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愣了片刻,目光移到案台上的香爐,一根白煙正冉冉升起。


    彌漫在房內的香氣,他曾經聞過,這香曾經差點讓他失控。


    仙子香!


    就在他驚訝的時刻,唇上一熱,迴神看到玉息勾住他的頸脖。


    她眼神迷離,臉頰潮紅,紅唇在他唇邊四處挑弄。


    “玄哥,他們喂了我藥,我……,好難受”。


    門外突然響起金屬摩擦聲,房門被鎖上了。


    趙玄心下一沉,這群人太狠了,所幸今日是他入了房內。


    玉息柔軟的身子貼了上來,玉手和唇在他身上四處點火,原本就中了仙子香的趙玄,此時身體快要炸燃了。


    大手扣住她的下巴,“明日再處理這些事”,說完便狠狠吻了下去。


    ……


    ……


    一夜月色被揉碎,一縷青煙燃盡,天際泛出了魚肚白。


    木枕、被衿、衣飾落了滿地,原本擺放整齊的案幾,凳子,歪歪扭扭斜在一邊,熄滅的燭台翻倒,滾落在某處角落。


    趙玄抱起睜不開眼的玉息,放到床榻上,小心翼翼蓋上被衿。


    她呢喃了幾句,推開被衿一條玉臂從被子裏伸了出來,趙玄苦笑,她的睡姿一直都那麽難看。


    突然趙玄唿吸滯了下,玉息圓潤的肩頭到上臂一片清晰的青痕。


    昨晚太狠了些。


    又一次替她掖好被子,趙玄才撿起自己的衣裳,一迴頭看見自己肩頭和腰線兩側有幾條殷紅的劃痕。


    他勾起嘴角,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小女人,大手托起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麵保養得當的指甲,泛著瑩潤的光。


    “昨晚是我弄疼你了?”他輕聲問道,玉息翻了個身睡去,並沒有睜眼。


    趙玄輕輕吻了下她的手背,便穿好衣裳推開房門出去。


    一個瘦小的身影早在門外等候,看見趙玄出來,嬉笑著上前道:“客官,昨晚可還滿意?”


    他便是豔霞閣的酒保,幹黑心買賣的一夥人中的一個。


    他一直守在門外,等著拿錢,一晚上值一萬兩,真是好買賣。


    趙玄冷冷看了他一眼,突然從樓梯兩側傳來腳步聲。


    兩隊人持刀圍了上來,為首的正是傅奕,見了趙玄行禮後,傅奕命人將那酒保扣住。


    兩個壯漢一邊一個反扣住就報的胳膊,他哪裏敵得過皇家衛隊,詫異道:“客官,這是何意?”


    “你該不會是想賴賬吧?”


    “人都傳喚來了?”趙玄冷冷問道。


    “一早便去了”傅奕迴道。


    “守住這裏,不要讓任何人進入,如有人敢硬闖,格殺勿論”。


    “是”。


    “走,去見見這豔霞閣的店主,看看他到底有多大能耐,敢在皇城底下做這種黑心買賣?”


    傅奕留了一隊人守住玉息睡覺的房間,自己隨同趙玄下樓去了。


    大堂內,老鴇和一個中年男子早就等候著,酒保守了一夜,那房內的動靜他聽得一清二楚。


    這錢是穩賺了。


    二人正得意做了一筆大買賣,抬頭卻看見一隊人押著酒保從樓上下來。


    老鴇有些年紀,仍是嬌柔作態,“這是怎麽迴事?”


    她看了眼趙玄,捂住胸口,心髒突然跳了下。


    好俊的男子,她這輩子閱男人無數,這麽俊美,身姿挺拔的不多見啊。


    這樣男子還這麽有錢,按理說他這樣的什麽樣的姑娘得不到,哪裏需要花錢去風月場。


    老鴇夾著聲音俏聲道:“客官是對昨晚不滿意?”


    趙玄雙手背在身後,目光越過老鴇看向身後那人。


    “你便是這豔霞閣的店主?”


    那中年男子顯然老練多了,起身抱拳道:“在下田光,正是這豔霞閣的店主,昨夜閣下拍下我豔霞閣的姑娘,我豔霞閣奉上伺候”。


    “閣下是有什麽不滿意的?”


    趙玄眸色極冷,“住口!”


    “那房內的女子是你們在大街上搶來的,南越不是沒有王法,你們可知你們犯下了什麽罪?”


    “喲,客官,這是過河拆橋啊,昨夜不是挺開心的嘛,怎麽過了一夜就翻臉不認人了,想賴賬怎麽著?”老鴇叉著腰尖聲道。


    田光一點沒有愧意,勾起嘴角笑道:“入了我豔霞閣的女子便是我的人”。


    趙玄冷哼了聲,迴頭問傅奕,“人來了嗎?”


    傅奕擺了一張凳子,讓趙玄坐下。


    望了眼門外,一個身著官服的男子正急匆匆進來。


    誰知那老鴇和中年男子一見那人,麵露喜色。


    “陳都令,你來的正好”老鴇上前就要挽住那人的胳膊。


    此人正是都城令陳遠,他看了趙玄一眼,隻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渾身威嚴,一時也猜不到他的身份。


    他推開老鴇,沉聲道:“田店主,發生什麽事?”


    田光冷聲道:“這位公子昨夜拍下一個姑娘,我豔霞閣昨夜也好生伺候了,可到了今日他卻拒不認賬”。


    “陳都令,你看這事怎麽辦?”


    說著田光往陳遠袖口塞了一把銀票,這些小動作逃不過趙玄的目光。


    他勾起嘴角冷笑了下,便心知肚明,這都城令一樣不幹淨。


    正好,這次一網打盡。


    收了銀錢的陳遠,故意咳嗽幾聲,對趙玄說道:“豔霞閣開門做生意,你既然享了侍奉,就該付錢,若是賴賬,本官自然不能姑息”。


    “大膽!”傅奕持刀上前,陳遠驚地往後退了幾步。


    “這裏是都城,誰敢持刀行兇?”陳遠大喊一聲,“都給我抓起來”。


    陳遠來時帶了幾個捕快,可見了趙玄身旁的衛隊卻不敢上前。


    那群人一看便是訓練有素,武藝高強,哪裏是他們這些學藝不精的小捕快能對付的?


    陳遠看那些捕快猶猶豫豫的,怒道:‘都愣著幹嘛?快抓人啊”。


    捕快正欲上前,門外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


    另一名身著官服的男子正火急火燎地 往豔霞閣趕。


    一進門,陳遠頓時矮了半截,壓著聲音獻媚道:“李刺史,什麽風把您吹來了?”


    都城刺史李非目光在人群搜尋,看見端坐著的趙玄,身姿瞬間挺立起來,整理了衣飾袖口。


    “啪”跪了下來。


    “臣,都城刺史李非,叩見皇上”。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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