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康特別喜歡看周以安吃癟,以前因為許擇浩的存在一直心存顧慮,不敢對她太過分,甚至幾次在許擇浩麵前吃了啞巴虧有苦難言,這讓他心裏一直堵著一口氣,心裏特別不爽,而他把這一切不快甩鍋到周以安頭上。


    現在看到周以安過得並不好,心裏有種報複性的快感,他倒很想看看這個高傲倔強的女人能嘴硬到什麽時候。


    趙康笑吟吟:“今晚我點你單,你是不是就是要為我服務了。”眼底露出一絲得意,趾高氣揚的看向周以安。


    “是,所以不知道趙先生你需要我做什麽。”


    “你會幹什麽?喝酒?陪我睡?還是會討好我?”趙康滿腦子黃色廢料,語言輕浮,如果之前不是許擇浩多管閑事,這個女人自己早就玩膩了,何必等到現在。


    周以安不屑的笑了笑,“趙先生,如果你需要這些服務,那你來錯地方找錯人了。”


    “對,我知道,我聽說了,這些單你都不接,你就是會接一些陪聊的單,會唱歌,會活躍氣氛是嗎?”


    “是。”


    “很好,大家都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市民,我也不做逼良為娼的壞人,呐,你把這個穿上。”說著趙康一臉壞笑的從身後拿出一個袋子,直接扔到周以安麵前。


    周以安好奇的彎腰,拿起手中的袋子一看,裏麵好像是一塊五顏六色的布,還有麵具假發之類的東西。


    當她把布拿出來攤開時,才發現那是一套五顏六色的成人小醜服,除了衣服,裏麵還有一個小醜麵具和一個五顏六色的彩色發套。


    “穿上,你不是會唱歌會聊天會活躍氣氛嗎?來,把這個穿上給爺熱個場子,讓大夥樂嗬樂嗬。”趙康一臉譏笑,心裏一直堵著的那一口惡氣,今天一定要吐出來。


    “你……”周以安表情凝固,全身仿佛被冰凍了一般,手中的衣服也有點燙手。


    很明顯他是有備而來的,目的就是讓周以安當眾出糗,扮小醜取悅眾人。


    周以安看著眼前一臉得意的男人,恨不得把衣服砸在他臉上一走了之,可是理智卻告訴她不能衝動,有骨氣沒用,有錢才有用,一切都是為了錢為了醫藥費為了生存。


    她咬著牙,拿著衣服的手用力緊緊的收攏著,本就白皙的手青筋凸現,短暫猶豫後,還是去衛生間套上了滑稽的小醜服。


    周以安一出現在包廂裏,立馬引得眾人哄堂大笑,她身穿五顏六色的小醜服,臉上是咧著嘴大笑的小醜麵具,頭上是五顏六色的彩色假發,此時的她不是她,是個十足的小醜,滑稽又可笑。


    “呦,我還挺有眼光的,這衣服你穿還真的很合身的。”


    趙康看到周以安這樣的裝扮,圍著她上下打量,忍不住捧腹大笑。


    “哈哈,你不是挺高傲的嗎?現在感覺怎麽樣?你看看你,不過個小醜而已,你還真的以為你是個公主?我給你臉的時候你不要,現在就別怪我嘍。”他笑中透露出邪惡的愉悅,對自己的惡作劇很是滿意。


    誰也看不清此時咧著嘴大笑的小醜麵具下,周以安真實的表情是怎麽樣的,沒有誰會關心她是不是真的開心。


    “你不是會活躍氣氛嗎,去場子裏跳個舞,喝酒唱歌多沒意思,看美女跳舞才有勁呢。”說著就用力一推周以安,把她推到了包廂中央。


    “各位靜靜,今晚我給大家帶來個好玩的東西,這個可是百變小醜,大家可以隨便戲耍,對了,為了讓大家玩得開心,玩得盡興,我還特意給大家夥準備了一些助興的小道具。”說完從桌子底下拉出來一個小紙箱。


    紙箱裏麵有小帽子小皮球,一小袋子氣球,都是一些小醜平時表演時會用到的小道具,然而裏麵還夾雜有一些意味不明的小物件,一條鏈子,一個小皮鞭,一副手銬,很明顯這是一些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情趣小物品,趙康的用意不言而喻。


    都說物與類聚人與群分,能跟趙康玩得來的自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趙康的一番話引得滿堂喝彩,他們一個個躍躍欲試,興奮得尖叫起哄,都想上前戲耍一番。


    黑色沙發上,有個年紀大約剛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孩,歪歪斜斜的坐在沙發上,興奮的拍手叫好,情緒異常激動,玩世不恭裏透露出年少輕狂,肆意妄為。


    他上半身穿寬鬆黑色t恤,下半身穿著闊腿破洞牛仔褲,脖子上還掛著一條閃著銀光的大鏈子,腳上一雙潮牌平底鞋,臉上雖然畫著濃厚的煙熏妝,耳釘唇釘一個不少,可是卻留著短短的寸頭,額頭處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一看就是個乖張狠戾的主。


    他大聲的吆喝道“趙公子,你這節目準備的不錯啊,比喝酒搖骰子有意思多了。”


    趙康一臉得意,絲毫不懂憐香惜玉,用力拽過周以安,直接推到了年輕男子麵前笑嘻嘻的說道:“還是你小子會說話,來,哥讓你先玩。”


    年輕男孩哈哈哈一笑,隨即便把周以安拉到身邊坐下,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一隻手指著箱子裏的小道具,語氣張狂的說道:“來,你選一個,你會哪個,給小爺我表演一個。”


    “快選啊,選個好玩點的。”另一個粗獷的男聲響起。


    “對,選個小皮鞭,抽她。”


    圍觀的人嬉笑起哄,嘲笑聲此起彼伏,格外刺耳。


    誰也看不到此時小醜麵具下的周以安臉色灰白,她唿吸一滯,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後槽牙,坐著一動不動。


    “唉,哥,你這小醜不聽話啊,這怎麽搞。”男生一臉痞氣抬頭對趙康說道。


    趙康見狀走到她旁邊挨著她坐下,滿臉譏笑,小聲叫囂道:“表演啊?怎麽不表演啊,你不是會活躍氣氛嗎?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你的客人嗎?一點也不專業,像個木頭一樣,誰會點你來活躍氣氛呢?”


    “趙康,你別太過分。”周以安壓低聲音厲聲說道。


    “過分?我很過分嗎?錢難賺屎難吃,要想人前顯貴,那自然就要人後受罪嘍,你這也不幹那也不幹的,那你就不要來做公關,你應該去做許大少的小蜜,金屋藏嬌不用拋頭露麵,可是……你配嗎?哈哈哈。”


    “你……”


    “我什麽,當初老子誠心誠意給足你麵子,又是送花又是送禮的,給臉不要臉你看不上我,現在好了別人玩膩了,還想我給你臉?倒貼我都還要考慮下。”趙康的醜陋嘴臉在此時此刻暴露無遺。


    周以安心裏五味雜陳,想說點什麽反駁他,又很清醒現在自己的處境,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連反抗的資本都沒有。


    她強忍著心裏的不適,拿起一個氣球,鼓起腮幫子用力的吹了起來,吹好後紮了起來,然後遞給了年輕男孩,男孩接過氣球輕輕一捏,氣球啪的一聲瞬間破裂掉,這猝不及防的響聲嚇得周以安打了一激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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