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禦下行宮打點完,出宮隨行的宮人準備好了馬車和隨行物品。


    趙玄攜著玉息上車。


    身後有崔將軍的衛隊護行。


    馬車緩緩行至晏城,因著趙玄是微服出行,並沒有人是知曉皇帝出行。


    不過隨行的排場仍是比尋常貴族大了些,旁人看去隻當是什麽大人物出行。


    玉息掀開車簾往外看去,她從商宮離開,來到晏城隱身,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日。


    時過境遷,竟讓她有些恍惚。


    更讓她想不到的是,她會心甘情願,重新迴到商宮去。


    她正出神,手上一暖,迴眸看見趙玄正握住她的手,與她緊緊扣住。


    “我知道你不喜歡被關起來”趙玄柔聲道,“你喜歡馭馬潛水,不應該藏在閨閣中”


    玉息迴望他,他其實是懂她的,但他不想失去她,這便是他最大的私心,一直以來都是。


    以前玉息不明白他的心思,隻覺得他占有欲過強,可如今她卻是願意陪在他身旁的。


    她的手被趙玄扣住,曲起手指也握緊了他。


    玉息故意說道:“馭馬潛水,我一次都沒贏過你”隻要想起就氣鼓鼓的,第一次在他跟前馭馬是逃跑,第一潛水也是逃跑,每次都被他抓了迴來。


    她自詡馭馬叔潛水術高超,可在趙玄跟前還是落了下風,想起來就氣人。


    趙玄各方麵都十分出色,拋開輸給他這件事,若是她的夫君,正是她少年時最中意的男子。


    趙玄細想想,那時候著急抓她迴來,哪裏想著輸贏。


    若是想讓她開心,故意輸給她便罷了。


    他寵溺撫過她的臉頰,“想贏我還不容易?”


    “等迴宮後,我下令督辦幾場賽馬,讓你好好玩玩”。


    玉息早看出他想的,瞪著他說道:“我才不要你故意輸給我呢”。


    那樣多沒趣。


    趙玄攬過她的身體靠在自己胸口,認真道:“我整個人都輸給你了”。


    “你還在意這個?”


    玉息心中湧起熱潮,可想想還是不甘心,手指在他手背扒拉幾下。


    “下次再比比”。


    玉息心想著下次定要好好展示技巧,定要贏他一次。


    趙玄勾起嘴角笑道:“好,都依你”,隻要她想贏,都滿足她。


    看她說了會兒話,便有了倦意,將她按在自己肩頭。


    “還有很長一段路,今日早起,晚上又睡得晚,現在睡會兒吧”。


    玉息抬眸瞪了他一眼,晚上睡得晚還不是因為他不停地折騰。


    他體力太好,欲望太強,每次都折騰到半夜。


    “你若是能克製點兒,我就不會那麽累了“玉息打了個哈欠,垂眸休息。


    “你還說?說好你伺候我的,可還沒到一半你就不行了,還是換我伺候你”。


    “我都伺候你多少迴了?”


    “你……,你亂說”玉息捂住他嘴羞紅了臉,幸好馬車裏隻有他二人。


    趙玄吻了吻玉息的手心,“對你,我克製不了,除非……”,他的目光落在玉息的肚子上。


    突然想到那麽久了,她的肚子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該不是那時候喝避子湯傷了身體吧。


    迴宮後定要讓太醫給她好好瞧瞧。


    玉息見他看著自己肚子,立刻領會,緊張地摸著肚子道:“你別亂想,我沒有……”


    趙玄拿開她的手,輕按在她肚子上。


    “玉息,你總是要為我延續龍脈的,除了你沒有旁人可以做”。


    玉息心一動,他的話再明白不過,他的後宮隻有玉息一人。


    雖是心中期盼,玉息卻也覺得這份責任太過重大。


    趙玄湊近她耳邊輕聲道:“等迴宮後我們要好好探討下這個問題”。


    探討怎麽有身孕?玉息已經開始覺得渾身酸疼起來了。


    玉息合眼休息,行至傍晚入了山區。


    趙玄心中隱隱不安,那時候玉息便是在山區遭突擊失蹤了的。


    雖然知道那是司徒行刻意安排,製造的假象,可趙玄隻要想起那時候墜落山崖的馬車殘骸,還是心有餘悸。


    玉息有些昏昏欲睡,趙玄可一刻不敢鬆懈,衛隊前後護行,一有風吹草動便立刻警醒。


    但願能順利抵達都城。


    夜間山間難行,趙玄早有準備,馬車前後掛了風燈,衛隊每個馬匹身側都垂著一盞,遠遠看去一團亮光。


    又行了片刻,突然一陣細碎嘈雜聲。


    原本陪著玉息闔眼休息的趙玄猛地睜開雙眼。


    玉息也被吵醒了,睜開朦朦朧朧的雙眼,“怎麽了?”


    “沒事,你接著睡”趙玄吻了吻她的額頭,給她一個軟墊,小心讓她靠在軟墊上。


    正欲離開,看她的小手仍是抓著自己衣袖,一狠心將衣袖撕裂了下來,那一片仍讓她抓著。


    見她安心睡去,趙玄滿身的柔情才褪去。


    掀開車簾才出去,車隊已經停了下來,前方一團黑霧縈繞。


    趙玄在夜色中仍是身姿挺拔,麵如仙君,英武不凡。


    黑霧緩緩走出一個黑壯的男子,對著趙玄陰笑道:“好久不見,漢江王”。


    趙玄冷冷道:“朱闕門裏就數你命最長,黑麵”。


    對麵正是朱闕門的黑麵酒生陳黑寶,朱闕門最厲害的殺手。


    崔將軍留下的衛隊人數不少,前後擺開架勢,護衛皇上。


    “既然恆王已死,你當了皇帝,我們也不為難你,隻要你把玉息公主留下”陳黑寶雙手抱胸,表示不想打架。


    趙玄麵無神情,“你是在癡心妄想”。


    陳黑寶不以為然笑道:“都在說北商出了個情種皇帝,說得果然不錯”。


    話音剛落,一道如閃電的黑影就飛了過去,衛隊急忙收攏,將趙玄護在身後,傅奕揮劍抵擋。


    陳黑寶身強體健,內力深厚,手持一柄大刀,撞擊後力量震得傅奕虎口生疼,雙臂發顫。


    還未緩過,一套極快的刀法施展,傅奕集中精神抵抗,刀法太快,幾乎看不清揮刀的套路。


    即便傅奕武藝高強,身上仍幾處被砍傷,血紅一片,勉強將陳黑寶逼退。


    周圍霧氣更濃,幾乎包圍住了人群。


    趙玄早有預料,命人戴上麵罩,知道朱闕門特有的毒物,在出發之前就讓隨行人員都服用了辟邪丹藥,又命人戴上麵罩。


    周圍不知道多少黑影,從四麵八方襲來,衛隊警備。


    不一會兒刀光劍影,搏鬥聲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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