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安鼻尖一酸,把喉頭的酸澀咽了下去,怔怔的望向了他,“許擇浩,你瘋了嗎?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許擇浩自嘲的勾起唇瓣,他不難想象得出來周以安眼裏他是怎麽樣的,“跟我一樣?是什麽樣?”


    胸腔的怒火在肆虐的燃燒,他強忍著怒火,語氣輕佻的繼續說道:“都跟我一樣,對一個婊子動了情嗎?還是對同一個婊子?你是不是非常享受男人圍著你轉的感覺?”


    許擇浩已經徹底失去了理智,明知道這話很侮辱也很傷人,可還是控製不住的說出口。


    周以安看著他,突然覺得他陌生得可怕,心裏頓覺淒涼,她笑了笑,“許擇浩,我是婊子的話,那你是什麽?你不會覺得我會愛上一個嫖客吧。”


    許擇浩危險的眯起了眼,他可以把她說成婊子,卻不能接受她將他歸類為嫖客,這個男人有時候就是霸道到不可理喻。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曾經屬於兩人的溫馨,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許擇浩並不準備就此罷休,醉眼迷離的看著周以安,咄咄逼人的問道:“所以告訴我,為什麽你可以跟外麵任何一個男人談笑風生,唯獨對我冷著個臉?怎麽,在床上他們比我會討你歡心,還是他們給的比我多?”


    兩人都不甘示弱,用盡傷人的話去傷害對方,也不管能不能收得迴。


    可這種傷害就是慢性毒藥,初嚐時不知毒性,日積月累下卻會是致命的。


    周以安看著他醉眼迷離的樣子,突然意識到自己沒必要去逞一時的口舌之快,這段關係裏,這個男人擁有絕對的權威,得罪了他,隻會讓自己的日子更難過。


    她深唿吸了下,把滿腹的委屈吞了下去,語氣軟了下來輕聲說道:“許擇浩,你喝醉了,我們有什麽問題,明天再說好嗎?”


    “迴答我,為什麽?”許擇浩輕聲嗬斥道,並沒有因為她的示弱服軟而停止質問,依舊不依不饒的追著她想要個答案。


    周以安眼皮垂了下去,無奈的輕聲說道:“我沒有,除了你,我沒跟任何一個男人發生過關係,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請你相信我。”


    她說的是事實,至於他信不信,她並不在意,她隻是不想因為他的猜疑,惹起更大的爭吵,她不喜歡吵架也不想吵架。


    他喜歡她順從聽話,那自己就順從聽話,隻要平安度過這剩下的時間,其它怎麽樣都行,她隻希望能趕緊逃離這樣的生活。


    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許擇浩沉默了,他心滿意足的鬆開了周以安,就坐在床頭靜靜的看著她。


    周以安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麽,為了避免說多錯多,她也選擇了沉默。


    突然他俯下身捧了她的臉,饑餓難耐般吮吸著她的唇。


    隨後鋪天蓋地的吻落了下來,順著唇部,吻到她側頸又迴到嘴角,動作瘋狂又迫切,他渴望她。


    周以安用力的推搡了他幾下,然而無濟於事,情急之下她來不及思考,直接仰手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在靜謐的夜裏顯得尤為刺耳。


    還未來得及收迴的手被男人反手禁錮住,黑暗裏森冷的聲音響起,“周以安,你是第一個敢打我的女人。”


    “許擇浩,你冷靜下來可以嗎?”她近乎絕望的咆哮著,聲音雖大,語氣裏卻帶著哭腔。


    然後許擇浩並沒有因此而心生憐憫。


    他把她的手反握住,上半身直接壓了下去。


    一隻手直接橫在她胸前壓製住她,一隻手從衣服下擺探了進去,不顧她的掙紮與反抗在她身體處遊走。


    “許擇浩,你就是個魔鬼,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周以安心疼到顫抖,聲嘶力竭的呐喊著。


    可許擇浩不為所動,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他在懲罰她,他手裏的動作並沒有停下,手指熟練的解開她的扣子。


    到了最後周以安停止了掙紮,任由他唿吸粗重匍匐在她身上索取,水火不容的兩人緊緊的相融在一起。


    “安安,喊出來。”他伸手輕輕鉗製住她的脖子,聲音沙啞低沉,帶著很重的情欲味。


    周以安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發出一丁點聲音,這是她唯一能做的反抗,她不想如他意。


    她就這樣躺著,麻木的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在一顛一顛的晃動,思緒混濁。


    她眼裏有著無法言說的悲慟,絕望,痛苦……還有蝕骨的恨。


    可惜,他看不到。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了她,從她身上下來,舉止優雅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周以安,猶如高高在上的王,“安安,忤逆我,是要付出代價的,以後聽話點,我不想再聽到你跟別的男人的那點破事。”


    語氣森冷毫無愛意,帶著濃重的威脅之意。


    “還有,我沒醉我知道我在做什麽,隻要你聽話,你的日子會好過很多的。”他的語氣冰冷尖銳。


    許擇浩說完這些便冷漠的離去,這段關係裏,他擁有絕對的權威,周以安是他的,他想要,她就不能拒絕。


    在他轉身走後,周以安突然放聲大笑,笑的牽強又苦澀,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小聲抽泣,到了後麵控製不住的嚎啕大哭,仿佛要把心裏壓抑的痛苦與委屈都哭出來。


    不管夜裏如何崩潰,第二天周以安依舊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照常上班下班。


    “小姐,你跟先生是吵架了嗎?”


    周以安拿著筷子不由的停頓了下,臉色如常的笑了笑,“沒有。”


    “先生都好幾天沒迴來一起吃飯了,以前他不迴來都是你通知我的,現在都是先生他自己通知我的,你還說沒有吵架。”


    這幾個月相處下來,趙姨對周以安就像對待自己孩子一樣,照顧得無微不至,而趙姨年紀跟周媽媽年紀也相仿,自然而然的也拉近了兩人的關係,平時也能說上幾句貼心窩子的話。


    周以安低著頭看著飯碗,若有所思的用筷子扒拉著裏麵的米飯,輕聲問道:“趙姨,你覺得先生是個怎麽樣的人。”


    “先生人很好啊,大方不計較,還好說話從來不擺架子,不過就是性格好像比較內向,我看他迴來早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庭院裏坐著,一坐就好久,我感覺出來他很愛你的。”


    周以安聽了趙姨的話後苦笑了下,並沒有接話。


    “這個菜對女孩子很好的,美容又養顏,你多吃點。”趙姨看出周以安並不想聊這些,於是知趣的轉移了話題。


    “嗯嗯。”


    內向,話少,不苟言笑,這些隻不過是許擇浩對外的標簽,隻有周以安自己知道,惹怒了這個男人後,他內在嗜血因子是多麽的狂暴躁動,下手是多麽的狠厲。


    吃完晚飯她早早的休息了,明天她還要去療養院看看周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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