱們家都是輪流生火做飯,這樣就避免了閑言碎語,和不必要的矛盾。”


    “這是今天的食物。”


    莫老爺子從懷裏掏出一個口袋扔在了茶幾上。


    所有食物都是莫老爺子保管分配。


    “記得這口袋可要給我留著,我明天還要裝食物。”


    一個女人連忙小心翼翼的抓起了口袋,對於莫老爺子勤儉節約的習慣,她已經很熟悉了。


    女人連忙起身,來到外麵的陽台,那裏擺滿了大小不一的盆,接滿天空飄下的積雪,這樣他們就不至於為了水的問題而跑到樓下去鑿冰取雪。


    聽說這幾天,不時有去取雪的鄰居被人半路襲擊,那些人隻是帶口袋或者帶著裝積雪的容器去取雪,身上不可能帶食物的,為什麽會被人襲擊?想想都覺得恐怖。


    “你這敗家的娘們,有你這麽敗家的嗎?”


    莫老大跑到陽台去唿吸新鮮空氣,卻不想,他憤怒的咆哮,從陽台傳來。


    眾人都一臉不解的看向陽台,這莫老大平時少言寡語,能不說話都盡量不說話,今天卻發這麽大的脾氣。


    “噔噔噔。”


    莫老大氣唿唿的衝進屋子,衝著那正在生火做飯的小媳婦怒吼起來。


    “你這敗家老娘們,你這是嫌我們食物太多了呀?”


    “大,大哥!”


    正在生火的女人哆嗦著抬起腦袋,不明所以的望著莫老大。


    “我,我沒有幹什麽呀?”


    “你還沒有幹什麽?老二,你到陽台去看看,看我有沒有冤枉你這媳婦?”


    莫老大指著陽台吼道。


    “大哥,你幹什麽呀?用得著發這麽大的火嗎?”


    自己的媳婦自己心疼,莫老二嘴裏鼓鼓囊囊的往陽台走。


    “我靠,我靠,這他媽的真是一個敗家娘們。”


    莫老二也怒氣衝衝的從陽台走迴來,衝著一臉委屈的女人就吼了起來。


    “爸,這種敗家娘們不能要啊!”


    他這話一出,眾人都不知道怎麽迴事,一個個爭先恐後的向著陽台跑過去,正在生火做飯的女人更是一臉的懵逼。


    一個人說她敗家還可能是冤枉了她,但是自己那男人怎麽也說她敗家?


    “敗家娘們,這真的是個敗家娘們!”


    三個光棍也罵罵咧咧的走了迴來,而另外兩個女人也是一臉的懵逼,剛剛她們兩個也跟著出去看了,不知道這是怎麽一迴事。


    “.你,你自己走吧!”


    鐵算盤雙手握的咯咯直響,他盡量壓製住自己的怒火,衝著一臉委屈的女人說道。


    “咱們莫家廟小,養不了你這尊大菩薩啊!”


    “走,趕緊走。”


    莫老二一把抓住那女人的衣領,就往防盜門的方向拖。


    莫老大和莫老三眼睛裏麵都要冒出火來了,但這畢竟不是他們的媳婦兒,所以也就沒有做出過格的事情來。


    “老公,老公,我做錯什麽了?”


    女人連忙抱住莫老二的大腿,一臉惶恐的問道。


    剩下的兩個女人也是同樣的疑惑。


    “你他媽的這敗家娘們,自己做錯了什麽也不知道啊!”


    莫老二奮力的去拉扯女人抱著大腿的雙手,女人顯然是用出了吃奶的勁,因為一旦被拖出了這道門,就意味著她,可能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雖然這末世中,太陽並沒有溫度。


    “老公,我哪裏做錯了?求求你,不要趕我出去,以後你什麽要求我都答應你的。


    我,我再也不會怕疼,再也不會嫌髒的。”


    女人什麽都不顧了,什麽都往外麵說。


    “你他媽的淘點米,陽台上撒了那麽多米出去,咱們莫家哪怕就是地主,也沒有那麽多糧食讓你糟蹋呀!”


    莫老二大聲的罵道。


    “撒地上的米???”


    女人苦苦的思索起來。


    “老公,那,那淘米,撒幾粒米出去,不不是很正常的嗎?”


    原來是因為女人在淘米的時候,倒淘米水灑落了幾粒米,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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