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在慶王府從來都是對王爺言聽計從的,即是慶王爺看上的人,無論如何她都要勸說過來。


    若定親的是普通人家,不過使點銀子的事,讓她把親退了便可。


    席玉笑道:“陳王妃別那麽八卦嘛,這是衛小姐的隱私”。


    陳夫人臉色十分難看,“這麽說,衛小姐是鐵了心要拒了我們王府?”


    衛均瑤的口才沒有席玉那麽好,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麽辯駁。


    席玉插了一嘴,“陳王妃和慶王爺二人伉儷情深,自然知道兩人一起情投意合最要緊,衛小姐已然有了意中人,與那慶王爺沒有緣分,咱們不如算了”。


    這話倒是說得陳夫人沒那麽討厭,慶王爺和她雖少年結發,但這慶王爺愛好美色,側妃一個接一個迎進府。


    她雖心中不滿也不好說什麽,隻希望外麵的人看著她和慶王爺和睦便知足了。


    她想到慶王爺給她的任務,便是說服衛均瑤入府。


    若是完成不成,定又要埋怨她。


    可席玉是行王府的人,即使他出麵替衛均瑤拒了,也不好駁行王的麵子。


    當下隻得先迴去,再考慮別的法子。


    “既然衛小姐已有了人家,那我迴去和王爺好好說說”。


    她仍不死心問道:“衛小姐,慶王府裏的富貴可不是尋常人家可比的,你可要再想想?就這麽甘心放棄了?”


    她略微揚了揚下巴,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


    “尋常女子想入慶王府,可沒那麽容易,我們家王爺不是什麽女子都看得上的”。


    衛均瑤已經腦子一片糊塗,隻得看向席玉求助。


    席玉勾起嘴角說道:“王妃,這慶王爺家裏已經有了那麽多側妃了“席玉目光故意朝著衛籽蘭轉了一圈。


    下巴朝衛籽蘭略揚了下,“這五側妃才剛入門不久”,接著故意小聲道:“王妃要替王爺的身體著想”。


    席玉一番話確實讓陳夫人有了危機感,慶王爺縱欲無度,才剛納了年輕美貌的衛籽蘭,這又看上一個更嬌美的。


    本來她在慶王府裏的地位已經被擠兌得快沒空間了,還要再進來新人。


    不如就趁著這件事和王爺說清楚,衛均瑤已經許人了,最多被他抱怨一通,總好過硬將人弄進府來跟她搶地位。


    思索一番覺得席玉的話有道理,便說道:“既然這樣,那我迴去和王爺好好說清楚了”。


    她起身,示意衛籽蘭走了,可她的眼神卻一直在席玉身上。


    隻見她淡淡一笑,“席公子和我姐姐什麽關係?為什麽對她的事如此上心?”


    聽衛籽蘭這麽一問,剛準備走的陳夫人又重新坐了下來,仔細審視席玉二人。


    “你一個男子,卻可以徑直進入我姐姐的內室,我們給她說親,你百般阻擾,意欲何為?”


    衛均瑤有些生氣,指著衛籽蘭說道:“蘭兒,我出宮後一路都在尋你,想著尋到你和你團聚”。


    “如今你入了王府為妃,我便也安心了,往後你做你的王妃我做我的平民,你為何還來刁難我?”


    衛籽蘭嘴角勾起,“姐姐這麽著急做什麽?就這麽護著他?”


    “你……”衛均瑤臉漲得通紅,雖知道席玉的真實身份,但被這樣責問,還是覺得羞愧難當。


    席玉歎了口氣,“都是自家姐妹,你怎麽就這麽大的惡意?”


    他故意滿懷深情望了衛均瑤一眼。


    “我的確愛慕你姐姐,我一直在追求她,可她就是不答應我”


    衛籽蘭愣住,眨眨眼,他那麽大方承認了,倒讓她原以為扒出來的醜事沒那麽不堪了。


    北商民風開放,男歡女愛的,在北商也不是什麽奇事。


    “現下她又定親了,我今日來就是想問問她,還願不願意考慮我,這不剛巧遇到王妃夫人也來說親了”。


    陳夫人聽著這錯綜複雜的關係,覺得腦殼疼,起身道:“什麽亂七八糟的,你們的事情我們慶王府不參與”。


    說著便要離開,“走吧,迴去和王爺說清楚了”。


    衛籽蘭怨恨地瞪了席玉一眼,也無奈跟著陳夫人離開了。


    見二人的馬車行駛而去,衛均瑤才覺得身體鬆了下來。


    “多謝你今日及時到來,不然我怕是推脫不了了”。


    陳夫人今日一進來就咄咄逼人,大有逼著衛均瑤答應的架勢,衛均瑤腦子又沒那麽靈活,自然不知道怎麽應對。


    席玉神色凝重,今日剛從畫容處迴來經過繡坊時看見慶王府的馬車停在門口。


    她心裏便猜到了幾分,才下車替衛均瑤解圍。


    他十分認真對她說道:“按理你的婚配之事我不應該插手的,可你務必聽我的,慶王府邸不簡單”。


    “且不說慶王爺已經有那麽多王妃了,你那個心術不正的妹妹也在裏麵”。


    “慶王府那麽富裕,很多錢財來路不明,這不是好兆頭”。


    “你無論如何不能進慶王府”。


    衛均瑤發愁道:“我根本沒想要入府,隻是那陳夫人一來便咄咄逼人,連蘭兒都拉上了”。


    “我又沒你那麽會說話,不知道怎麽辦?”


    接著又問道:“你說我已經定親了,可我上哪兒去找這門親啊?若是被陳夫人發現是誆騙她的,我怕慶王府不會放過我”。


    席玉沉思片刻,認真看著她問道:“那個傻小子最近有沒有來?”


    衛均瑤愣了一會兒,“你是說少丘?最近他倒是來的少了,據說有一所馭馬館想請他,他想去試試”。


    “我問你,你對他感覺如何?可以願意嫁給他?”


    衛均瑤抿了下嘴,“其實他人是還不錯,隻是他在家裏都聽他母親的,若是沒有這些阻礙,那我……”


    席玉明白衛均瑤的意思,她對盧少丘不討厭,雖說談不上愛慕有多深,但一起過日子也可以。


    但她經曆太多,隻想簡單的人生,人愛過一次便已經足夠了。


    她隻求人生順遂,若是往後的日子還要去忍受著過,那便沒有意思了。


    席玉琢磨著,突然說道:“實在不行,我娶你得了”。


    衛均瑤哭笑不得,“你要是真男子,我就嫁你了”。


    席玉卻說道:“不過騙過慶王府罷了,誰知道真實情況”。


    衛均瑤聽懂席玉的意思,這才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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